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駙馬失笑:“真有你的。”
晚上回到寢宮,九公主走到正在看書的莫水寒面前,失落的問:“你是不是早就決定好要去吳國了,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莫水寒放下書,歎了口氣:“湘雪,現在正是多事之期,我希望你能先把兒女私情放在一邊,等我忙完這陣子,我再慢慢跟你解釋好嗎?”
九公主紅了眼圈:“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心裡從來就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
莫水寒搖頭:“這件事是我疏忽了,這幾天事情太多,我給忙忘了。”
九公主扭過頭哼笑:“你不是忙忘了,你是故意不告訴我的,你怕我阻止你不讓你去吳國,所以你就瞞著我,等到塵埃落定,我就沒辦法阻止了,是不是?”
莫水寒沒有說話,九公主質問:“莫水寒,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你把所有人、所有事都排在我的前面,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有你的抱負,可你真的有把我放在你的心上嗎?你的人生規劃裡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我?你口口聲聲說我不理解你,可你什麽事都不告訴我,我怎麽去理解你?”
“湘雪,你冷靜一點。”莫水寒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我承認我這次是有些小肚雞腸了,我確實是怕你阻止我,可並不是覺得你不重要,而是因為我知道:你肯定會擔心我,所以才會去阻止,抱歉,我應該提前跟你商量的。”
九公主抱住他的腰,聲音有些委屈:“駙馬,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莫水寒一愣,笑著彈了彈她的額頭:“胡說什麽呢。”
九公主捂著腦袋:“可我覺得你最近對我都很冷漠。”
莫水寒沒好氣的反問:“是誰先在我面前擺公主架子的?”
九公主不甘心的反駁:“我那是被你氣的。”
莫水寒挑眉:“是哦,你氣人的本事也不小。”
第二天用膳時,聖上看兩人又沒事了,雖然還時不時抬兩句杠,不過明顯親密了許多,聖上小聲對太后說道:“看看吧,真是兩個孩子,床頭吵架床尾和,壓根不需要咱們操心。”
太后也松了口氣:“和好就行,這幾日真是愁死哀家了。”
用完膳後,聖上將幾人叫去了書房,沉默半晌才開口:“三丫頭雖說罪有應得,可她臨終悔悟,又幫了我們一把,朕想了多日,還是決定把她葬入皇陵。至於三駙馬一家,就念在三丫頭的份上,發配邊疆吧。”
其他人沒什麽意見,聖上又歎道:“終歸是自己女兒啊,犯了再大的錯,做父親的也不忍心責怪。”
幾位公主忙上前安慰,好半天聖上的情緒才平靜下來:“朕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最近越發感到吃力的很,可五皇子尚且懵懂無知,朕該如何放得下心呐。”
四駙馬勸道:“父皇不必憂傷,所謂天無絕人之路,或許有更好的選擇還在後面呢。”
莫水寒詫異的看向四駙馬,等到出了禦書房,四駙馬才解釋:“我這幾日想了一下,現在我們時間緊迫,左相不是傻子,很快就會察覺,只怕到時免不了一場戰鬥,然而太子殿下一直待在左相身邊,始終是個隱患,我們必須慢慢讓陛下發現太子殿下還活著的事實,陛下與太子殿下父子情深,有了這個支撐,將來等發現五皇子不是他的兒子時才不會心生絕望。”
莫水寒點頭:“我也有此想法,另外,我這次去吳國時間太長,左相那裡根本無法隱瞞,索性就把理由挑明了,若是運氣好,說不得還能把太子殿下一起帶過去,要是能在吳國找到解除太子殿下失憶的辦法,就太好了。”
四駙馬垂眸想了想:“也行,太子殿下必須盡快回恢復記憶,不然我們就太被動了。”
既然已經決定好,莫水寒也不耽誤,去翰林院那邊交接了公務,就打算盡快動身。
九公主忙進忙出的幫他準備東西,見莫水寒悠然的躺在塌上看書,一點都沒有舍不得與自己分離的跡象,心中便有些不甘心。
莫水寒正看的入迷,突然感到身上一重,抬起頭就見九公主正趴在自己身上,不解的問:“幹嘛?”
九公主沒有說話,一手拿走莫水寒手裡的書,慢慢湊上前來,在莫水寒疑惑的眼神中,輕輕覆上他的唇。
莫水寒眼睛瞬間睜大,身子一僵,下意識的就要抬手推開她,可是垂眸那一瞬卻看到九公主眼中的敏感和脆弱,莫水寒心中一揪,原本已經抬起的手臂又緩緩落下,閉上眼睛慢慢放松身子,任由她在自己唇上廝磨纏綿。
九公主感覺到了他的默許,心下一松,纏綿的吻便帶了些許的溫柔討好。不知過了多久,莫水寒突然感到她的手摸到自己腰間的衣帶上,這才猛然驚醒,回過神一把推開九公主,有些狼狽的倉促逃離出房間,甚至不敢看被他無意間甩落在一旁的九公主一眼。
九公主在周圍找了莫水寒許久都沒找到,突然聽到一陣悠揚的笛聲,順著笛聲一路來到後花園,果然看見莫水寒正站在花園中的涼亭下吹笛,即便她不太懂聲樂,可還是能聽出其中的苦悶和煩躁。
許是太過專注笛聲,也可能正在出神,直到九公主從背後輕輕抱住他,莫水寒才突然反應過來,放下玉笛歎了口氣:“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