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臉上的表情有些遲疑。
如果這人真的是長安姑娘在世的唯一親人,那或許長安姑娘會於心不忍?自己要是把他的手腳打斷了的話,長安姑娘會不會記恨自己?
其實管事是不需要怕長安一個青樓女子的,但架不住最近她風頭盛,單單一個初夜被拍出了一萬五千零一兩銀子。萬一長安因此記恨在心,給她的入幕之賓吹了枕邊風,讓她來頭很大的入幕之賓對付自己怎麽辦?
還沒等管事做出決定,已經順利給自己贖身的長安揭開了頭上戴的帷帽。
“不會,我不會出一分錢給他。”長安說道,聲音雖然稍顯稚嫩,但內裡的堅定誰都聽得出來。
“我名長安,父母皆亡,早就沒有任何親人存活於世了。”長安說道,她本來是想找之前的兄長算帳,讓他也受一受被親人背叛的苦楚。
但看到他狼狽的樣子後,忽然又沒有那種想法了,有些人的後果已經注定了,自己只需要站在一邊看看就足夠了。
“長安,我是你哥哥,是你唯一的親人啊!”男人慌了,他來不及想為什麽長安會出現在這裡,只是手腳並用地往她身邊爬,想要抱住著最後的希望。
長安沒有一言未發,而是抽出了腰間的軟劍,用靈力注入其中,直直地舉在身前。
她的兄長早就死了,如果現在有人上來扒著她不放的話,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了。
男人似乎是看出了長安的打算,所以在距離劍尖三寸不到的地方停下,隨後跪在原地,一個勁的磕頭。
男人痛哭流涕,看似十分悔恨地說道:“好妹妹,你就幫我這最後一回吧!我再也不賭了,我會好好守著爹娘的……”
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就覺得頭腦上一涼,他的發冠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削掉了,隻留下光禿禿的頭皮。
管事心中一驚,立馬打消了讓長安出錢贖人的想法,手一揮,一邊的打手就把男人給拖了回來,直接用髒抹布往他嘴裡一堵,隨後就用實心的木棍打斷了他的左手和左腳。
長安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地看著曾經的兄長慘白著臉,像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緩緩吐出一口氣,長安重新帶回了帷帽,絲毫不帶留戀地轉身離去。
她可以留在凡間的時間不多的,趁著這段時間,她祭拜爹娘,買回祖宅,收養一兩個年齡和她差不多的人,保證在自己離開後,有人祭拜他們。
長安的一言一行都落在了黎墨和溫如南的眼裡,看到她並沒有可憐所謂的兄長後,兩人眼裡都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懂得取舍,是個拎得清的人。”溫如南評價道,“這樣的人,才可以在修煉一路上走得更遠。”
“估計是對方真的讓她心灰意冷了。”黎墨牽著溫如南的手,輕輕地捏著她的指尖,說道:“不過她還是太過心軟了,如果是我的話,就算他斷了手腳,一樣要把他發賣了,讓他也體驗一下水深火熱的生活。”
“長安只是一個小姑娘,有些心善也是正常的。”溫如南不覺得黎墨的想法有什麽問題,因為換做是她的話,她肯定也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
看完了熱鬧以後,兩人就繼續逛街了,仗著還有接近一萬兩的銀子和大到離譜的儲物戒指,溫如南又開始掃貨。不管東西的價錢幾何,只要是喜歡的,通通拿下。
“果然有了錢以後,就會失去煩惱呢。”在面臨選擇時可以說出都要的溫如南,再一次體驗了有錢人的快樂生活。
黎墨沒有什麽花錢買東西的欲望,但她很喜歡陪著溫如南逛街,尤其是在看到她臉上不加遮掩的笑容後,心情也跟著愉快了一些。
用了大概七天的時間,溫如南把限有的銀子霍霍得差不多了,打算故技重施,拿出一塊帶有靈氣的玉佩換點銀錢。
“兩位客官稍等!”當鋪當值的掌櫃並不是最開始的人,但在溫如南拿出了玉佩後,很快就認出了她們,立刻就吩咐小廝去報信了。
溫如南看了黎墨,問道:“好像是去叫人了,應該不會有什麽麻煩吧?”
“只是帶著靈力的玉佩而已,帶著最多就是身體好寫,活多幾年而已。”黎墨說道。
凡人界雖然和修真界不怎麽往來,但每隔十年還是會有宗門過來收徒的,偶爾也會留下好東西在凡間。相比起那些東西來,溫如南拿出的玉佩只能算是普通了,並不會有什麽影響。
“那就行,我們等著吧。”有了黎墨的保證後,溫如南也不著急了,順著常規的心意,開始坐下喝茶了。
大概過了一刻半鍾的時間,一陣馬蹄聲在當鋪外面響起,隨後就有許多穿著侍衛服,腰間配著長刀的人出現在的當鋪裡。
為首的人相貌姣好,比黎墨略矮一些,身上穿著玄色長袍,袖口和衣領處紋著暗金色的祥雲圖案。一看來頭就不小,估計不是當官的,就是皇親國戚。
“參見柳大人。”掌櫃的趕緊彎腰行禮,恭敬地把這位年輕的柳大人迎到了黎墨面前,“大人,典當玉佩的就是這兩位女俠。”
柳大人很早就注意到了黎墨和溫如南,見到她們對侍衛和自己都沒有反應後,心情不由得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