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莫水寒又悄悄與敏親王見了一面,聯合他一起給康親王府施壓,讓康親王府以為當年之事敗露,如果他們當年真的參與了謀害尹公子,肯定會有所行動,到時自己就能找到那個會封存記憶的人,太子殿下就有救了。
康親王府近來又變得失利連連,再次被敏親王府壓了一頭,加上莫水寒和緹青公主暗中相助,康親王府可謂舉步維艱,如今又傳出了當年尹公子之事事發,他們果然心虛起來,暗中有了行動。
莫水寒拉住激動的想要找康親王府拚命的緹青公主:“你先冷靜點,蛇才剛剛露頭,你這樣會把他們嚇回去的。”
緹青公主大怒:“封存別人記憶,這個秘術早在多年前就因為其他各國抵抗,而被當做禁術失傳,不想他們竟然如此大膽,這可是欺君之罪。”
莫水寒冷笑:“你真以為你父皇不知道?”
“你什麽意思?”緹青公主威脅的瞪著他。
“如果我所料不錯,這種禁術一向隻存於皇宮,那麽作為異性之王的康親王府是怎麽知道的?這個世上除了你的父皇,沒人能打開禁術的那把鎖。”
緹青公主不是沒有腦子,她稍稍一想也明白了,不敢置信的跌坐在椅子上:“可他……為什麽?”
莫水寒歎了口氣:“只能把那個施秘術的人抓起來才知道,可這件事不能通過皇宮。”
緹青公主本來就是個無法無天之人,自然不將什麽皇命放在眼裡,當下就命令屬下將人抓住帶到自己這裡,她要親自審問。
趁著緹青公主忙著抓人,莫水寒一人來到一個偏僻的酒樓,要了個安靜的雅間,等小二都出去後,他才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說道:“跟了一路了,該現身了吧,安大哥?”
隱在房頂的安奉一愣,警惕冷漠的跳了下來:“你一直都知道我跟著你?為什麽不說破?”
莫水寒拿出兩個杯子,不緊不慢的給他斟了一杯酒:“時機不到。”
“什麽時機?”
莫水寒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安奉猶豫了一下,慢慢走過去坐下,莫水寒這才繼續開口:“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要把你引到吳國來嗎?”
“我正等著你告訴我。”
莫水寒笑了一下,繼續問:“安大哥當時問我,找哥哥的那位姑娘是誰,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
安奉立刻坐直身子,緊張的咽了咽乾澀的嗓子:“是誰?”
“當今九公主宋湘雪!”
砰一聲,安奉猛地站起身撞倒了面前的酒壺,抽出長劍刺向莫水寒的脖子:“妖言惑眾,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莫水寒絲毫不懼,甚至還有心情給自己重新倒了杯酒:“安大哥回去後就沒查過自己的身世嗎?很難查對吧? ”
他伸出兩根手指,推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安大哥一直覺得陛下身上那塊太子遺留的玉佩熟悉,覺得九公主熟悉,你就沒想過為什麽?當年皇宮大亂,幾位皇子皆被燒死,唯獨太子殿下的屍體無法辨認;這麽多年了,左相在你面前總有一種變態的高高在上,你若真如他所說只是一個卑賤之人,依照左相的性子,他只會無視你,可為什麽還要把你認作乾兒子?如果是因為看中你,為什麽又要想方設法的折辱你?這種種迷惑行為你就不覺得違和?”
安奉慢慢放下劍,低下頭有些矛盾:“你想說我是那個屍體無法辨認的太子殿下?”
莫水寒抬起頭看向他的左臂:“你的手臂上有兩個牙印吧?”
安奉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左臂,莫水寒低頭笑了笑:“十年前,太子殿下隨先皇后回鄉祭祖,路過我家鄉稍作停留,我因此與他相識,他見我腿上受傷,得知是被蛇咬的,就說要帶我去報仇,於是我們倆跑去了山下捉蛇,卻因沒有經驗,太子殿下直接摸了蛇尾巴,被蛇調轉過頭咬了一口,還是我把毒血給他吸出來的,要不然早就沒命了。”
安奉呼吸有些發緊,心裡本來就有的懷疑被直接打破,可他還是有些無法接受:“你說的……我都不記得了。”
莫水寒走到他面前,恭敬的跪下拱手:“現在就有個機會可以解開這一切,太子殿下,大境朝需要您,您的父皇和妹妹需要您,您願不願意相信我一次?”
安奉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去扶莫水寒,可莫水寒卻執意跪在地上:“左相野心勃勃、惡行昭昭,他殘害忠良、排除異己,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如今就連陛下也被他所害,太子殿下,您若還有心,就配合我解開這個謎團,將記憶找回來,將左相繩之以法!”
安奉猶豫半晌,莫水寒也耐心的跪在地上等待,過了許久,安奉才有些迷茫的開口:“你確定我就是太子殿下?會不會是你弄錯了?”
“不會!”莫水寒說的斬釘截鐵:“我知道是你,一直都知道!”
安奉又沉默下來,好半天才沉聲說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他害我親父、讓我們骨肉分離,樁樁件件,我自然饒不了他!”
莫水寒垂下頭笑了:“多謝太子殿下。”
“前提是你要找到我就是太子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