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用人來製人。
隨即容錚特地設立了除在任的官吏外,還有白身讀書人外,其他一律按照臨時的新稅法繳稅。
甚至連丫鬟的人頭稅都加入其中了。
此舉頓時在整個朝廷引起軒然大波,當然這還只是小小的震動,下階級的人卻引起了一場巨大的地動。
朝廷內的有官員極力在這個時候阻止容錚這麽做,都被她輕飄飄一句:“今年只是試驗一下,無傷大雅,這位愛卿何必著急?莫不是你家有很多的田?那不用怕,你如今在任那稅就不用繳納,甚至朝廷還得在你告老還鄉的時候補貼你。”
之後容錚又出一系列的養老補貼,尤其是對順利告老還鄉的官員進行補貼,至於抄家的那些自然是沒有了。
這些官員聽見陛下言語間有想調查自己的意思,他當場也閉嘴了。
等散朝後,百官們一個個在自己的小圈子大酒樓聚集了起來,他們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陛下此舉無疑是溫水煮青蛙,她真當我們看不見她背後的目的。”
“如今只是民間大戶,不在朝廷人員,但誰又規定了在任官員的親人受陛下補貼?”
“陛下自己成親了,該是知道養家糊口多麽的困難。”
“莫不是大人您錦衣玉食慣了,怕陛下斷了您的奢侈的生活?百姓們柴米油鹽醬醋茶都能活下去,怎麽到了大人這裡反而還活不下去了?難不成大人是吃金子長大的!”突然有個年輕人嘲諷起來。
一個四品官員頓時訓斥起來:“放肆!哪裡來的下官,真是目無尊長!”
旁邊坐著的鄭錢頓時轉頭過去看向那名年輕人,身穿巡察衛五品要員的衣服。
鄭錢頓時疑惑了,巡察衛的官員他都是知道臉子的,怎麽眼前這位他從來沒見過?
很快那位年輕人就拿出了副巡都的金牌,他還自稱林殊,是禮部尚書的獨子林殊,沒想到他這麽快受到陛下的重用,而且還是在巡察衛任職。
由於巡察衛是獨立部門,哪怕官階大的人也不能對他們直接進行調動,或者行使上官權力教訓下屬。
這四品官員頓時灰溜溜閉上嘴巴了。
不僅僅是這個官員,其他還在質疑容錚的官員們也紛紛閉上嘴巴了。
最後林殊抱下拳,他放下銀子直接就離開了。
等林殊離開後,有官員頓時掀了桌子表示對陛下今年的新稅法感到不滿,可陛下卻十分狡猾說試試新規,以此為借口來堵住他們的嘴巴。
既然陛下要將手伸的那麽長,那就休怪他們在背後動手腳了。
鄭錢見這些人已經聯合起來,他也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之後沈立林在找到他時,他還在大街上散著步,兩個平常不對頭的人第一次問了對方一件事。
沈立林道:“我想這個新稅法還只是陛下在略施小計,實則她真正的目的在最後。”
說著他又講起了別的看似無關緊要的事情:“早前我就聽說,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她逃婚在桃花縣的一個月就遭受到層層剝削。”
“如今她想對一些人動手也無可厚非,但我就怕她就跟她拿出的神技那樣,想將現在的大燕朝都翻來覆去。到最後誰也不知道陛下心中想要的大燕到底是什麽?”
“又是否是我們能夠接受的?”
鄭錢聽罷,他毫不猶豫地道:“你我都是三代繼承一個官部,若是要被陛下嚴打,恐怕你我都跑不了。但是我覺得陛下現在不會這麽做,相反她還得拉攏我們。”
“如果這樣還有商量的余地,我就怕她想將除了她以外的人給切除。”沈立林道:“陛下對丞相對自己的皇族都敢如此,對我們又有多少可以顧慮的成分在?”
“也許再也沒有了。”
話到此處,鄭錢和沈立林都清楚,文官是個很容易隨著局勢得勢,也是隨時容易失勢的存在。太平時,他們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動蕩時他們也能決定局勢的走向。
但那都是駕馭在與君主共同協商,得到君主的鼎力支持,甚至是士大夫引領的天下才會有的格局。
現在卻不同了。
他們大燕朝擁有了一個不好糊弄,甚至還喜歡糊弄人的天子。
這對百官們來說並不是好事,但對天下百姓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如今正是所有人選擇站隊的時候,沈立林覺得自己不跳進陛下設下的這個圈套裡,那以後幾乎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同樣鄭錢也認識到陛下的決心,否則她不會在秋收的時候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大量生產織布,如今的織布量都快超過大燕的總人口了。
陛下還允許民間租西洋珍妮車紡織,相信再過不久,大燕就再也沒有穿不暖凍死的人了。
而陛下做這些都是有個很明顯的動機,那就是作為戰前備用的。
鄭錢想來想去,他數了下自己的年齡再數了一下當今聖上的年齡,還有朝中各位官員的年齡,等意識到所有人都比陛下大一輪,甚至兩輪後。
他忽然心灰意冷地笑了:“現在的年輕官員只會盲從於陛下,根本不會像其他人什麽時候該反對陛下,製約陛下,什麽時候該退讓。從而讓朝廷各部互相製約平衡!”
“我們這些老骨頭大多數撐不過二十年就在大燕死絕了,剩下的那些年輕人都只會是陛下特色下熏陶出來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