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出大家都無語了。
老爺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大家,大小姐就在府內,讓他們趕著找大小姐出來。而且老爺說的大小姐只會晚上出來,就好像在講大小姐是個女鬼似的。
連貼身丫鬟春桃聽了都抽了抽自己的嘴角。
與此同時,新築園遇賊的消息還傳到了常青園。
常青園除了基本名貴的佛經,大師的手抄本,就沒有什麽珍貴的東西可以讓人偷。
莫向容沒有理會外面發生什麽事,她只是繼續地念經。
虹姨也一如既往地在旁邊整理書籍,等將一本華嚴經守在書櫃裡,她似乎突然想起什麽事一樣,跟莫向容道:“夫人,前段時間大小姐就借過在常青園外的茅草屋,並且一直在那養了一些珍貴的藥草,不知現在有沒有澆水?需要奴婢去看看嗎?”
莫向容朝她點點頭,然後繼續翻閱經書。
虹姨出了常青園直接朝茅草屋走去了,她原本是想提醒裡面的大小姐不要再躲著了,現在出事了,結果去了一場空,人都不見了。
千秋燕一襲青松長衫回新築園,她的束發簡單地斜掛著那根雙蝶木釵,烏黑柔順的秀發落至及腰,多日不見,她卸去了武裝恢復了往日豔麗的風華。
她推門而入,進了花室這會兒沒有看見一個人,到時候裡面的東西被搬的差不多了,連她的刀架上只剩下兩把普通的劍。
她自己的金鱗長劍肯定會攜身而帶,自然不會有人敢覬覦這把劍。
自從有了那把新的黃金刀,她偶爾也會拿出來練練手。
因為黃金刀的手感不錯,重量也合適,十分的實用,所以她在晚上大家都睡了的時候會拿出來在庭院裡舞一次。
而如今...刀沒了。
千秋燕還以為春桃給收到房間去了。
她沒找人,倒是現在丞相府內的家丁們,丫鬟們,一個個人在丞相府每個角落流蕩,大家都期望能偶遇大小姐告訴她刀丟了,讓她快點回來。
可他們不知道大小姐已經回到花室,並且大小姐在幾個愛嚼舌根的丫鬟嘴裡,得知她的黃金大刀被人偷走了。
千秋燕聽了這個消息,她臉色頓時一沉。
這會兒東宮的宮女們還處於一個宮女們上吐下瀉的時期。
容錚聽說宮女們的病情非但沒有減輕,反而還加重了。
她就命令吳奇配合禦醫調查宮女中毒事件,她自己也沒有閑下來,一會兒會去書房看看兩本手劄,一會兒她會出來曬曬太陽。
這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精神,讓凌飛雲非常的佩服。都什麽時候了,太子還有閑工夫管別人?
她難道真當自己跟貓一樣有九條命嗎!
當然,她有九條命他不管,可他自己只有一條命。凌飛雲突然有些看不慣她的態度了,難道她就沒有一點緊張感。
隨即,凌飛雲將屋頂的工作交給了甲仁,他自己跳下來忍不住提起蘇慶說:“那個家夥最喜歡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你老是走來走去不呆在我眼皮子底下待著,到時候出事了,你也別怪我沒保護好你。”
說著,他看見容錚仍舊沒有緊張感的樣子,他就抓了抓頭髮,自己反倒煩躁起來了。
容錚何嘗看不出凌飛雲現在處於一種高度警覺的狀態,準確來說,他自己都繃著一根神經無法得到舒展。只要蘇慶一天沒被他抓到,或者他不來東宮,凌飛雲一天就不安寧。
她便問道:“凌飛雲,孤從來沒有見過蘇慶,也不了解他,倒是你為何總是坐立不安的樣子,難不成你並沒有什麽把握?”
凌飛雲聽後,他頓時冷哼道:“我怎麽可能沒有把握,我只是缺乏等待的耐心罷了。”
說著,他還不耐煩地道:“我就是最近心裡不得勁,總感覺我遺漏了什麽?”
容錚覺得壞就壞在這點,那就是他們對蘇慶的準備情報還略有不足,哪怕凌飛雲和甲仁已經盡量將蘇慶這個人的性格詳細地說了一遍,但人在另一人的眼裡總是不一樣的。
一千個人看蘇慶,就相當於一千個蘇慶。但屬於蘇慶共同的特征應該都是陰狠,毒辣,殺人變態。
這樣的人通常傾向在一種享受獵奇的心理。
容錚道:“也許過了今晚會有進展。”
凌飛雲也疑惑了,他道:“你怎麽確定今晚會有進展?”
“因為蘇慶可能在小看你們,所以你們急,他反倒躲在暗處一點看你們煎熬,以此來滿足自己變態的心理。”當然這是容錚胡說八道的。
她就是為了讓凌飛雲別那麽緊張。
凌飛雲果然不服氣了。
可他竟然沒有辦法反駁,畢竟他和甲仁在海市的輩分擺在那裡,他們就是蘇慶這個殺人狂的晚輩。而蘇慶比他們多七八年的資歷,從這點蘇慶在實力不俗的情況下,他確實有資格瞧不起他們。
這麽一想,凌飛雲更鉚足勁,想要給蘇慶好看。他原本不安的樣子也逐漸穩定起來。
容錚見此,她便松了口氣。
這小子總算是冷靜下來了。
而甲仁在屋頂上聽了容錚的話,再看見自己兄弟三兩句就被馴服了。
他便忍不住歎氣了。這麽狂傲的凌飛雲,以前的他就跟他的大公雞一樣桀驁不馴,現在的他竟然也會有不自覺聽話的時候。
不僅僅是東宮處於一片焦灼的氣氛上,同樣童府的氣氛就跟踩在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