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庭希頭昏腦漲,已經記不清是走到了幾樓,卻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是長青門的法術。
“師尊!”他奔著這股熟悉的力量尋去,推門而入,恍惚間見到一女子的背影。
此刻他的視線已經模糊,眼前混沌一片,接著便咕咚一聲倒在門邊。
這聲音引來女子轉身,回眸確是嚇了一跳。陌生人出現在自己的屋裡,女子以為是什麽歹人,又見對方雙目緊閉,無力地倚靠在門邊,便想著過去查看。
女子伸手探上對方的脈搏,誰知這一動,男子突然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轉而將人帶到自己懷裡,口中喃喃喚著:“師尊,師尊你別趕我走。”
女子開始掙扎:“你是誰啊你放手!”眼看著靈力的光球已經凝結於掌心,下一秒就將呼之而出,蘇庭希閉著眼睛,含糊回到:“師尊,我是蘇庭希啊,我才是你的徒弟……”
聽見蘇庭希三個字,女子手上的光球一瞬間暗了下去。
接著,她的神色變得柔和起來,也不再掙扎。
待蘇庭希徹底失了力氣後,才搬開對方的手臂。由於體內靈力的波動,他臉上的易容術已經消失,此刻是真容的狀態。
女子素手撫上蘇庭希的臉頰,隨即緩緩說道:“蘇庭希——原來是你。”
——
池錦念和元韶是睡在一張床上的,不過各自蓋各的被子,誰也不打擾誰。
凌安城的晚上特別冷,縱使關緊了門窗,也這擋不住陣陣的寒氣。張偉和李濤倒是好說,身子小,鑽進櫃子裡,睡得還算溫暖。
可池錦念就不一樣了。剛剛在窗口處吹了冷風,她的手腳一直冰涼,遲遲緩不過勁來,即便是在被子裡,也冷得難以忍受。
“冷嗎?”元韶問她:“我看你一直在抖,是不是剛剛在窗邊冷風吹狠了?”
“師尊不冷嗎?”池錦念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同躺在一張床上,被子的厚度差不多。而且夏日裡元韶的身邊都能透著淡淡的寒氣。想來此刻也不會太好過。
元韶沒答,而是將池錦念的手,拉進自己的被子下面。
接著,池錦念差異地回頭。
這真的是一張床的溫度嗎?自己這邊冷得像冰窖,元韶那邊卻是暖融融的。她的身子不是一直比較涼的嗎?難道大女主還是個冬暖夏涼的體質?
“要不,咱們把被子摞在一起蓋,會不會暖和一些?”元韶裝作不經意地問。
“可……師尊,我身上很涼的,如果我過去,你那也會冷的。”池錦念身上打著顫,明知前方溫暖舒適卻不敢過去。
元韶不依為意,她伸開長臂,不由分說將小徒弟的身子帶進自己的棉被下,又將對方的被子摞到自己的被子上。
她們就在一張被子的下同臥。被子不大,兩人挨得極近,感受到對方身上的寒意,元韶伸手將池錦念抱進懷裡。
“師尊,我身上涼嗎?”被溫暖環繞的池錦念小心翼翼說道:“師尊,你這好暖和啊。”
黑暗的環境下,池錦念看不見對方眉眼之間的笑意。元韶這裡當然暖和,她用法術烘了這麽久,為的不就是這一刻嗎!思及此,元韶將人又往自己懷裡攏了幾分:“不涼。”
此時,元韶從背後將池錦念抱住,雙手握著她的一對柔荑,試圖溫暖對方的掌心。
這般近的距離,池錦念有點不習慣。可剛剛動了一下就被身後的人喊住:“你要是在亂動,這點熱氣就散沒了。”
聞言,池錦念也老實下來,任由對方抱著自己,自己的背抵在對方的胸口上,似乎能感受到對方強有力的心跳。
一時之間,卻沒了睡意。
“睡不著嗎?”元韶問她:“是不是還覺得冷?”
“不冷了。”池錦念不想將背上的寒意全部施加給對方,緩和之後轉過身來,和元韶面對面躺著。
元韶見人過來,抬手捏了捏池錦念柔軟的臉頰:“都說手涼沒人疼,你看你的手這麽冷,想來是嫌師尊不夠疼你了。”
池錦念任由對方握著自己,反駁道:“我才沒有!”接著,她好似想起什麽,沒頭沒尾地說了句:“還是玉清峰好,暖和,四季如春。”
元韶聞言,握著對方的手僵了一瞬,似不經意問道:“那你願意一直待在玉清峰嗎?”
池錦念並未察覺出對方的波動,隻悠悠地回:“一輩子待在玉清峰也挺好的,反正師尊管吃管喝又管住,我一輩子賴著師尊。”
僵住的手變得柔軟起來。緩緩為對方輸送著溫暖。
被這般抱著摟著,池錦念到底是不習慣。一對杏眸睜得老大,遲遲不肯闔上。
於此同時,元韶也精神得很。佳人在懷,她一點睡意都沒有,此刻即便是不用法術,她的身子一點一點熱了起來。
“師尊也睡不著嗎?”池錦念聽見元韶的呼吸聲愈發沉重,以為是自己的寒氣驅趕走了元韶的睡意,一時之間有幾分內疚。
“我在想明日的試煉。”元韶答。
想不到堂堂大女主,也會因為考試緊張得睡不著。池錦念笑著安慰對方:“師尊放心,你一定可以獲勝,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