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耗子背著那兩個袋子回到牆洞出,可那袋子太鼓,怎麽努力也無法通過。於是只能看選擇另一條路——走正門。
“師尊,出來看看吧!”池錦念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待元韶開門,她看見一個一身火紅的姑娘,站在金色的夕陽下。她的一雙袖口被高高卷起,裙角上還沾著幾分水漬。
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夕陽下一閃一閃地,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留下一道淺淺的陰影,少女嘴角上揚,眉眼彎彎,笑得比這夕陽還明媚三分。
“師尊,你看我找到了什麽!”她身體一側,露出了身後的小車和壇子。
“當當當——”池錦念自動給加了個BGM:“一會師尊就藏這缸裡,我帶師尊出去。”見元韶一身雪白,池錦念趕緊補充一句:“師尊放心,這壇子裡之前是香油,且剛剛回來之前,我已經洗過了,很乾淨,不會弄髒你的衣服。”
主角嘛,B格還是要有的,要時刻衣裙整潔!
元韶原本以為這小徒弟和那歹人是一夥的,已經做好了準備魚死網破的打算,沒成想竟是自己冤枉了她。看著池錦念熱得泛了紅的雙頰,挽起衣袖,替她擦拭額角的汗水。
“有勞了。”
“這都弟子應該做的。”突然的接近讓池錦念有些心虛,她下意識後退一步,之後裝作不經意的轉身,介紹後面的缸。
“這麽大,師尊蜷縮在裡面,還行吧。”
元韶擦了一半汗珠的手僵在空中,最後緩緩地落下。
看來自己之前對待這個徒弟真的很過分,以至於稍稍對她好一點,她都不敢接受。
元韶一邊理好自己的衣袖,一邊暗自下定決心:若能平安度過此劫,我一定好好待她。
“師尊?”池錦念的聲音讓元韶微微回神:“進去試試,試試看大小。”
說著,池錦念很自然地伸出手來,要扶元韶。元韶微微點了點頭,自然地把手搭了上去。
池錦念的手很柔軟,相比之下,常年習武的元韶,掌心倒是有一層薄薄的繭子。
這缸雖然不算特別大,但元韶身形偏瘦,蜷縮著剛好可以躲進去。
眼看著日頭越來越低,那黃二的婚期定在晚上,她們耽誤不得了。
“那師尊坐穩了,弟子這就帶你出去。”池錦念將壇子封口的蓋子虛掩上,特意留了一道縫隙給元韶呼吸。之後就推著小車,直奔山門。
到了門口,毫不意外地被兩個看門的黃鼠狼攔住:“做什麽的!”
池錦念平穩地停下小車,再次拿出那雞頭令牌:“晚上黃二不是要成親麽,說酒買少了,讓我幫忙下山打些酒回來。”
“可,我們平日裡的酒都是自己釀的!怎麽今日……”一個侍衛開了口。
“你們老大的令牌在此,哪那麽多廢話!”池錦念拿出主子的氣勢:“還不躲開,耽誤了婚禮你們誰負得了這個責任?!”
二人看了一眼那雞頭令牌,確是他們莊主的物件。再者說,池錦念和他們老大關系好,他們一直都有耳聞。只是沒想到,今日竟把這令牌給了她,可見二人情誼非同一般。見令牌猶如見到老大本人的規矩,他們還是懂的。再者見池錦念態度這般硬氣,也不好阻攔,只能放了她。
池錦念再次推起小車,終於是出了這大門。門前是個土坡的山路,對於這輛小推車來說,倒是方便行走。
池錦念不禁松了一口氣。山下是個集市,人多得很。只要安全下山,再想抓住她們,就難了。
誰知還沒走上兩步,那股熟悉的異味再次傳來。只聽身後黃二尖銳的聲音:“莊主夫人跑了,你們看見什麽可疑的人沒有!”
聽見這話,池錦念不禁加快了腳步,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老大,剛剛除了送香油的倆人離開以外,只有池姑娘,說是奉您的命令下山打酒。”
“放屁!咱們的酒都是自己釀的,何時下山買過!你們這群廢物,給我追!”
說著,站在山門的黃二遠遠地看見了那一抹紅色的身影:“前面那個紅衣服的,你站住!說你呢,你跑什麽!”後面的黃鼠狼們意識到不對,紛紛跟著他們的老大追了出來。
池錦念見情形不對,也加快了腳步。可就在此時,元韶竟破出了缸。
“好你個池錦念!竟敢拐跑我夫人!”黃二一下就認出了元韶,吩咐著身後的眾小弟:“小的們,給我追!”
池錦念此時顧不得吐槽坑不坑隊友的問題,牽起元韶的手就往山下狂奔。
邊跑邊問:“好好的,你出來幹嘛呀!”
“當師父的,幫不上忙,也不能拖徒弟後腿。”元韶已經十分虧欠這個徒弟了,怎麽能在這種時候,讓徒弟推著自己跑!
她要站出來,和自己的徒弟,肩並肩,一起面對!
池錦念看著元韶堅毅的目光:“師尊!你可真是我祖宗!”
而此時,在元韶和池錦念的前面,一胖一瘦倆人聽見了後面傳來嘈雜的動靜。待瘦子一回身,正看到池錦念朝他們玩命地跑過來。
“二大爺!不好了!那女的追來了,肯定是發現了!”
胖鼠回頭不經意瞥了一眼,卻被那陣勢嚇了一跳。謔-好家夥!根本不止一個,身後還有烏央烏央的黃鼠狼,跟著一起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