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別怕。”元韶安慰似的揉了揉她紅棕色的雲發:“我只是想要你的一點血,一滴就可以。”
池錦念伸出手來,似乎是在示意元韶,咬破指腹不行嗎。
可元韶卻輕笑了一聲,俯身低在池錦念耳畔:“若是指尖取血,豈不是人人都知道,給我血的是你了?這血……”元韶突然在池錦念的腰上捏了一下:“得挑個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取。”
外人看不見的地方……池錦念的腦子嗡地一聲,似乎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覺得這就是元韶故意挖了個坑給她跳,她還就傻傻跳進去了。
元韶看出小徒弟很緊張,低下頭,一寸一寸地親吻著對方的玉頸:“你放心,不會疼的。”
這裡,是池錦念最敏感的地方,每次一碰,池錦念的身體都會隱隱顫抖。元韶的唇一點點向下移動,一隻手繞著一側的雪山緩緩打著圈,就在池錦念稍稍放松之時,她的虎牙朝著另一側的雪山坡道,瞬間劃破對方的肌膚。
池錦念身子嬌嫩,還沒怎麽動,雪山上已經留下淺淺的指痕,想要取血不是難事,都不用太費力,鮮紅的血珠從那微不可查的傷口裡滲出來。
元韶的動作很快,甚至連池錦念都沒來得及感受到疼,就被一股濕熱覆蓋住了。滑膩的觸感,將每一絲血跡都舔舐乾淨。
良久,元韶終於恢復了神識,身體的溫度也隨之一點點的降了下去。她一抬臉,小徒弟竟在她沒注意的地方,悄悄抹著眼淚。
“對不起。”元韶一時間有些無措。畢竟,是她親手解開對方的衣帶,還觸碰到了對方的身體。
簡單的道歉,讓池錦念眼裡的淚珠更多了起來,她委屈地擺脫元韶的束縛,將剛剛被褪去的衣物,又一件件往回穿。
從沒有人這樣對過她,轉眼之間,她的一對雪兔全部被人拆之入腹。
“師尊如果早說是這樣……”
“早說,你還會救我嗎?”元韶突然打斷了她。
池錦念手上的動作一頓,沒答,繼續笨拙地整理著胸前的衣帶。
原本簡單的帶子,就是怎麽系都系不上。元韶上前,奪過她手中的衣帶,手指一繞就幫她打了一個簡單的結。眼看衣裙已經整理好,元韶卻不願意放開手裡的錦帶。
藕荷色的帶子繞著指尖轉了一圈又一圈,元韶低著頭,不敢看小徒弟的眼睛。
她坐在床邊,緩緩解釋了血契的事:“這是血契,每個月我都要飲下你的一滴血,否則,我就會毒發身亡。我不能讓人知道,我飲下的是你的血,我怕會有人因我而加害於你,所以才,選了個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解釋過後,元韶並不打算放開池錦念,而是握住她的手,一點點撫摸她的掌心,緩緩說道:“阿念,有件事,我從來沒有問過你。因為我知道,你現在的答案,應該是否定的。”
“我原本以為我不急,反正你一直在我身邊,我可以慢慢等。只要你能不離開我,終有一日我能將你焐熱的。可就在剛剛,我有了私心。”
“我在想,即使你不願意,如果能用這種手段,用道德上的束縛將你困在我身邊,也挺好的。起碼,你要一直陪著我。”
她突然抬起臉,看著池錦念的眼眸,問道:“如果我這樣說,你會後悔救我嗎?”
第56章
夏季馬上結束,夜風裡的寒涼之意也愈加濃烈起來。皎潔的月掛在半空中,倒映在魔宮的池水裡。安靜的後花園,除了瀑布墜落的水聲之外,什麽都沒有。
池麟手提著酒壺,倚靠在瀑布旁的梨樹之下。滿園梨花紛飛,花瓣落在水裡,落在草地上,落在他的肩頭。
梨花香氣撲鼻,將他的思緒帶回曾經的日子。雖然年少時受盡白眼,但青年時分,自己也曾遇見過知己。他們都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有著同樣的豪情壯志。
朋友在身側,愛人在身邊,是何其的幸福。回想起那段過往,池麟不由得羨慕起曾經的自己:受傷有人醫治,難過有人安慰。
夜深之時,總會有一盞燈為他點燃,總會有人來問他,有沒有好一點,還難受嗎?
那樣的日子一去不返。
後來,總有個聲音在他耳畔告訴他:你想回到曾經嗎?只要你足夠強大,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現在,他什麽都有了,無盡的權利,不可比擬的身份,以及數不盡的金錢。可他為什麽還是這般,在這夜深之時,只能獨自望月,惆悵自飲。
池麟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他一抬眼,仿佛還能看見那個少年,站在自己身畔,滿懷笑意的看著他,告訴他:“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
另一側的女子也朝她點頭:“對,你一定可以的,阿夙。”
池麟一時之間覺得有幾分晃神,腦海中如波濤洶湧的海水,來回翻滾,巨浪敲擊著海岸的岩石——阿夙,阿夙是誰?
混沌之時,有一聲音將他的神識喚醒:“尊主。”
池麟捏了捏眉心,視線聚焦後,看清來人正是衛宏。
“怎麽了。”池麟將酒壺合上,緩緩起身:“那邊都安排好了?”
“是。”衛宏彎腰拱手道:“咱們的人來回話,冉兒已經進去了,想來此刻應該已經可以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