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薑擬說:“挖番薯,刨豆子,都要做乾淨些,不要讓別的村人看見你們。五點必須完成任務。”
厲胡還真不知道這第一條命令,這般嚴謹。
不過既然是小姐吩咐,他們怎麽說都要完成。
太陽透過薄薄的窗簾,灑進青磚上,落下斑駁的亮影。
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的鳴叫。
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
薑擬緩緩醒過來,打了個哈欠,沒想到這一覺睡得這麽舒服。
下一秒。
江初的叫聲突然傳來從外面,那聲線傳播速度過快,引來了隔壁的鄰居
薑擬有起床氣,一臉悶悶的睜開眼睛,慵懶的坐起身,捋了捋蓬松的長發。
江初跑過來,抓住她的手,趕緊抱住她,激動道:“薑擬,你看你看,外面,外面。”
“外面?怎麽了麽?”
江初指著院落地上鋪好的豆子,還有挖出來的一堆番薯,井井有條的鋪著。
驚的說不出話。
“你,你看,這些,這些究竟是誰幫我們,我早上起床,就看見它們,然後我跑去田裡看了一眼,你猜發生了什麽事。”
薑擬眼裡溫柔的笑,手指摸了摸她的臉,嗓音低啞:“什麽事。”
”咱們家的豆子跟番薯都被人全拔光,還鋪在了院落裡。”江初說的眼裡有星星攢動,烏黑明亮。
“這不是非常好的事情麽?肯定是你幫過誰,自己記不住了,那人想報答你,就幫你把活做完,你也省下心。”
江初難以平複激動的心情,還真記不得幫過誰,她幫的人太多,往往記不住事。
“真是遇到貴人了,幫了我們大忙。”
薑擬心裡柔軟下來,憋住不笑。
她眼前人就是她那貴人,現在還不能告訴她。
作者有話要說:
厲胡:為了小姐的恩人,累死一群人。
第11章 親密
江初高興的語無倫次,激動的快要哭了,心臟狂跳,這到底是誰幫她這個大忙。
薑擬伸手安撫著她,“不要再想了,對方既然幫你做了,自然不會告訴你。”
“哎,我很想當面謝謝他,讓我知道他是誰也好。”
“可能這就是默默助人為樂。”
江初沒有反駁,斟酌著:“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有個地方很奇怪。”
“什麽?”
“昨天,你讓我早點回去,今天農活都完成了,我在想……是不是……”
江初欲言又止,眼睛時不時地瞄了眼薑擬,忐忑中夾著幾分不解。
薑擬瞳仁幽深,神色淡漠,緩緩的靠近她,“是不是什麽?”
江初下意識的往後退,開闔嘴唇,目光躲閃,“我並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心裡在想什麽意思呢。”薑擬嗓音誘惑,冰涼涼的泉水,沁入心脾。她俯身,湊到她的耳畔,“告訴我初初,你是否在懷疑我。”
江初受不了她的蠱惑,刷的面紅耳赤,眼裡透著一絲羞澀,心跳撲通撲通撞擊著血管。
她吞咽了一下。
驀地把眼睛垂下來,睫毛鴉羽般五黑,柔白的臉頰瑩潤的讓人想捏。
“薑擬,哪怕是你做的,我不會怪罪你,我只是比較好奇,一心想求個明白。”太多事情都那麽巧合,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些巧合呢。
薑擬臉上一絲動容,手指捏起她的下頷,“那我說,不是我。”
“呼……”江初呼出口氣,心裡緊繃的弦松懈下來,她柔柔一笑:‘嗯,我信你。’
薑擬摸了摸她的頭髮,“我給你做飯吧,你想吃什麽。”
江初停頓了一下,低著腦袋說:“你還是安分些吧。”
廚房都被燒了兩次,再做飯,萬一把院子也燒了呢。
薑擬故作生氣的撇開視線,“你就是不信,我做的飯菜也很好吃。”
江初綿軟軟笑說:“我信,不過此時有待商榷。”
薑擬拿她左右沒轍,捏了把她的鼻尖。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眼看入冬,樹葉凋零,枯草一片,天氣一日冷似一日。
薑擬穿上厚重的棉服,她喜素色,與她的性情一樣清冷。
江初給她準備的衣服顏色偏豔,大紅喜跑似的棉服,穿在身上毫無美感可言,然而薑擬卻能以顏值撐起它的不足。
薑擬不喜棉服,不忍擾了江初的好意,對方相比以往更喜粘著自己。
她跟江初說要出去走走,看看周邊的環境,熟悉下路況。
江初回頭笑了笑:“那你早點回來。”
“好。”
薑擬眼神在她身上留意了幾秒,抿著薄薄的嘴唇,出了院落。
她來到老地方,看了眼樹上的標記,厲叔在上面畫了幾道印子,那就是這兒。
旁邊是個竹林,一片青翠,竹竿蒼勁挺拔,裡面是一戶人家,獨自一人守著這片竹林。
“小姐。”厲叔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薑擬回身,望著他問:“已經跟著我這麽久,怎麽還不走。”
“大小姐說了,您不回去,我們也就不用回去。”
她眼裡不屑,身材高挑,清冷道:“薑楠真是任性,從小到大,她倒像妹妹,我更像姐姐。我不在,她更應該確保爸爸的遺囑萬無一失,自己趁著這個機會奪回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