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思年要過來帶走精銳時,沒想到人已經被太子箏驅散了。
他走之前提醒了容錚一句:“太子殿下,恭喜你了。”
容錚自然值得他在暗示什麽,她便笑眯眯反過來提醒他:“河間府的百姓,官場革新的計劃,能不能成功就靠趙公子的嘴能否緊鎖住了。”
此話一出,趙思年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太子箏分明是在對自己道德綁架。不過這是百利無有害的大事,他還不至於失了智去捅穿太子箏的計劃。
只不過這種完全被她掌握的滋味,特別難受。
就好像頭頂千斤巨石一樣被她壓著。
趙思年心情非常不好,他陰著臉離開了隨風苑。
吳奇最近受了不少傷,容錚便犒賞她:“等回到東宮,你就是孤的禦前總長,可掌管孤的所有親衛隊。”
吳奇算是苦盡甘來,他頓時下跪道:“多謝太子殿下恩典。”
容錚點點頭,讓他先下去休息。
她從今天開始會變得越來越忙碌,尤其是在看見譚西縣令時,她吩咐下去的事情算是辦妥了。
譚西縣令則是奇怪道:“下官心裡有個疑惑,不知殿下能否解說一二。”
容錚道:“你是想問孤是怎麽吃透文軍師不會拒絕糧食的?”
“是。”
她道:“很簡單,每個人都有目的才會有動機,而文軍師正是因為糧食而來。如果孤送點糧食告訴他,這糧食的主動權會在我們的手上,你說他會怎麽想?”
話出,譚西縣令琢磨一下,他直接豎起大拇指說:“咱們是借著糧商的名頭試探文軍師必須擺出態度的口風。一旦文軍師口風不對,您就有借口煽動糧商?”
“相反文軍師態度模糊,糧商自然就知道文軍師並非完全站在穆王身邊,他還有周轉的余地。”
“所以您這是明擺著給軍師送糧試探,實際上卻
在給糧商們下一個不得不進隨風苑的繩套。”
主子真是厲害,不費吹灰之力,就掌握了兩邊信息相差的優勢。再利用這個空檔給自己製造主動權,佔領上風。
容錚見他一副馬上要成功的樣子,她就道:“譚西縣別高興的太早,他可是江王的左膀右臂,是個不好對付的人。孤就是要抓在他掌握河間府形勢之前先佔領高處。”
“一旦他出手,對孤來說也是件麻煩的事情。”
“眼下他沒有行動,反而有順著孤的意思,怕是認為事情還不至於到無法商量的地步。”
譚西縣令真心佩服太子箏的才智,他趕緊問道:“那殿下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容錚沒有說下一步該怎麽做,她只會透露譚西縣令該做什麽,就比如他讓譚西縣令搶的那些糧米,正是在一些糧商身上搜刮的。
那些糧商肯定有怨,但卻不得不配合,因為沒了米,他們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所以米糧也算是他們的一份優勢。
並且這些優勢會隨著時間,給糧商們帶來心理上的恐慌,而她到時候抓住這點擠壓糧商們的優勢,讓他們再沒有想找別人的心思。
千秋燕一直隱藏著氣息,守在容錚身邊,她雙眸緊閉站在暗處裝作沒發現監視自己的高手,一邊在心裡反覆推敲容錚的手段。
不得不說容錚這招空手套白狼的計策,用的十分高明。
她手裡沒兵沒糧便從江王那借了八千兵,沒有糧食,就要從糧商借糧。
那麽接下來,太子應該會去和糧商們見面。
她會跟著去保護她的安全,只不過在去之前,她得先解決掉監視自己的家夥。
下一刻,千秋燕從高樹躍下,她徒手出鞘繡春刀,橫著腰砍斷了一棵大樹,直接砸向西南方向的牆頭邊,那樹“嘭”一聲砸碎了屋頂,瓦片碎成沫,那高手一驚轉身就逃之夭夭。
譚西縣令被忽然出現的親衛長嚇了跳,再看看太子箏習以為常的樣子。
他心想,果然如此,太子箏城府極深,身邊還有一名絕頂高手保護。
尋常人是無法接近太子箏,而自己卻可以,這就說明殿下是拿他當自己人。
也不枉費他冒了那麽大風險投靠太子箏了。
譚
西縣令越想越覺得自己押對人了。
容錚看著千秋燕解決了自己的麻煩,然後朝她抬著頭面紗下遮掩著的美麗俏容。
容錚唇角浮出一絲笑容:“孤的親衛長,原來也是這麽沒耐心的人。”
千秋燕從她身邊擦肩而走,直接回了屋子。
譚西縣令目瞪口呆地看著親衛長,心想,對方對太子殿下的態度沒有半分尊卑。
怕是在太子殿下心裡佔著非常重要的位置。
容錚道:“你去通知糧商,我們今天就在隨風苑辦個酒會,然後和他們共同商量一下……河間府的未來。”
譚西縣令拱手道:“下官這就去辦,但河間府其他的官員,包括陳知府他要請嗎?”
容錚道:“陳知府已經沒有用處,你帶人親自來見孤就行。”
現在的陳平已經被穆王偷偷給扣押了,否則,按照陳平的性子肯定會來尋求出路。
可惜,陳平已經沒有機會。
就在陳一茂重新穿上官服的時候,他注定會被安家拋棄。
而她那個五弟也不見了,怕是偷偷被安國公的人帶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