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水寒搖頭:“改天吧,你們日後在京城,不急在這一會兒。”
第7章 公主使計捉弄駙馬
大境朝公主歸寧,一般在成親後的第二日,莫水寒和九公主一大早收拾好,就進了皇宮拜見。九公主不愧是最受寵愛的皇女,按理他們應該從太后起各宮逐一拜見,可聖上和太后怕九公主辛苦,竟然聚齊了各主宮嬪妃,倒像是來拜會他們一般。
能在宮裡存活的女人,都不是一般的女人,哪怕聖上和太后此舉等於折了她們的臉面,可這些人依然能夠談笑自如、熱情殷勤的拉著九公主敘舊。
聖上抬手阻止了兩人給其他宮妃見禮,又一一介紹過她們,今日能在這的,無非是太后、皇后、貴妃以及下屬四宮娘娘,還有當今聖上唯一的兒子——辰妃所出五皇子。
當今聖上並非生不出兒子,而是當年登基之時,正逢宮幃大變,本來幾位皇子皆被侍衛護送至宮外避難,卻不想出了叛徒,四位皇子全部遇難,而聖上也在那場政變中受了重傷,影響了子嗣,所以多年來隻得五皇子一個兒子,辰妃也因此母憑子貴,被封為四宮嬪妃之一。
這是莫水寒第一次見到這個剛滿四歲的五皇子,長得玉雪可愛、乖巧伶俐,只是怎麽看也與聖上沒有半分相似。
聖上笑呵呵的介紹了五皇子,五皇子眨著圓溜溜的眼睛,一臉呆萌的走到莫水寒面前,笨拙的行了個禮:“見過九皇姐、姐夫。”
動作雖然做的不規不矩,卻足見認真誠摯,單純無防備的樣子讓莫水寒不禁一愣,一時竟忘了回禮。
九公主悄悄撞了他一下,然後蹲下身子和五皇子親熱的說笑,又拿出一個白玉雕的、眼睛用紅寶石鑲嵌的兔子逗他玩,五皇子被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吸引,不時和九公主發出陣陣歡快的笑聲,辰妃在一旁含笑看著,也不去阻止。
這時,宮人來報:“左相大人和右相大人求見。”
莫水寒回過神,不動聲色的看了辰妃一眼,見她眼中果然閃出一抹不易察覺的亮光,兩條腿有些無意識的動了動,向裡微微扣緊,即是向往期盼,又是防備懷疑。
左相和右相進來拜見過聖上,聖上笑道:“是朕讓你們來的,趁著今日公主歸寧,你們也與駙馬熟悉熟悉,日後朝堂之中,也要勞煩兩位愛卿對他多提點指教啊!”
既然莫水寒已成駙馬,之前聖上對他發配的打算自然也就不再提及了。
左相和右相連忙拱手稱不敢,莫水寒也識相的上前拜見二人。右相洪士遠本就對莫水寒很是欣賞,自然拉著他一番和氣;而左相蕭裕守是個很會審時奪度之人,要不然之前也不會莫名其妙對一個新科狀元發難,此時既然聖上都不計較,並且與莫水寒成了一家人,他自然也不再提及前事,變得和善可親。
莫水寒並沒有顯露出任何情緒,小心翼翼的與二人應對了一番,淵博的學識以及豐富的談吐讓二人皆起了拉攏之心。
蕭裕守搶先道:“駙馬爺見識不俗、談吐有趣,如今又正是五皇子啟蒙之時,臣觀五皇子像是十分喜愛駙馬爺,不如就由駙馬教五皇子啟蒙如何?”
這在其他人身上怕是求之不得的好差事,然而莫水寒卻避之不及:“左相抬愛,下官本不該辭,然而下官初入官途,自己尚且茫然無措,怎敢為人老師?五皇子身份貴重,當由如左相與右相這般人品方可領受,下官實在愧不敢當。”
蕭裕守心中雖惱怒莫水寒不識相,竟然敢拒絕自己,不過見他言語謙虛,又不乏捧自己之意,這才消了火氣,只看他如何應答右相。
見左相被拒絕,右相心中暢快,態度更加親和:“方才與駙馬一席談話,竟覺得相見恨晚,若蒙駙馬不棄,老夫倒是願意做駙馬半個老師,雖無法再教你讀書識禮,卻也能幫你解官場疑惑。”
莫水寒並沒有猶豫,依然以禮相拒:“承蒙右相大人看重,下官感激涕零,若非下官早已正式拜師,實在不敢背棄師門,定然不敢辜負右相一片美意。”
話說的同樣漂亮,然而拒絕之意也再明顯不過。左相蕭裕守心裡徹底舒服了:只要莫水寒不倒向右相一派,他想中立就隨他又如何?左右不過是個認不清形勢的狂傲書生罷了。
右相倒是沒有生氣,還是笑呵呵的問道:“能教出狀元之才,只怕不是凡人,不知駙馬的老師是誰?”
莫水寒並不隱瞞:“家師不過是久居柏山之中的閑散人士罷了。”
其他人卻是倒吸口氣,能居於柏山,只怕世上只有一人了:“可是雲鶴先生?”
莫水寒點頭,聖上大歎口氣:“難怪駙馬年紀輕輕,學識便如此豐富,也只有他能教的出了。”
左相眼睛一轉:“既然是雲鶴先生的愛徒,自然非常人所能企及,如此豈不正好教五皇子啟蒙,縱觀整個朝堂,可沒有再比駙馬更加合適的人選了。”
莫水寒正想說話,九公主悄悄拉住他,自己往前一擋,語氣毫不客氣:“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更何況我家駙馬不過是那什麽老頭的一個學生?再說駙馬才剛進朝堂,自己的事都還沒弄明白呢,哪有心力再去教皇子念書?左相大人一再為難,可是我家駙馬什麽時候得罪了你?”
左相連連擺手笑道:“公主說笑了,臣與駙馬不過幾面之緣,實在愛惜他的才華,故而多提了幾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