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語睜開眼看她,見她跟自己貼得極近,不滿的皺了皺眉,青黛看著她嫌棄的眼神,無奈地說:“你身上有一股不屬於你自己的神力,憑你們的修為很難抵擋,我渡些神力給你。”
她說完從嘴裡呼出了些神力,用來壓製容語體內的邪火,這個姿勢雖然稍顯曖昧,但在兩個當事人看來都沒什麽,但一旁的月棠就不一樣了,從她的角度看,這兩個就是在接吻。
月棠撫上心口,眼裡露出痛苦的神色,每想一次容語,她就會心痛一次,之前還能用神力化解,現在已經不能了。
月神之力受到侵蝕,她身上純淨的神力所剩無幾,已經保護不了自己了。
月棠轉身離去,用僅剩的神力回到廣寒宮,整個人重重的跌進碧波池裡,昏迷不醒。
容語被青黛帶回鳳族,被體內的邪火折磨了許久,直到吐出一口淤血才稍微好轉,青黛本以為她好了,還拿了靈果給她吃,結果到了晚上她直接陷入了昏迷,意識不清的叫著月棠的名字。
青黛在床邊守著她,眼神無奈痛苦,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拚了命的阻止月棠,如果她不做月神,說不定大家都不用這麽痛苦。
容語夢到了很多光怪陸離的事,以為只是原主的記憶,沒想到還夢到了她跟月棠的結局。
有緣無分,悲劇收場。
即使她離開了月棠,她依然會死,這是命定的結局,沒有人能夠改變。
容語一下驚醒,神情驚疑的看著青黛,“怎麽樣月亮才會重新亮起?”
青黛為她擦汗的手一頓,猶豫道:“月亮一旦黯下去,很難再亮起來,除非……”
“除非什麽?”容語不顧身上的難受,一下坐起來。
青黛捏著手裡的帕子,說出方法:“讓西王母殿下拔除月棠的情根,再把她放入昆侖天池池底,用天池水洗去身上的汙穢,如此方可讓月亮重現光輝。”
“拔除情根……”容語喃喃一聲,然後問青黛:“情根拔除之後,她是不是會忘記所有,就像那些事從來不曾發生過一樣?”
青黛沒有回答,默認了她的說法。
容語笑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掉在大紅鴛鴦被上,氳得顏色像血一樣紅。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跟她鬧了,應該好好珍惜最後能在一起的時間的。”
容語說著又吐出一口血,將青黛手裡的純白帕子染紅。
“實在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等天帝出關之後,我讓他給你們鳳族多劃一塊地。”
這是最樸實的賞賜,但對鳳族來說卻是最實用的,他們是禽鳥類,最喜歡的就是飛來飛去,地大一點比較施展得開。
青黛隻當她在開玩笑,想為她再輸入些神力,被拒絕了。
“不必為我費心了,我沒什麽事,你去休息吧。”
看著青黛眼裡的紅血絲就知道她沒睡好,可能一直在她身邊守著她,容語心裡感動,但也僅僅只是感動而已,沒有別的了。
因為她的心已經是月棠的了,不可能再裝得下別人。
青黛想留下,但容語態度強硬,她隻好去休息,容語在床上坐了許久,然後化為原形偷溜了出去。
既然結局注定,那不放再多看她兩眼。
她跑回了天宮,趴在廣寒宮外的小山後面,一直盯著那扇緊閉的門,希望能看到那個心心念念的人出現,可一連過去了好幾天,那扇門就是沒開啟過。
月亮一天比一天暗,這也像是一種信號一樣,引起了某些人的貪婪。
是夜,容語正趴在草地上小憩,忽然聽到了些聲響,她睜開眼一看,幾個身著黑色衣衫的人鬼鬼祟祟往廣寒宮門口靠近,為首的人身形削瘦,面色憔悴,頭髮黑白相間,不是青靈是誰。
容語立刻警覺起來,悄悄走過去。
“三小姐,您確定那月神此刻正在沉睡嗎?如果她沒有沉睡,那咱們幾個不是她的對手啊。”
其他人紛紛點頭附和,青靈看他一眼,眼神陰冷:“彧太子推測的還有假?你們盡管進去幫我按住她,剩下的事我會自己來的。”
容語知道青靈的心思,於是一個躍起跳了過去,落在地上的時候化為了人身。
青靈看到她,眼神一沉,陰鬱道:“怎麽是你?!你不是跟青黛去鳳族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容語不跟她廢話,警告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識相的趕緊滾!”
青靈也知道,但她不能放棄這次機會,這是她佔據月棠身體的最好時機,不能就此放棄。
“給我上,誰能殺了這個小畜生,我讓彧太子晉他為上仙!”
那幾個地仙一聽有這種好事,一個個不要命的衝了上去,容語將他們擊退,視線落在了青靈身上。
之前礙於蓬萊沒有把她殺了,現在她一定要親手為原主報仇!
青靈見情況不對,慌忙逃跑,還是受了容語一掌,本就虛弱的身體如浮萍一樣飄了出去,容語剛要去追,青靈就被一陣風卷走,不見了蹤影。
她心系月棠,沒有再去追,而是衝進了廣寒宮。
月亮依舊像圓盤一樣,只是少了瑩瑩光芒,看起來破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