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這是你認識的人?”被擠到後面的二柱重新湊了上來,“那你和她說說,把媳婦還給我唄。”
“小黎啊,這是我們村子裡的二柱,我可以作證的,你朋友背著的這個人,她是二柱的媳婦,他們的酒席我去過的。”王叔說道,“結婚證也是有的,當時是二柱和她爸媽一起去辦的。”
聽到這話後,黎墨微微皺眉,“王叔,她身上都是淤青,一看就是被人打的。而且她說了想要離開,讓我救救她。”
“這個……”王叔臉上出現了為難的神色,隨後瞪了二柱一眼,“二柱,你和小黎說,把事情給我交代清楚!”
二柱縮了縮脖子,發現王叔明顯更偏向黎墨後,也沒有之前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了。
“我也不想打她的啊,但她一直要跑,我就只能讓她長長記性了。”二柱小聲說道:“一個月跑一次也就算了,她可是三天兩頭往外跑,我沒有打斷她的腿已經很好了……”
“既然她要走,你為什麽不放人?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你現在都已經違法了。”溫如南不認識這裡的人,語氣也更為冷淡。
“我為什麽要放人!我可是出了十萬彩禮錢娶的媳婦!她爸媽都說把她給我了,我怎麽樣對她都可以!”二柱據理力爭,“我只是教訓自己媳婦,我給她吃給她喝,她憑什麽跑!”
他娶這個媳婦又沒有犯法,他給了彩禮,扯了證,還辦了酒席!
“王叔,您應該是明白法律的,您看這事要怎麽樣處理?”黎墨說道,看在王叔的面子上,她願意耐心一點。
王叔面露猶豫,在二柱和黎墨之間左右搖擺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了黎墨:“二柱啊,要不你就把小竹給放了吧,她在村子裡也待不住。”
二柱雖然是村子裡的人,但也就是普通的鄰裡關系而已,他願意喊人幫他找媳婦已經是給對方面子了。
而黎墨呢,她雖然不是村子裡的人,但在王叔沒了兒子以後,就把孤兒院裡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其中最有出息的黎墨,王叔可以說是看著她長大的,內心自然偏向於她一點。
“不行!小竹她是我媳婦!我不!”二柱梗著脖子說道,“我不管,上次警察來了不也沒說什麽,這是我娶的媳婦!她不和我在一起的話和誰在一起?她爸媽又不要她!”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請律師用家暴罪幫她起訴離婚,到時候你送你去監獄裡面住幾年。”溫如南說道。
聽到要進監獄後,王叔下意識地皺眉,帶有詢問意思的眼神落在了黎墨身上。
“確實可以,像小竹這種程度的創傷,最少三年最多十年。”黎墨說道:“罪名成立以後,法院會判處離婚,就算男方不同意也是沒用,還會被追繳罰金。”
二柱不吭聲了,看向黎墨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怨恨。為什麽這個人認識王叔,要是她不認識王叔的話,自己早就可以招呼人開始動手了。
到時候就算報警了又怎麽樣,只要他把人藏起來,警察一樣拿他沒有辦法。
就在氣氛僵持的時候,三輛SUV從遠處駛來,在三輪車附近停下後,嘩啦啦下來了九個壯年男人。
“小溫總,黎導演。”這九個人自然是溫如南偷偷用手機喊的救兵,比起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趕來的警察,還是就在附近的節目組員工比較好使。
九名工作人員抵達以後,現場的情況就更加明朗了,不想惹事的村民選擇聽王叔的話,站在一邊一聲不吭。
只有兩個和二柱關系不錯的村民,依舊站在他的身邊,虎視眈眈的看著溫如南背上的小竹,準備動手搶人。
“用地圖查一查附近的醫院,我這裡有病人,要送她去醫院。”溫如南沒有搭理二柱,當著他的面讓小竹上了車。
黎墨見狀也簡單的和王叔說明了一下情況,告之對方在最近的一個月裡,她基本都會在孤兒院附近。
隨後黎墨就跟著上了suv的後座,兩人把小竹護在了中間。
小竹在見到二柱後不久就暈了過去,一直到醫生給她打上點滴才悠悠轉醒。
“我這是在哪裡?”小竹睜開眼,發現自己在醫院後,有些喜悅,但同時警惕的眼神也落在了黎墨身上。
小竹還記得,自己在昏過去之前聽到了黎墨喊了一聲王叔,兩人似乎是之前就認識。
“這裡是縣城的人民醫院。”溫如南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跳過寒暄開始詢問:“你和那個二柱是夫妻關系?”
小竹身體一僵,臉上流露出了害怕的神情,“我不是自願和他結婚的,我從來沒有同意過,我也沒有去現場。”
“是你爸媽強迫你嫁給那個二柱的?”黎墨問道。
小竹怯生生地看了一眼黎墨,想到是她幫忙把自己帶到醫院後,又把信任交付了出來,“嗯,他們想要錢,不想我繼續讀書,就把我從學校騙回來了。”
說著小竹臉上多了一絲怨恨:“我可以賺錢的,只要我大學畢業了,我一樣可以給他們賺錢的,他們為什麽就不給我一個機會呢?”
還是個大學生?黎墨和溫如南對視一眼,如果是父母做主把小竹嫁給二柱的話,那和拐賣就沒有什麽太大的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