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韶思索再三,還是隻給蘇庭希拿了兩條褥子。之前阿念打地鋪時用的三張褥子,她把二人共同貼身用過的那一張,收到了衣櫃最裡面,沒被蘇庭希看到。
同時,將自己床上那個金絲軟枕遞給了蘇庭希。反而將之前她和池錦念共同用過的繡枕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蘇庭希見師尊將自己床上的枕頭遞了過來,蘇庭希原本沉下去的心,仿佛又看見一絲光亮。果然,師尊待他還是好的,都願意讓自己用她的枕頭。
東西交給蘇庭希,元韶不忘安慰了句:“地鋪雖然艱苦了些,但是對腰背好!”
“是!多謝師尊關心!那師尊您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了。”蘇庭希知道元韶此刻還不能完全接受他,可他若是急於這一時,只會將元韶嚇得越來越遠。見二人的關系有所緩和,趕緊喜滋滋地抱著鋪蓋離開了元韶的臥房。
誰知剛走到門口,卻被元韶喚住:“你等一下。”
突然的呼喚讓蘇庭希喜出望外:“怎麽了,師尊,您說!”
“她真的很喜歡那個鐲子嗎?”
“?”蘇庭希楞在原地,被元韶這句話問得摸不著頭腦。
“罷了。”元韶歎了口氣,說道:“你以後莫在針對阿念了。你是師兄,年齡比她大,輩分比她高,須得好好待她,知道麽。”
元韶這麽說,卻根本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直接地命令。
原本笑容洋溢的蘇庭希,宛若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愣在了門口。
見蘇庭希遲遲沒有離開的動作,元韶:“還有事嗎?”
“沒——”
“那,早點休息。”
蘇庭希:……
看來,他真的需要好好和池錦念談談了!
——
另一邊,池錦念一回到自己的宮殿,就看見,采薇和東南西北四個人齊刷刷地立在正殿的門口。
剛剛回來的路上,她已經大致和采月了解了情況,池麟沒說突然造訪是為什麽,但是自打進來便氣衝衝地,臉色很差。
一進門就找池錦念,得知不在後,更是生氣,吼著讓人去尋。
池錦念絲毫不敢耽誤,趕緊進了正廳。果然,此刻池麟黑著臉,坐在主位上,端著茶盞。一旁站著一個以黑布掩面的衛陽——看來是花粉過敏還沒消。
見狀,池錦念內心咯噔一下:原本衛陽和她關系就不好,再加上自己給他毀了容,又把他騙去男主那邊送人頭——想來今日,一定是對方到池麟面前去告狀。
只是,不知道他告得是哪一狀,若是有關元韶……
不等池錦念想完,池麟直接將飲到一半的茶盞重重的地摔在桌子上。瓷片碰撞的聲音,打斷了池錦念想要屈膝行禮的動作。
“你還舍得回來!”池麟的聲音裡滿是憤怒,尤其是在看見池錦念一身的狼狽,裙擺似乎被燒過,滿是大大小小的破洞,怒道:“野去哪了!”
“沒、沒去哪……”池錦念回答地磕磕巴巴:“就是出去……出去玩了一圈。”
“玩?你多大了!還天天想著玩!我問你,元韶的事情,你進行的怎麽樣了!”
“這……”池錦念一時間遲疑起來,難道衛陽沒把她偷藏元韶的事告發?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衛陽雖然平日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卻不屑於做打小報告之類幼稚的事。按照他的性格,他會像獅子看見獵物一般,先躲起來按兵不動,在確保自己能得到獵物之時,在猛然出擊,一招製勝。最後以王者的姿態,傲視群雄。
“就、還在找。”池錦念磕磕巴巴回答道。
聽了這話,池麟更生氣了。“還在找?也就是說,交代給你的事情沒做完,你還有心情玩!你看看別人家的孩子,像你這麽大,整日裡都在做什麽!遠了不說,咱就說衛陽!”池麟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向旁邊故意挺了挺腰杆的衛陽:“年紀輕輕做了將軍,功勳赫赫,戰無不勝。你再看看你!一天天不是抱著話本子傻笑,就是在外面野,連人影都找不見!我怎麽就生了你!”
看著衛陽一副驕傲的樣子,爛臉都不妨礙他嘚瑟的姿態,池錦念只能撇撇嘴,繼續聽著池麟的說教。
稍稍吐了口氣,壓下脾氣的池麟,繼續詢問:“你在外面野,那外面的消息你該是十分清楚的!水鏡突然不見了,你可得知?”
不等池錦念反應,倒是衛陽先驚呼一聲:“什麽?水鏡不見了!”
“是啊!”池麟盯著池錦念:“有人說,不久前在水鏡附近看見了你帶著一個白衣男子,我問你,水鏡這事可與你有關!”
聽見白衣男子四個字,衛陽的脖頸,之前被人抵著的位置,竟莫名地泛起一絲痛感。
池錦念趕緊擺擺手:“沒有沒有,我就是帶人路過,不知道裡面的事。水鏡消失了——是什麽意思?”
池錦念這不著邊際的想法徹底點燃了池麟胸中的怒火。拍案怒道:“糊塗!作為魔界的少主,你連這都不知道!水鏡沒了,代表建造水鏡的東西,被人製服了!”
“真的呀!”池錦念故作吃驚:“據說裡面有一個好厲害的怪物,被人製服了,是誰啊這麽厲害!如此人才,爹你趕緊想辦法把人詔安過來,為咱們所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