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劉稚頻繁做手術,兩隻手損傷更嚴重,看得孟養又想給她塗護手霜了。
“我走了。”劉稚站直身。
……
通宵值班的作息很難調。
劉稚想蒙頭睡到自然醒,但這樣晚上鐵定失眠。劉稚休息到了下午三點,醒來後開始打掃屋子。
倫·賴特說過“一個好的外科醫生必須有一雙鷹一樣的眼,一顆獅子的心和一雙女人的手。”
具備了這些特質的神外醫生打掃除也極具特色。
劉稚緊盯窗槽,抹布擦不掉就插了吹風機來吹,玻璃上沾了汙漬,她踩著高腳凳去擦。
一通操作下來,家裡窗明幾淨,連跟頭髮絲都沒有。
還沒打掃完孟養就到了家。
孟養平時也搞衛生,但沒有劉稚那樣精益求精到眼皮子底下不能容下一粒灰塵。
剛進家門,孟養還沒有發現家中的變化。等到她開始做飯就明顯覺察到不對勁。
昨天櫥壁上她死活擦不乾淨的一小塊油漬沒了,擱在櫃子裡棄之不用的碗碟也煥然一新。抬頭看窗,玻璃跟透明似的。
孟養從廚房探出腦袋,“你今天是搞衛生了嗎?”
“嗯。”劉稚啜了口溫開水。
“好家夥,這比我過年大掃除還處理得乾淨。”孟養道,“你下午沒休息嗎?”
“休息了。”劉稚瞥了眼客廳,“那邊我還沒來得及打掃。”
孟養自己以及學醫的同學都多多少少有些潔癖,可像劉稚這樣的,孟養還是頭一次見。
“劉醫生,辛苦了。”孟養說,“我一定好好珍惜嶄新的廚房。”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過渡章,晚上六點還會更新!
第11章 老總
醫護工作者之間流傳著這樣一句話“累死一個老總,幸福全科人。”
“老總”就是住院總醫師。
劉稚顯然就是這種幸福全科人的“老總”。她輕傷不下火線,所有工作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必要時工作時長能從24小時延長到36小時。
神經外科的其他醫生看在眼裡,誇在心裡。
經過一夜的緩衝,劉稚的咽喉痛有了好轉,但是她的嗓子啞掉了。
早上規培生找她反應情況,劉稚剛說兩句嗓子就發不出聲音了,她隻好在紙上寫好回答交給規培生。
醫不自醫,孟養主動提供免費醫療援助。
孟醫生診斷劉稚是急性上呼吸道感染,給她開了個清咽利桑的方子,到小藥櫃抓了金銀花和桔梗給她泡水喝。
一上午過去了,劉稚吃了整整兩盒喉片,喝了不知道多少杯金銀花桔梗茶。
她一直戴著口罩,一個人在辦公室也不會摘下。
孟養勸她請個假調整一下,劉稚一口回絕。
少了她一個醫院照樣運轉,但是別的醫生可能要累死。尤其是跟她交班的“老總”,可能要連上48小時的班。
劉稚隻期盼著自己早點好起來。這幾天她狀態不行,錯過了好幾次給申主任當一助的機會,換成平時,劉稚不休息都會上。
冬季是流行性感冒的重災季,不少陪護家屬都中了招,病房裡咳嗽聲此起彼伏。
劉稚經過輸液區的時候被人叫住了。
“劉稚!”
劉稚轉身,看到一個個頭很高的男人。
“您認識我?”劉稚把口罩往下拉了些,露出鼻子。
“我是何廣易。”男人笑了下,“只聽說你在首醫附院工作,沒想到真給我碰到了。剛剛我還以為認錯人了……”
“久違,王老師還好嗎?”劉稚將口罩戴好。
何廣易是劉稚初中班主任的兒子,當年和劉稚同班。
王老師是給劉稚學生時代帶來重大影響的老師之一,劉稚很感激她。
“在掛水。”何廣易歎了口氣,“她非要過來看我,這不,直接凍感冒了。”
“流行性感冒?”
“病毒性感冒,白天不咳嗽,晚上咳嗽到睡不著覺。”
“打了幾天點滴了?”劉稚往前幾步。
“這是第二天,醫生說明天還要再來。”何廣易愁眉苦臉。
電話響了,劉稚把屏幕給何廣易看了一眼,“實在不好意思,我還有事,過會兒去看老師。”
“理解,你忙吧。”何廣易又笑了笑。
……
電話是手術室那邊打來的,最近兩台手術要協調。劉稚本來是看看實習生那邊狀況的,眼下隻好原路返回,趕回去重新排手術。
手術還沒協調完,電話又響了。這回是劉稚帶的蔣姓實習生打來的,開口第一句話就給劉稚整得心力交瘁。
“劉老師,對不起,我犯錯了!”
劉稚扶著桌子緩了幾秒,沙啞道:“怎麽了……”
今早劉稚檢查了一遍蔣醫生昨天下的醫囑,發現少了一份,剛補上,這會兒又犯錯了。
蔣醫生大體講清了緣由。幸好不是嚴重錯誤,劉稚松了口氣,平複情緒。
“稍等,我這邊走不開人。”
“老師,真的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注意!”蔣醫生聲音透著慌亂。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搞的,越想辦好一件事情,就越容易搞砸。劉稚沒讓他們一直待在辦公室寫病例,帶他們查房、站手術。劉稚從來沒罵過他們,犯了錯也不會給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