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寶猶豫了一下,順著江樹昕的手將嘴裡的山楂吐了出來。
“看看嘴巴怎麽了?”江樹昕把帕子扔在桌子上,又轉過頭捏住了四寶的下巴。
四寶卻推開她,把糖葫蘆舉到她面前:“你吃。”
江樹昕看她嘴巴還能說話,便將視線落在了糖葫蘆上,皺著眉問她:“我吃?”
四寶飛快點頭。
江樹昕隻好就著四寶的手咬了一口最底下的山楂果。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不確定會不會更……
第22章
咬碎那山楂果,酸澀的果肉一瞬間在嘴裡裂開,江樹昕忍不住在心裡暗罵,這什麽破糖串子,真他娘的酸。
不過酸歸酸,江樹昕還是面不改色的將那山楂咽了下去,看得四寶驚訝極了,她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江樹昕的臉頰,好奇的看著她。
“果果呢?”四寶問她。
“咽了啊。”江樹昕張開嘴給她看,末了又問她:“剛剛是不是被酸到了?”
“酸?”四寶不解,她並不明白酸是什麽東西。
江樹昕見她這樣,心下劃過一抹茫然,不由得猜測道:“你沒吃過酸的東西?”
四寶很老實的點點頭,她都不知道酸的是什麽東西呢。
如此這般江樹昕突然就覺得這余大娘對四寶未免也太過於小心翼翼了,她知道四寶吃過的東西種類應該不多,但卻沒想到居然會匱乏到如此地步。
她拿過四寶手裡的糖葫蘆,舉到四寶面前:“你再咬一口,告訴我是什麽感覺。”
四寶卻有些抗拒的將糖葫蘆推開,不想再咬。
江樹昕卻不管她願不願意,捏著四寶的小臉,將她那小嘴給擠開,直接將那山楂塞到人嘴裡。
動作看著粗魯,但好在並未讓四寶難受,四寶只是伸著舌頭頂了頂嘴裡的山楂,有些生氣的看著江樹昕。
江樹昕不以為意的搖搖她的下巴,示意道:“咬,咬開嘗嘗。”
四寶偏不,她把那圓滾滾的山楂含在嘴裡的一側,整個臉蛋看著鼓鼓的,瞧著氣呼呼的。
“不要,難吃!”她衝著江樹昕不客氣的凶道。
“那只是酸而已,不是難吃,你再嘗嘗,不喜歡再吐出來。”江樹昕十分溫柔的哄著她,抬手替她順了順炸毛的小發絲。
被順毛的四寶這才將信將疑的看著江樹昕,最終還是在江樹昕期待的眼神下,將那山楂給咬開了,果不其然還是被酸到了,這回一雙眼睛都因為酸而眯了起來,小嘴還一顫一顫的。
見她這樣江樹昕忙伸手拿起帕子遞到她面前:“哎,吐出來吐出來。”
可四寶卻不吐了,她學著江樹昕的樣子,小小的嚼了幾下,也給咽下去了,然後還張開嘴給江樹昕看。
不知道因為酸還是怎麽,四寶整張嘴都是水盈盈的,白生生的牙齒上還掛著晶瑩的細絲,嘴唇紅豔水潤,看得江樹昕莫名覺著喉間發緊。
她若無其事的別開視線,將四寶的小嘴捂住,說教般開口:“好了,可以閉上了;記住這個味道了沒有,這就是酸。”
四寶拿開她的手,意猶未盡的咽了煙口水,心想這酸的東西還真是難吃,但是又有一點好吃,吃完了還想吃呢。
“還吃,一點點。”四寶重新拿過糖葫蘆,又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江樹昕見狀也由著她了,自己在屋子裡乾別的事情去了。
等到午間,各家都開始準備著自家的午飯,而余家大院裡,卻是冷清一片。
因為家裡亂七八糟,余大寶在
余大娘因為四寶不在家,便也是整日帶著余五丫在外頭乾農活,家裡的事情她不想管了,也懶得管。
受了傷的余老漢和余二寶,壓根就沒人管,勉強能下地的余老漢雖然痛恨江二那日踢他那幾腳,卻一直將那二十兩銀子揣在懷裡,壓根沒叫第二個人瞧見過。
那日大夫上家來看過之後,直呼余二寶這輩子都絕了後,這叫余二寶整個人都性情大變,整日躲在屋子裡不肯見人,就連吃飯都是在屋裡吃。
余老漢見自家婆娘和兒子都不在家,沒辦法,隻得撐著破敗的身體自己起來做飯吃,可他一個向來享受的人壓根不會做飯,勉強將火生起來,卻又被那滾滾濃煙嗆得眼淚橫流。
好不容易抓起一把蔬菜扔進鍋裡炒,也是燒得焦糊,氣急敗壞的余老漢乾脆一把將鍋給掀翻在地,坐在邊上破口大罵。
無非就是罵余大娘,不給他做飯,罵余大寶,不孝順他,罵余二寶不搭理他,罵四寶那個沒用的東西,找那麽些個狠人,把自己打成這副模樣。
坐在那胡亂發泄一通過後的余老漢,絲毫不覺得解氣,加上餓得不行,乾脆在家裡翻箱倒櫃起來,試圖能找出些填肚子的東西。
而余大娘帶著余五丫在外邊乾活,累了坐在樹蔭底下乘涼歇息,兩個人吃著余大娘自己親手做的饃饃,自在得很。
同樣在外乾活的余大寶,午間直接在雇主家吃上了熱乎的飯菜。
唯獨余老漢和余二寶因為沒人管而在家餓著肚子。
因為四寶的事而好幾天沒出海的江樹昕午飯過後,就一直在棚子底下擺弄著自己那些漁具。
四寶則是搬著小椅子坐在江樹昕身邊,饒有興趣的盯著她乾活。
江樹昕手裡拿著一把小臂長的尖刀,一點一點削著一根長竹竿,竹竿的頂端被她劈開,分為三根尖尖的細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