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再崎嶇,有心愛之人陪伴,所到之處,陽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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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太傅離開東宮,回道蘇家時,蘇家二公子蘇恪正跪在主院,前來請罪。
昨日宗祠之前的爭執,蘇太傅曾下令,不得有半句往外傳。
可還是有人不將他的話放在心裡!
想到這裡,蘇太傅眼中的神色異常的冰涼。
跪在正堂之中的二公子,一身白衣似雪,俊美的臉龐,透著冷峻。他是被其父逼著來請罪的,看得出他的心不甘情不願。
“你錯在了哪裡?”蘇太傅看著自己的孫子,皺起了眉。
“孫兒知錯,”蘇恪低著,頭沉聲說道。“孫兒不該將大姐姐兵圍宗祠之事走漏風聲。”
“是走漏?還是故意?”蘇太傅目光中泛起了深深的寒。
“父親為何如此說道!”一同前來的蘇家二爺,連忙為自己的兒子辯解“恪兒自是不小心走入了風聲,哪能是故意的!”
蘇太傅看著蘇恪,問道,“真的是不小心嗎?”
蘇恪暗中握住了自己的雙手,卻聽太傅在那邊說了一句。“是不是要我將松竹院中的人都帶來對質?”
松竹院,正是蘇恪的院落。
蘇恪心知,蘇太傅定是已將此事查清楚,也不再做無畏的反駁,只是自嘲的苦笑了一聲。“孫兒知錯,明知大姐姐得祖父偏愛,還漏了風聲。”
“偏愛?你似是對我不滿。”
“孫兒不敢!”
“我看你倒敢得很!”蘇太傅冷冷的地問了一句,,“你是為了宗孫之位吧?”
蘇家的宗子,是蘇淺的父親,但宗孫卻遲遲未立。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蘇太傅原本屬於蘇禦,只是蘇禦當初不管不顧的娶了李氏。
背信棄義,不顧宗族名聲。
單這兩條,蘇禦就已經失了繼承的資格,這也讓底下的弟弟們起了心思。
“你們平日裡明爭暗鬥也就罷了,為何要針對靜好?”蘇太傅實在不明白,“靜好只是一個女子,礙不到你們什麽,更何況現在,太子才剛剛薨逝,你們就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踩一腳嗎?”
“隻怪祖父太過偏心了!”蘇恪毫不示弱的反駁道,“大姐姐帶著兵圍了祖宗祠堂,祖父最後居然還同意了讓她將丹書鐵券帶走!當年也是這樣,太子擇選花宴,明明年紀相仿,祖母卻隻帶了大姐姐去,而將我二姐姐留在府中!”
所以蘇淺成了太子妃,而他的親姐,卻遠嫁雲城,嫁給了慶王那個寵妾滅妻的混帳東西!
“呵!”蘇太傅冷冷一笑,“就憑蘇雅那麽軟的性子,嫁進東宮豈不是讓她去死?”
有蘇家做靠山,還有兒子傍身,居然還能讓一個妾室壓到自己頭上去!
當年蘇太傅就說過,蘇雅的性子太過於溫軟,隻適合低嫁。門戶低一些,有蘇家在後面做靠山,自會將蘇雅高高供著。偏偏二房心比天高,一定要給蘇雅找一個與蘇淺旗鼓相當的婆家。
最後找了一個寵妾滅妻的慶王,又怪得了誰呢?
“太子殿下敬重發妻,二姐姐也不比大姐姐差,總不過是祖父偏心伯父一房罷了!”蘇恪恨恨地說道。
他也不比蘇禦差,為何就是入不了祖父的眼呢?
說來說去,不過是祖父偏愛蘇淺兄妹二人罷了!
若將來,他做了蘇家宗主……
必不會再忍讓蘇淺這個被偏愛的人!
第255章
“呵!”蘇太傅簡直就是氣笑了。“她連一個上不得台面的賤妾,都壓不住!東宮嬪禦,除了少數幾個,盡出九黎大族,其身份高貴,不遜於王室貴主,你真覺得她彈壓得住那些貴女?”
蘇恪被這話噎住了,他想反駁的話說不出口。
其實他心中也明白,蘇雅的性子軟弱可欺,真進了東宮,只怕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但是……
“那昨日呢?”蘇恪不服氣的說道。
昨日還穿著孝服的蘇淺,帶著東宮六率中的兩率兵馬,圍了蘇家的祖宗祠堂。
蘇家祖祠,女人連踏入的資格都沒有!蘇淺卻敢兵圍宗祠,大逆不道!
可祖父依然庇護著她,在那間小室裡,祖父拚退了所有人,也蘇淺不知跟祖父說了什麽?當她從小室中出來時,手裡就拿著那一枚供奉在宗祠中的丹書鐵券。
那是大寧的開國皇帝賜予蘇家的無上榮耀。
祖父卻將它給了一個女人!
蘇恪心中滿是憤恨和不甘,“大姐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祖父還護著她!不過一個女人而已,祖父卻如此顧此失彼?她既然做了如此不孝不悌之事,被天下人所指又有何錯?”
蘇太傅上前,一腳踢在蘇恪身上,用了很大的勁直接將蘇恪踢倒在了地上。
蘇二爺急忙跪下,“父親息怒!恪兒年幼,口出無狀,頂撞了父親。父親切勿氣壞了身子。”
話語中雖一直在道歉和求饒,但那一句“年幼”明顯是擺明了蘇二爺的態度。
蘇太傅看著自己的二兒子,問了一句,“你也覺得是我偏心?”
蘇二爺低下頭,沒有說話。
“真可笑!就你們這樣?還妄圖宗子宗孫的地位?”蘇太傅隻覺得失望透頂。
“父親!”蘇二爺心下一驚。
這是老太爺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說出這種話,這比憤怒的訓斥,還要讓人來的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