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思蘭大學是每一個畫家所向往的聖地,蕭夢淺大概能猜到是何老給了她這個名額,可是C國納爾多市的消費並不是蕭夢淺負擔得起的。
“我……”看出了蕭夢淺窘迫的程依諾剛開口就被蕭夢淺打斷。
“我不需要幫忙。”蕭夢淺的眼神冷了下去。
程依諾有些尷尬的起身,拉著蕭夢淺轉移話題道:“我們,我們去看看婉依吧。”
身後的蕭夢淺輕輕的說了句:“好。”
第二天程依諾來到辦公室和爺爺說這件事,何老看著這學期已然過半,離大三交換生出發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何老看著桌子上的日歷陷入了沉思。
按照何老的打算,他不想讓蕭夢淺短時間內再去參加什麽比賽,而是從基礎開始再過一遍,一步步的了解自己所在的這個派系,不斷學習最終融入,也就是成為自己徒弟的那一天。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幾年世界藝術協會一直在致力推動一個更全面的國際性大獎,據何老得到的消息來看,也就是不遠的事情了。
到時候何老想讓蕭夢淺在這個國際性的獎項上能有所斬獲,才打算將她雪藏,只是蕭夢淺那孩子,唉,何老歎了口氣。
而在何老忙著想如何讓蕭夢淺去米思蘭的時候,蕭夢淺再次找了個畫畫的兼職,教小朋友們畫畫。
而偏偏大二是蕭夢淺課最多的時候,有時候程依諾她們能在校園裡看到蕭夢淺奔跑的身影。
那一聲算了成了徘徊在蕭夢淺心中揮之不去的陰霾,怎麽可能不想去呢?蕭夢淺正看著何老給自己那些書,想到這裡合上書看向窗外。
在前台站了一天腰腿酸疼的蕭夢淺收回了目光苦笑一聲,褪去被子輕輕地揉著自己的腿,忽然三聲清脆短促的敲門聲響起,知道是程依諾在敲門,蕭夢淺盯著門沒有動。
門悄悄推開了一道縫,程依諾看到蕭夢淺還沒有休息就推門進來坐到蕭夢淺床邊。
“怎麽了?”蕭夢淺問道。
程依諾轉了個身跪坐在床邊看著蕭夢淺說道:“爺爺今天說,交換生可以去的,有一個比賽你可以參加一下,大概在交換生結束的時候獎金就可以發下來。”
“所以呢?”蕭夢淺有些感興趣的挑了一下眉。
“所以你到時候把錢還我就好啦!”程依諾興奮地說道。
“不,我自己攢。”蕭夢淺頓了頓問道:“大概多少?”
程依諾被問到後小聲的說道:“八萬。”
蕭夢淺低下了頭說道:“我會攢夠的。”
然而在幾天之後程依諾就守在了床邊照顧著生病的蕭夢淺。
“你別這樣了,夢淺。”程依諾拉著蕭夢淺的手輕輕的說道。
然而發燒的蕭夢淺暈著腦袋倔強的搖了搖頭。
程依諾說道:“你,你為什麽要這麽拚啊?”
蕭夢淺臉色蒼白的扭過頭看著程依諾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只剩這些了。”說完閉上了眼睛,眼角有淚珠悄然滑落,房間內響起蕭夢淺的一聲歎息。
“那你休息幾天好不好?”程依諾急忙起身拿了張紙輕輕擦去蕭夢淺臉頰上的淚痕。
“好,你回去吧。”生病時的蕭夢淺褪去部分了堅強,輕輕推了推程依諾的手。
“我看著你休息。”程依諾堅持道。
等到蕭夢淺喝了藥睡下,程依諾坐在床邊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額頭,又順著挑起了一縷發在指尖緩緩打著轉,看著蕭夢淺臉色蒼白的臉,很久很久才起身離開。
幾天后,身體恢復的蕭夢淺找到了酒店經理。
酒店經理長得斯斯文文,叫嚴寬,是個辦事妥帖麻利的人,聽完了蕭夢淺的話就果斷的說道:“這是個好事,應該是可行的,不過你等我問一下,這事兒還得老板親自同意。”
蕭夢淺低聲說了句:“好,謝謝。”
正在打電話的嚴寬笑著擺了擺手,片刻後掛斷電話說道:“走吧,老板在九樓。”
推開門時,老板楚江濤朝門邊看來,仔細打量了這個小姑娘後說道:“大概事情我知道了,咱們長話短說,我一會兒還有事兒。”
經理看著覺得事情好解決,笑著說道:“好的。”
楚江濤輕敲著桌子說道:“你在前台工作對吧,辦事挺認真的。”
蕭夢淺看著老板說了句:“謝謝。”
楚江濤大手一揮笑道:“小姑娘家這是好事,出去多看看多走走,這樣吧,小嚴,你去簡單擬個合同,咱們簽個字也放心,得行不?”
蕭夢淺想了想說道:“好,謝謝老板,謝謝經理。”
簽完字的蕭夢淺拿著一份合同走在嚴寬和楚江濤身後,剛出門就看到電梯的門打開,幾個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心情激動的嚴尚曦跟在爸爸身後,手掌裡全是汗,忽然聽到爸爸嚴虎榮說道:“嗨呀,老楚!給你打電話也不接。”
楚江濤看到時嚴虎榮他們,趕忙上前將他們從電梯裡迎了出來:“有點事情耽擱了,沒親自下去接你們實在抱歉,一會兒我自罰三杯啊。”
“嗨嗨嗨,這不至於,走走走。”嚴虎榮哥倆好的攔住楚江濤就朝著走廊盡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