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月棠,彧惑眼睛亮了一下,然後裝模作樣道:“打擾仙子清修了,我等此來是搜查鳳族逃犯,望仙子海涵。”
月棠淡淡掃她一眼,恨不得把厭惡寫在臉上。
“鳳族逃犯與我廣寒宮何乾?趕緊帶著你的人離開,不要髒了我的地。”
月棠是個極度喜潔的神,自己的地方稍微沾一點別的氣息都會難受,這也是她為什麽出來的原因。
她不是來迎接他們的,而是不想弄髒自己的領地。
青靈勾唇:“仙子說得這是哪裡話,彧太子也是怕那逃犯對仙子不利,這才前來查看,而且這差事是天帝交給我們的,還請仙子不要為難我們。”
容語看到這兩個狗東西心裡的火就蹭蹭往上冒,見她假傳聖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天帝這兩年一直在閉關,上哪交代差事給他們,托夢嗎?
要不是老爹不靠譜,原主也不至於被渣男賤女害的這麽慘。
容語氣上頭了,從月棠懷裡跳出去狠狠咬了彧惑一口,他一把甩開容語,看著手背上流血的傷口,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小畜生,你竟然敢對本太子動口,看我今日不殺了你!”
他說著就要對容語動手,月棠及時出手把容語撈進懷裡,輕輕一揮袖,彧惑和他身邊的青靈就飛了出去,他們身後的鳳族侍衛也沒能幸免,全部落入了廣寒宮外的天河裡。
“今日我不跟你計較,識相的話速速離開,否則……”
月棠神情冷淡,眼裡的光芒暗了下去,莫名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青靈自知他們不是月棠的對手,扶著彧惑離開,落入天河的鳳族侍衛一個個落湯雞似的跟在後面,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待他們全部離開之後,月棠的神色才稍微好了一點,但也沒完全好。
容語猜想,她可能是在為空氣裡有陌生的氣味而難受。
她猜得沒錯,因為隨後月棠就把廣寒宮用神力圍起來了,這樣外面的氣息就不會飄到裡面。
確定自己的府邸沒有受到汙染之後,月棠抱著兔子回去,隨後把她丟進碧波池裡。
“身上有汙穢,自己洗乾淨。”
容語被涼得一個激靈,可憐巴巴的望向月棠,月棠在站在池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想讓我跟你一起洗?”
容語浮在水面,殷切的點頭。
月棠似乎是輕笑了一下,但容語看不真切,因為她眼睛旁邊的毛濕了,有點遮擋視線。
“自己洗,不洗乾淨別來找我。”
月棠無情離開,容語在水裡撲騰幾下,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事。
什麽標準才是“乾淨”呢?畢竟氣味這種東西不可捉摸,她自己也聞不到自己身上有沒有奇怪的味道,總不能一直泡在池子裡吧?
另一邊,彧惑狠狠甩開青靈的手,眼神冷鷙:“區區一個下神而已,你怕她做什麽?自己丟臉不算,還拉著我一起丟臉,怪不得你姐姐不喜歡你!”
聽到這話,青靈狠狠握住拳頭,眼裡閃過一抹殺意,不過她很快將最終真實的反應藏了起來,弱弱地說:“對不起彧太子,我沒想那麽多,只是害怕你受傷,下次絕對不會再這樣了。”
彧惑冷哼一聲:“沒有下次了!以後你別再來找我了,我不想讓誤會。”
他說完拂袖而去,青靈看著她的背影,手上的骨節“哢哢”作響,轉身之際心裡已經想好怎麽對付青黛了。
既然彧惑一直想著她,那她就讓青黛消失在這個世間,這樣他的眼裡就不會有別人了。
彧惑還是有點不放心,回去之後用蓬萊的往生鏡照了無暇的衣物,確定她真的魂飛魄散才放下心來。
弑神草會抹去一個神的所有痕跡,就算天帝出關之後想要治他的罪,到時候死無對證,人證物證皆無,他也奈何不了自己。
方才去廣寒宮,是因為青靈說弑神草最後一次發作是在那個方向,剛才已經探查無疑,從今以後可以高枕無憂了。
只不過那月棠實在是可恨,竟然讓他在那麽多仙面前出醜,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討回來!
容語泡了半天澡,突然想起青黛。
劇情裡她被青靈暗算,跌落人間,歷經艱險才回來,那時候鳳族族長之位已經落到青靈手裡,物是人非。
雖然不知道青靈什麽時候動手,但提前告誡她總沒錯。
想到這裡,容語撲騰到池邊,悄悄溜了出去。沿著長長的天河往青黛暫居的地方走去,廢了老大的勁才到。
鬼鬼祟祟張望的時候,一個身著紅裙的仙娥發現了她,準確無誤的揪住她的耳朵,把她提溜在半空。
“哪裡來的小兔子,看著一副猥瑣樣子,該不會是魔族畩澕派來的吧?”
一道輕笑從門內傳來,隨後清麗的聲音響起。
“這天界不說固若金湯,也絕不是魔族隨隨便便能混進來的,把它拿進來給我瞧瞧。”
仙娥把容語抱在懷裡,推開大門走進去,院子裡有一顆很大的鳳凰花樹,枝葉散開像傘一樣。而樹底下,美人支著下巴,懶懶地坐在藤椅上,狹長的鳳眼盯著容語,唇邊的弧度擴大。
“這小東西……倒是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