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淺……如果你是故事裡的太子妃,你會怎麽做呢?”
“本宮?”
“太子心愛他人,對舊愛念念不忘,還為了舊愛,頻頻傷害太子妃……”
蘇淺其實已經快睡著了,她聽到靜笙這麽問,隨口就回了一句,“本宮會成全他們。”
“成全?阿淺……你好善良啊……”
是啊!本宮善良……
蘇淺在睡著前,迷迷糊糊的想著。
本宮會成全他們,送他們一個“死同穴”!
挫骨揚灰的那種……
靜笙坐在蘇淺的床前,感覺到床上的人呼吸綿長而穩定,知道人已經睡著了。
她又在床榻前守了許久,確定蘇淺已經睡得安穩了,才讓人將那些宮務搬到了蘇淺的床邊。一邊守著睡著的蘇淺,一邊替蘇淺處理宮務。
然後……
烏蘭落看著自家公主坐在書案前,手裡依舊提著那支筆,面前依舊是半個時辰前的那一本宮務。
心裡佩服,居然整整半個時辰了,到現在還落不下筆。
“公主,咱們不要勉強自己了。”烏蘭落開口勸了一句。
聽到烏蘭落的這句話,靜笙瞬間如泄了氣,頹廢的趴在書案上。“這都是些什麽玩意兒啊?這要怎麽處理呀?”
東宮的帳本根本看不懂!那些宮務,更是繁雜的讓人頭疼!
“阿淺每天都要處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嗎?”靜笙心疼地說道。
正說著,突然見暮月急匆匆的跑進了室內,甚至也顧不上靜笙,直接跑到了她後面的床榻邊,急急的喚著床上的蘇淺。
“殿下!殿下!您快醒醒!”暮月焦急的聲音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靜笙連忙上前阻止暮月。“你別吵她啊!阿淺才剛睡下的,太醫說了她要好好休息!”
“殿下怎麽叫不醒啊?”暮月又焦急,又奇怪的問道。
“因為,我讓太醫在阿淺的藥裡加了一味安神好眠的藥。”靜笙給暮月解了惑,“那藥的藥性很穩,阿淺不到明天早上是醒不過來了。”
“你?!”暮月指著靜笙,難以置信的說道,“你居然給太子妃殿下……下藥?!”
“才不是什麽下藥。”靜笙不服氣的反駁道,“我只是想讓阿淺睡得安穩一些!太醫說了,阿淺的病最忌操勞!”
“現在不是睡的時候啊!”暮月差點就給哭了出來,她不死心又喚了幾聲殿下。
結果床榻上的人,一點動靜也沒有給她,依舊睡得很是安穩。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靜笙察覺到了暮月的焦急,而暮月平日一向是很穩的,這麽失態還是第一次見。
“趙奉儀那邊,宮人傳來消息,她要生了,情況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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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意棠的殿中早早備了產閣,就為了等待小皇孫的誕生。
而此時的產閣很是熱鬧,宮人人們來來去去的走動著。藥藏局的太醫候在產閣之外,女醫們已經進了產房。
陸常歡在產閣之外,聽到裡面趙意棠撕心裂肺的喊叫,心裡也跟著焦慮起來。
產婆之前說,趙意棠肚子裡的胎兒太大了,情況不是很好,可能會難產。
“我說你別轉了,你轉的我頭暈!”一旁尉青菱的尉青菱,揉著自己抽痛的額角說道。
“我著急!”陸常歡不安地喊道。
“你急就急,能不能別轉圈圈了,我暈!”尉青菱疲頓的說道。
“良娣莫急,”身邊的於承徽寬慰道。“奉儀會沒事的,你先別著急。”
門後面又傳來一聲慘烈的嚎叫,陸常歡心頭跟著一顫,“暮月不是去請殿下了嗎?怎麽這麽久還沒有回來?”
正說著,暮月回來了,可她身後的人,不是太子妃蘇淺,而是靜笙。
陸常歡在她們身後看了又看,就是沒有找到蘇淺的身影,便焦急的問道。“太子妃殿下呢?”
靜笙的眼神有些躲閃,眼裡盡是心虛的神色。
那藥的藥性是真的穩!蘇淺睡著了,硬是叫不醒。
“殿下可能來不了了!”暮月無奈的說道。
“什麽叫來不了了?”陸常歡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就連生過孩子的尉青菱臉色也白了。
蘇淺在東宮,一直是主心骨一般的存在!現在趙意棠生產,很可能會難產!這種情況下,蘇淺卻不在!眾人心裡是莫名的惶惶不安。
就在這種不安的時候,產閣的門突然打開,產婆急匆匆跑出來,一臉的驚惶,“不好了!胎兒過大,胎位也不正!產婦難產了!”
那一句“難產”,像是平地驚雷,讓在場的幾個女人都嚇到了。
難產意味著什麽,作為女人的她們都很清楚!
“是保大?還是保小?各位貴人快給個決定吧!”產婆對她們說道。
“不能兩個都保嗎?”暮月臉色很是不好看。
產婆搖了搖頭,“保不了,最多只能保一個。是大?還是小?”
在場的幾個女人都沉默了,那種沉默,像是一種共識。
靜笙看見,暮月鐵青著臉,不說話,尉青菱低下了頭,眼眶忍不住的泛紅。陸常歡剛開口想說什麽,卻被身旁的於承徽緊緊的拉住了。於承徽是衝著陸常歡搖了搖頭,陸常歡渾身都僵住了,然後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唇,低下頭不再開口說話。
見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靜笙開口,毫不猶豫地說了一句,“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