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被面說服了,哪怕十分不甘, 甚至咬著下唇反問她的父親:“爹,女兒沒有燒掉我和那孩子的婚書。”
這次輪到千秋拓整個人一愣。
“燕兒,你是不是發現了為父都未曾察覺的事!”千秋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捉急道:“是不是有關於太子...!”
說到此處,他的眼睛瞬間紅了起來。千秋燕偏頭不忍看父親那殷切的目光,她不能說,眼下還不是時機,知道容錚身份的越少越好。
就如當初華貴妃給父親的那一封白紙信。
想到此處,千秋燕忽然道:“爹,當年您收到的那封信上,真的什麽都沒寫嗎?”
千秋拓便帶著女兒站在自家門口那高高一扇牆院下,他謹慎道:“燕兒重要的不是內容,是當年為父的一個疑惑。”
千秋燕早就
意識到了關鍵,她說:“父親是否和我一樣,都在疑惑貴妃娘娘為何要幫容王的子嗣活下來?”
千秋拓被面女兒一句話給打得措手不及,現在他也不再隱瞞了:“當年的這信,不止我們有,楊夫人也有一封。當年我們都猜測她的用意,可惜至今為止,我和楊家都沒有猜到華貴妃遺留信紙的目的。”
“而為父有幸在你的母親的拆解下,得知了一部分真相,但卻不知道那孩子在哪。”說到妻子,千秋拓神情又掩不住的內疚,他頓了下道:“當初那封信也成為你母親開始吃齋念佛的目標。”
“我想,華貴妃之所以留給我們兩家一封空白信,是在告訴我們,那個孩子還活著。”
此話一出,千秋燕心下一驚,果然如此。
父親收到的那封信,還容王叔叔生前定下的婚書,兩者聯系起來,就是華貴妃在告訴他們,千秋家遇到的那位太子,就是當初容王親自給她定下婚約的孩子。
那就代表,即便容王在世,容錚也不會以小公主的身份出現,只會以皇子的身份誕生。
而楊將軍家裡的那封信,代表的也許是...已經意外故去的那位太子。
所以楊家一封白信,她家一封白信,是華貴妃在告訴他們,容王的遺腹子是一對雙胞胎。
想到容王的遺腹子是對龍鳳胎。
千秋燕再一次被面震撼到:“爹,現在您應該已經知道了,信有兩封。”
千秋拓卻已經彷徨不安地背著手,他在牆根轉來轉去,眼睛紅了又紅,最後在女兒的提示下,他想到王爺的孩子,已經死了一個。
他頓時站不住要昏厥了過去。
“爹!”千秋燕趕緊攙扶他:“如今只有我們知道,我們也只能瞞下來,不能讓娘不能讓楊夫人知道。更不能讓太后知道。”
知道她曾經虐待了自己親孫子十多年,而且就是她心心念想找的容王的遺腹子。
如果太后知道了,怕是...。
現在也只能給太后晚年一個期盼。
千秋拓痛心地想到,原來這二十多年一直見到的太子就是王爺的遺腹子。
他一直不知道,太子就是容王親生的。
“還好,還好現在的殿下活著,為父總算可以跟王
爺王爺有個交待了。”看著父親一會兒悲傷一會兒自責,到最後破涕而笑。
千秋燕澀然地將容錚的另一位兄長的死給隱瞞了下來。
也許,她該阻止上一代的恩怨再延續下去。
容錚你應該也是這麽想的,對嗎?
千秋燕突然想起容錚的那一吻,她晃神間又有些扎心般的痛,那她的婚書,當初容王給她立下的夫君,只有容錚了。
這會兒的東宮,僻靜無人,侍衛們一個個大氣不敢出站在自己的崗位上。
就連吳奇都不敢在殿下跟前晃了。
黃禹則是守在門口,等待容錚的傳喚,可容錚待在寢殿裡,一聲未吭。
待子時,不知哪個太監私下養的雞,忽然在大半夜叫了起來。
在這裡流傳著一個迷信,半夜雞啼那就是不祥。
黃禹已經非常害怕了,怕主子想不開什麽的,畢竟太后和陛下的鬥爭還在持續不斷,如果主子忍受不了丟下他一個人怎麽辦?
這二個月下來,黃禹早就將容錚視為自己畢生要效忠的人,他很清楚容錚的才華不止這些,她就是天生的政治能才,只要她能熬下去。
想到此處。黃禹的眼睛燃起烈火般的希望,日後主子能登基為帝,也未嘗不可!
只希望主子現在能想的開,能堅持下去。
容錚確實有手段,她靠在太師椅上悠閑地搖了搖,身旁是一個暖爐,讓她感到溫暖。
同時她心裡也逐漸有了新的打算。
“黃禹。”
黃禹終於聽見主子的聲音,他欣喜地推開門:“殿下有何吩咐!!”
容錚勾唇一笑,在暖光下,她眉眼盡顯霸氣說:“剛剛雞叫的地方,是在南院嗎!”
黃禹還以為她被面雞叫弄心煩了,他趕緊道:“奴才馬上揪出那個養雞的,一定會好好收拾他一頓。”
“不必,孤親自去!”容錚從太師椅站起來,她抓起來屏風上掛著的大氅披在身上,大步邁出殿外。搞得黃禹疑惑不已。
為了一個小太監,不至於主子親自去找吧。
但黃禹現在見主子的氣場似乎比之前更顯得凜然,他的內心也悚了幾分,越發敬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