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染不置可否,“應該大差不離,你不姓莫,但莫氏6%的股份都在你手上,這可是讓很多人都坐不住。”
“白薇應該不知道裡面的彎彎繞繞,但既然是李德林的要求,她不得不照做,接近你,讓你喜歡上她,再乖乖聽話。你身上紋身的事應該也是李德林查出來告訴她的。”
“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突然回國,多難得可貴的真摯戀愛。”
禾頌沒想到莫輕染還有心思調侃,連連擺手,這樣的白月光她消受不起。
“我不喜歡她,也不想跟她有更多的瓜葛。那個錄音,你放得正是時候,大家看清了白薇的真面目,現在導演組那邊應該在商量要不要讓她退出節目了。”
“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我對你的白月光過於無情了。”
禾頌敏感地覺得現在莫輕染眼睛微闔,淡然望天空的姿態有些不對勁。如果再不問清楚莫輕染生氣的原因,她們兩人的隔閡是不是會越來越大。
“輕染,你為什麽突然對我,這麽疏遠?發生什麽事了嗎?”
撲鼻的香氣籠罩在花園裡的兩個人,耳邊蟲鳴的聲音不絕,輕柔的風帶起密沉的花香和薄荷葉,吹向湛藍無雲的天空。
莫輕染享受著手臂上來自禾頌的撫摸,許久才緩緩開口,“我做了個一個噩夢……禾頌。這不是第一次了,我總恍惚認為夢裡發生的一切才是真實的。”
“你知道夢裡的你對我有多糟糕嗎?我真的分不清現在的你是偽裝還是真實。”
輕緩的語調卻沉重地給禾頌的心頭敲了一記悶棍。
“做夢……”是原劇情的夢嗎?不僅自己會做,莫輕染也會做嗎?
“還有,禾頌,你為什麽要改這個名字,你曾經對我訴說的過去究竟是江蔚然的過去,還是……禾頌的過去。”
莫輕染似乎覺得自己問的荒唐,神情飄忽,但禾頌身上前後的矛盾和違和感都表明,江蔚然和禾頌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在協議結婚之前,莫輕染就把江蔚然之前大大小小的經歷都查的一清二楚,包括廣告代言以及和她拍同一部戲的演員,禾頌幾次提到的拍戲經歷都是資料上沒有的。
“你……你到底從什麽時候發現的?”禾頌站起身,有些煩躁和鬱悶地踱著步,事情的發展遠超她的想象。
她想象過白薇會發現自己與曾經的江蔚然有很大的不同,畢竟與原身朝夕相處的人是白薇。
但現在卻是她認為最不可能的莫輕染最先發現了。
大意了,平時聊天的時候只顧著逗莫輕染開心了,都忘了那些往事從來都不是江蔚然的經歷,而是屬於禾頌的。
“怎麽,你現在是在想找哪種理由搪塞我比較好?”
禾頌無奈地在她身邊坐下,“沒有,我只是在想怎麽跟你解釋比較好。說起來還挺玄妙的,我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莫輕染一愣,“什麽叫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呃……那天在酒店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成了江蔚然。我有她過去的記憶,但我不是她,我是禾頌。”
“在我那個世界,我是個演員,所以之前跟你說的那些經歷不是假的,是禾頌經歷過的。聽上去好像有點像借屍還魂……”禾頌緊張地看著莫輕染,害怕從那雙清冷的眼眸裡看到不安和厭惡。
原先的江蔚然去了哪她不知道,但現在在這裡的只有禾頌,也只會是禾頌。
“那你還會回去嗎?回到原來的世界。”莫輕染的聲音輕柔,像是生怕打碎了什麽東西似的,聽得禾頌胸口發漲。
她忍不住將人緊抱起來,心貼心的距離,呼吸間,兩人的心跳聲都能聽見。
“我不會回去的,我想留在這裡,留在你身邊。莫輕染,我喜歡你。”
莫輕染睜大了眼睛,微笑著回抱過去,“禾頌,我也喜歡你。”
表白終於得到回應,禾頌被巨大的驚喜砸中,說話磕磕巴巴起來,“你,你說了喜歡我,真的嗎?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莫輕染噘著嘴,在禾頌肩膀上咬了一口,“我要是不喜歡你,怎麽可能允許你標記我?我要是不喜歡你,怎麽可能把名下所有莫氏的股份轉給你?我要是不喜歡你,還幫你解決那個煩人精白月光幹什麽?”
“禾頌,你情商低也要有個限度,我就沒見過感情這麽遲鈍的人。在你那個世界,你和你女朋友也是這樣嗎?”
禾頌輕輕掐了莫輕染軟嫩的臉頰,“說什麽呢,我在那個世界可沒有女朋友,要說白月光初戀,你才是我初戀。”
“好話一套一套的,反正你這麽說我也沒法求證。”
禾頌頓覺委屈,輕垂頭,在莫輕染的脖頸處舔舐撕咬磨蹭著,感受懷中人不克制不住的微顫,“我說的可是真的。”
她剛開始出來演戲那會兒,就有導演編劇想要潛規則,人長得好看,沒有背景,想演戲又沒人脈資源,看起來就是好拿捏的那種。
對於沒戲可拍的龍套演員來說,突然出現的捷徑可能就意味著出頭的機會。同劇組裡也會有人八卦,難聽的,不堪入耳的話都有。
聽到這樣的事,禾頌不會去批判,隻當耳旁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只能說各有各的選擇,娛樂圈魚龍混雜,這樣的事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常見。如果不是為了火,誰不想潔身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