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太子殿下明察秋毫,我等怎會活下來。”
“多謝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從今以後,草民唯殿下是從。”
黃禹看著睜眼說瞎話的這些老油子,嘴角直抽抽,不過譚西縣令背著尚方寶劍在短短三天跑遍了河間府卻是真的。
搞得河間府的官場都知道譚西縣是太子新收的左膀右臂。
這一套在京城可能不管用,但在河間府,效果好極了。
黃禹越想越感歎:主子還真的把尚方寶劍發揮到極致了。
就連上座的主人。
容錚她看了出好戲,順勢而為:“孤確實是來救你們的。”
“孤不是河間府任何一方的勢力想把你們趕盡殺絕。孤只是想得到父皇表揚而已。”
她說著站起來,特別走到第一個位置的糧商面前,她抱拳道:“只要你們壓了米價,讓米糧市場回到原點。孤給你們另一個承諾,那就是親自押陳一茂上京治罪。”
“另外,河間府仍舊是以前的河間府,只要安定下來相信朝廷暫時不會再盯著河
間府。”
陳一茂突然被推了上來。容錚又拋出一個可以回到從前瀟灑賺錢的前景。
各大糧商紛紛心動了,早先他們弄個天價糧無非是想多敲點河間府和南方各大省府的糧錢,但萬萬沒想到這一次沒有往常那麽順利,被陳一茂給捅出來大窟窿子,而帶領他們的陳平沒有能力補上,於是他們就遭殃了。
並且,眾人都知道只要陳一茂繼續為官,繼續作為巡察處的官員,那他們就沒有好日子過。
太子此舉就是在向他們保證,只要回復從前,他們的地位還跟以前一樣不會變。
第一位大糧商乃是安家的人,對方半信半疑道:“太子殿下,您可會遵守諾言?”
容錚指著他手裡的帳本,再讓黃禹親自端著一個火爐進來:“孤一言九鼎。”
黃禹暗示這位大糧商確實下帳簿就燒了。
安家大糧商果然查看了帳本,然後毫不猶豫將帳本丟進火爐,炭火瞬間將帳本燒成旺火,然後慢慢變成黑色的灰燼。
燒完了帳本,安家大糧商心想太子果然遵守約定,就跟遵守五殿下的約定一樣。
他當場信服道:“我為我和我家老爺,感激太子殿下的恩惠。”
容錚點點頭道:“孤不會讓自己人蒙羞的。”意思是她明白對方口中說的主子是誰。
安家大糧商心想果然如此,太子現在有十足的誠意,並且拿出來親證。
他又當場問了一句:“不知殿下可否能做文軍師的主兒?”
終於來了,這是對糧商們最為致命性的一點。在場的糧商心裡都很清楚當初能說服文軍師把那麽多人放在糧道和商道上的人就是太子。
雖說才兩千人,可太子此舉何嘗不是在逼迫他們。他們心裡也清楚穆王性子直偶爾又陰沉,根本不會給他們機會。
太子則不同,她沒有用那些脅迫他們,還有商量的余地,不然也不會出現在他們面前,只不過太子的軟手段仍舊擒住了他們。
容錚心想終於有人來探聽此事了。
她親口保證道:“人是穆王邀請的,這,怎麽能問到孤身上?”
話出大家都尷尬了,確實不是太子求助江王的,引狼入室的
人是穆王。
而穆王邀請八千兵過來,分明有對他們動用武力強搶的意思。
所以這二天,大家已經睡不好因為軍隊感到恐慌,逃也逃不出去,又無法得救,直到譚西縣令和黃禹帶著尚方寶劍出現,他們才稍微找到點希望。
安家糧商道:“我等為殿下辦事為得就是在有保障的前提下完成殿下的命令。”
“只是那二千人在糧道……會讓我們缺糧無法分發市場穩定糧價。”
欲言又止的態度,暗示的眼神。
容錚釣著他們夠了,她終於出手了:“孤也向你們保證,絕不讓將士們滋擾爾等。爾等盡管為百姓做事,就憑借這份功勞,文軍師也不敢抹了孤的面子。”
說著她還道:“剛好孤也有事上門拜訪文軍師,正好是為了糧食而去,只要有糧任何事都能辦成。”
“等河間府安定下來,孤就有辦法趕他們回去。”
糧商們最不缺的就是糧食,而是流通各地的兩大財路線。
現在他們只能依靠太子箏了。除了她還可以商量,穆王那邊可以嗎?不可能。穆王說不定直接抄家挖糧,因為他身邊站著一位對他們知根知底的陳一茂。
就衝這點穆王就不能相信。
於是安家大糧商,他親自站起來為大家站隊:“既然太子殿下承諾,各位保命良機在此,還請好好把握。”
顯然安家的大糧商十分有話語權,其他二十四位,紛紛站起來朝黃禹的火爐裡投帳本,等燒光了,眾人紛紛松口氣。
然後對著容錚朝拜道:“我等選擇相信殿下,一切任憑太子殿下吩咐。”
容錚道:“好。你們為河間府民生做出努力,孤會一一記載功勞簿上。”
說著她低沉下語氣道:“但下一次,孤若不在你們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這意思是在告訴他們,只有這一次。
大家聽了反而安心了,他們心裡很清楚,一次就足夠保住他們在河間府的榮華富貴了,下次誰還敢起哄,即便敢,也不能像這次一樣在雪災裡提出天價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