寒舒無表情的看著來人,她其實不想動手,但是這幫人仿佛偏不如她的意,相視一望,便提著手上泛著寒光的鋒利劍,朝著寒舒攻了上去。
寒舒腳步不亂,她眉頭一緊,腳步微微移動,下一秒手上的扇子全部展開,不過幾下的瞬間,站著的幾個人僵硬著身體,隨後轟然倒地,寒舒手上的白扇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銀白。
然而剛想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此時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這才察覺到此時周圍有些不同的地方,寒舒掃視著周圍。最後將視線鎖定這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後邊。
“呀呀呀,被發現了呢!”
寒舒看著那人將身體顯現出來,泛著寒意的神色直勾勾的盯著那人,面上無顯,內裡暗暗調動著內力衝破身上的禁製,她想,可能是剛才不注意的時候吸入了什麽東西了。
“大護法何必這般看著我,只不過是拿錢辦事兒罷了,您的項上人頭,我們動不了,但是能下下暗手,添些堵還是可以的呢!”
這人一副尖嘴猴腮,看向寒舒的眼神中有著忌憚和欲欲躍試,聲音明明是難聽的沙啞聲,卻故作陰柔,落在寒舒耳中呱噪不行。
“行了,速戰速決,她可不是你能看輕得了的。”又是一個聲音落在寒舒的身後,這聲音倒是低沉蒼老許多,像是垂暮的老人一般應著那人的話。
“現在她這樣子還能出什麽事情,不過一個小丫頭”
他話還未講完,下一秒寒舒手持著白扇子朝著他攻了過去,這人瞪大眸子,滿眼盡是不可思議。
他倒是來不及閃開,被寒舒一招直接割傷了手臂,站在寒舒身後的那個人一見到這種情況,向此時躺在地上的人投去一記輕蔑的神色,隨後正色投向寒舒。
寒舒此時氣血不穩了許多,剛剛她強行運氣,此時內裡虧損得厲害,微啟著唇瓣粗喘著氣凌厲地瞥向那人,還有一個。
“大護法,我不動手,”那人帶著一頂帽子,在黑夜的掩護下更是看不清楚他的臉,那人抄著一口難聽的聲音對著寒舒直言。
一聽到他不會動手,寒舒稍稍變了神色,但是握著折扇的手卻沒有絲毫的松懈下來,還一直眈眈著。
地上的人見到寒舒將注意力分散到另一個人身上,緊張的注意著寒舒的舉動,一邊抽著氣緩緩的往自己的身後爬去。
小動作在寒舒看來不過是一種蠢得行為,寒舒將視線重新放到那人身上,如凶獸般死死的盯著,一瞬間的事情,朝著那人一揮掌,那人直挺挺的往後躺倒,再也沒有起來,只有銀針在微微的光亮下泛著寒光。
“你……。”
寒舒勾唇朝著他冷笑,她如鬼魅,趁著人還在愕然中朝著他出手,寒舒嘴角噙著血,那如山間難以捉摸的雙眸此時充斥著血色,手掌運氣成鉤狀,招招狠厲不似方才模樣。
他的尖帽一個不注意就被寒舒的掌擊落,露出一張千瘡百孔的蒼老面龐,敞然呈現與寒舒的眼中。
然而寒舒一改方才的清冷,周身的充斥著陰狠的戾氣,見到對面的人是那般模樣反倒笑了:“不過是一個醜陋的東西,以為躲在帽子下就能掩蓋?”
“就這般,也想來阻止我,”寒舒微仰頭,睥睨著對面的人,滿身的陰冷仿佛換成實質。
對面的人此時早就慌了神,這人方才和現在仿佛判若兩人,這人現在正如惡鬼,他知道,如果現在不找機會離開,怕是難逃一劫了,他緊盯著寒舒的一舉一動,殊不知對面的寒舒更是如此。
寒舒把他當成跳梁小醜罷了,見他不動手,定定的站在那裡,寒舒氣息頓感覺得不穩了一些,朝著他走時腳步踉蹌。
那人似乎是見到寒舒的情況,他知道機會來了,立馬拔出放置在腰間的佩劍,朝著寒舒過去,寒舒冷笑,抬腳就是腰間一踹,那人下一秒被迫摔在樹上,發出一聲悶哼。
寒舒眼中的興奮更勝,月色下的危險重重,慘叫聲驚嚇走了多少沉睡的鳥,不一會兒的功夫,深林裡又恢復了平靜,在月色的映射下,地上只有一個躺著的人和一攤扭曲的“東西”什麽都沒有。
寒舒幽幽醒了過來,發現陽光異常刺眼,她緩緩起身,這才發現自己躺在河邊,而身上的衣服此時滿是血跡斑駁,有的已經形成血塊,寒舒一張寡淡的臉垂著眸深沉不知所謂。
隨後在河邊默默在河邊清洗著自己身上的汙漬,鐵鏽味與水相融之後變得淺淡不少,或許是因為這樣子太慢了,寒舒站起身子冷著臉便走向河裡,直到將自己整個人全部埋入河中。
她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沒有辦法控制,那個魔怔的自己如禁錮的鐐銬,緊緊的束縛著,她快要喘不上氣了。
她開始有些猶豫起來了,此時自己這種情況,真的不會傷害江江嗎?萬一萬一那天夢裡那種情況真的出現了,那自己又該何處。
又趕了一段路程,望著虛門的宏偉的建物,還未等寒舒走近,兩個守門弟子便以恭敬上前行禮。
收好表示自己身份的令牌,正想抬腳進去,就發現扶搖和渺娘相攜走了出來,渺娘見到寒舒一張慘白的臉,周身寂寥站在那裡,整個人都有些呆愣。
不過反應倒是及時,仿佛方才那份錯愕不過是晃了眼罷了,渺娘放開挽著扶搖的手臂擔憂的看著寒舒,一旁的扶搖倒是有些冷了臉,連旁邊的兩人守門弟子面面相覷別過臉去,裝作不知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