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的女婿馬校尉人是蠢了點,但勝在對他忠心,於是他在將女婿的軍職革去後,又悄悄派他在河間府當了守城官,然後經過三個月形式上走動,他的女婿又坐上了馬校尉的位置。
並且這裡面還有沈家在推波助瀾,譚西知府見好就收,如果他再看見女婿犯蠢,他就無情地收拾掉他。
如今的河間府形勢一片大好,已經不見幾個月前為天價米糧鬧得饑荒。百姓現在安居樂業,恪守律法,過的比起更好了些。
這裡就有譚西知府的一份苦勞,他堅守太子給的方向做事,得到不少百姓的支持。
為此,燕皇留在河間府的勢力都有意拉攏譚西知府歸隊,只不過這些人都收到了委婉的拒絕,並且譚西知府連太后那邊也跟著拒絕了。
譚西知府知道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誰給的,他還不至於蠢到沒腦子,將好不容易得到的官威又丟出去。
隨即,他按照往常的慣例整理了最近河間府的事務,再由專人派到京城上交給東宮,東宮後再轉給禦正殿。
這份奏折原本只是簡單的闡述了河間府近日的民生和商道流通,結果,半路上就被穆奉帶人劫走了。
穆奉看完了奏折覺得並沒有什麽可用的情報,就將奏折交還給東宮。
只不過,穆奉每次接觸和太子相關的事務時,他都能清晰地發現太子的勢力在蓬勃興旺。即便明面上只有一個譚西知府,和沒建起來的巡察衛,還有下南鏡時與遼國公主的合作,但也不容小覷了。
三方看似毫無牽連,卻通通和地理生產有關,雖然大燕向好的發展他很開心。
可穆奉還是忍不住皺眉一通,他直接另寫了一封奏折將自己的猜測上交給了燕皇慕晉深。
慕晉深收到穆奉的親筆信,他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
他讓歡公公拆開信來,讓歡公公親口讀出來。
歡公公還是第一次見陛下這種遇到大事的表情,他將信看了一遍,讀了出來:“啟稟陛下,穆奉觀太子已久,上至河間府下至南鏡,太子其心無一不在謀劃。上北部河間府,下南部南鏡與糧道密切相關,大有壟斷糧區的跡象,另有太子在南鏡布施商市一策,本違反了燕法,又恐於南鏡半遼區燕法不罪及,遂無罪。”
“太子有意在外建勢,從北到南皆以商字利益為重。微臣恐其真正目的非商之利益,而是國之社稷。”
歡公公讀完有些戰戰兢兢起來,他怎麽都想不通,太子是東宮之主,按照宗廟立長為尊,太子日後必會接替陛下為燕國下一代新君。
可信內的穆大人卻在忌憚太子。
歡公公心裡很清楚穆奉所做的一切完全沒有私己之念,他一直是陛下在外的眼目,鐵腕鷹爪,他忠心耿耿,並且二十年來從未背叛過陛下。
如今穆奉都有這個對太子強烈排斥的反應,恐怕還是.....。
余下的歡公公並不敢再多想。
倒是慕晉深,他盯著歡公公突然問道:“老歡,太子果真如信內闡述的那般優秀嗎?”
歡公公聽罷整個人愣住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慕晉深就揪著金色龍袍的寬袖,他往禦書案上一掃,上面的奏折全都是以千秋拓帶頭的官員,他們親自遞上奏折懇求陛下歸還東宮自主的權力。
他不鹹不淡地道:“太子不過是去了一次南鏡,那些老狐狸就起了別的心思,這麽多年,他們總是想找到可以隨意可以任他們趨使的新主,先是挑選老九,接著是老七,然後是現在的太子。”
“這些老頑固看朕不好糊弄就另挑是非,非得鬧得朕的家宅不安寧為止!”
歡公公便戰戰兢兢道:“陛下您可不能上當,氣著自己,太子殿下和您才是一家人,那些人可不是。”
“朕知道。”慕晉深絲毫沒有放松的情緒,他抬手捂起了額頭,心裡仿佛有塊巨石一樣壓的他不痛快,又難以疏解。
他想了想便道:“朕先前才給老五封王賜地,賜了南鏡給他,現在老七,已經十七了,是時候也給他賜給王位,待他及冠後,再讓他回自己的封地。”
歡公公低頭道:“陛下所言極是,近日七皇子表現極佳,他又與北方將士的關系融洽,再加上楊將軍又是他的表舅父,可謂是前途似錦。”
對於老七慕飛尉,慕晉深卻沒有多少顧慮,他道:“你帶旨意去后宮問問周妃,該賜個什麽字給老七。”
歡公公便帶著旨意去了。
可是這番過去誰都知道,陛下有意試探七皇子的母妃,看看她對兒子有著什麽目的,如果目的明顯,恐怕周妃和周家以後會有麻煩了。
陛下最忌諱的是后宮有奪位的心思,到時候說不定還會連累慕飛尉跟五皇子一樣的下場。
於是這個消息被人有意傳進了楊府。
楊忠義原本在接到太子的求援信一直寢食難安,他想進宮求陛下進軍南鏡,可還沒出門不是被家人攔住,就是被丞相攔住,大家一致口徑都在說會害了太子。
楊忠義隻好憋著一口氣,悶到了現在。
他正好躺在後花園的太師椅上曬著太陽,仍舊的食不知味,尤其是在想到千秋侄女對他的態度,極其的不信任,他的心情就難以排解。
這意味著太子對他的態度也是如此。
剛好,周妃派人過來待口信給楊夫人,楊夫人對周妃的求信十分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