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表白牆不知道是誰發了蕭夢淺在圖書館看書的照片,還特意給每本書一個特寫,全部是關於人體或者人體解剖的,下面的文字則是編造了一個蕭夢淺的故事,最後的結論得出蕭夢淺有什麽反社會人格,有殺人動機雲雲。
明明一看就是造謠的消息不知道為什麽還會有人相信,在這個可以吃飽的年代閑得發慌的人真的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
而且還特意提到了一直在試圖走近蕭夢淺的程依諾她們四個,暗示到她們也不是什麽好人,人心難測什麽的。
從輔導員辦公室出來的蘇歆婷和宋曲清氣得拿著手機就去表白牆評論區對線。
宋曲清更是在辦公室門口就開始了優美的中國話,林婉依心情低落地由著程依諾拉著自己朝外面走去。
程依諾低聲安慰了林婉依幾句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通話的內容被走在後面的林婉依不小心聽到了,原本心情低落的她在震驚和困惑之余想到明天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竟有些想笑,看著走在後面瘋狂對線的兩個人,終於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正在對線的兩個人沒有注意到林婉依的笑聲,放下手機的程依諾聽到林婉依的笑聲,將林婉依拉到身邊,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因為找到了一份固定工作而不用再去做四份兼職的蕭夢淺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容。
但隨即又很快的隱去,坐在自己租來的被當作畫室的地下室裡,蕭夢淺對著畫架自顧自地問道:。
“不過只是多了些人議論自己罷了,何必在意呢?”
“你說她們?她們明天還是會一樣的來找我的,她們不會受到什麽影響。”蕭夢淺伸手指了指前方:“你看,她們每天都那麽開心。”
“你說她們也不開心了?”蕭夢淺順著椅子滑落在了地上,蜷縮成一團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蕭夢淺顫抖著捂著臉說道:“都是我害的,我明天就離開她們,對,離開她們,離她們遠一點,她們應該開心的,我不配,是我害的,是我……”
畫室中的聲音又換了一個。
“對,可是我舍不得離開,我也想有人關心我,你,你知道嗎?也有人那麽關心我的,但是我親手把她推開了!我好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麽任性去喜歡,我不該去喜歡,不該去……”
“都滾啊……”地下室中的一切話語都隨著蕭夢淺睜開雙眼渾身虛汗,疲憊地說出這句話而結束。
地下室看不到的外面,天色已暗。
第二天,氣的一夜沒睡好的宋曲清在三個鬧鍾的“轟炸”下大早起就爬起來打開表白牆準備繼續對線,卻發現那個表白牆帳號已經注銷了,靠著一腔熱血起來對線的宋曲清疑惑地啊了一聲後,刷新了兩下見還是顯示“已經注銷”,沒想那麽多就直接倒了下去。
一覺睡到中午被林婉依和蘇歆婷搖醒。
“宋宋!你快看!”林婉依手機伸到了宋曲清的臉上。宋曲清揉了揉眼睛看向屏幕。
造謠?警告處分?
“啥?”宋曲清奪過手機仔細看了學校發的那份文件,大致是說那幾個造謠的同學都受到了警告處分,表白牆也被封禁,改由學校和校外機構共同創立的社區替代表白牆相關職能,並且受到嚴格的規范,那個規章之嚴格,大概就像綠江一樣。
看完的宋曲清發現林婉依和蘇歆婷朝自己使眼色,宋曲清貼上前去,就聽到林婉依小聲說道:“那位大哥的功勞。”說完眼睛往下面坐著看……看股票的程依諾那裡看去。
“woc!啥呀?我就睡了一覺怎啥都不知道了!”宋曲清小小的腦袋裡裝著大大的疑惑。
坐在下面看股票的程依諾頭也不抬,淡淡地補了一句:“下午輔導員說要我們過去,她找我們道個歉。”
從辦公室出來的四個人遇到了同樣從導員辦公室出來的蕭夢淺。
“夢淺,你別這樣!”程依諾看著搖著頭不斷退後的蕭夢淺,乾脆上前拉住了她,直接把她抱進了懷裡,懷裡的蕭夢淺掙扎著,卻又被林婉依她們按住。
“真的沒事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林婉依揉著蕭夢淺的帽子說道。
“明明該離開的,可是,懷抱……很溫暖,她們說的話也是,她們為什麽要來找我?”
蕭夢淺的內心激烈地掙扎著,身體也在程依諾懷中掙扎著,隨後蕭夢淺還是停止了扭動。
“貪戀溫暖”蕭夢淺的心底一個聲音說道。
“以前……季何芳……”那份回憶剛剛在心底觸動,蕭夢淺一下子推開程依諾,從她懷裡出來,聲音透著冷漠:“對不起。”沉默了一下又補了一句:“你們沒事就好,再見。”
除了這樣的對話,四個人這麽長時間以來和蕭夢淺的對話大致就是這樣:
“蕭夢淺,我們去食堂吃飯吧。”
蕭夢淺回一個字:“嗯。”
“你想吃什麽?最近二樓開了家麻辣香鍋要不要一起。”
蕭夢淺換了一個字:“好。”
再換個問法問她想吃什麽,蕭夢淺回了兩個字:“都行。”
四個人從聊天中完全得不到蕭夢淺的想法和打算或者是喜好,而這一切都在臨近期末的某一天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