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家嗎?
沈石漬後退一步,看了看時間。
都快九點了。
她揚起眉,心想這個點岸小真應該已經準備睡覺了啊。她皺著眉回到了家,食之無味地吃完了沙拉,又簡單洗漱了下,最後躺進被窩時還在想著:岸小真怎麽現在還不回家?
她在被窩裡翻來覆去地想著,然後又突然對自己很生氣:人都二十了!她想幾點回來就幾點回來,管我什麽事啊!
最後她哼了一聲裹好被子。
房間裡一時間安靜下來,過了十分鍾左右,被子裡亮起手機光。
沈石漬:不在家?
發送。
發完消息的沈石漬這才準備睡覺。然而又過了好一會,被窩裡徐徐傳來一聲歎息:“……睡不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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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包廂裡,岸小真站在門口,看著白希之:“你不去那邊嗎?”
白希之靠在沙發上,笑著搖搖頭:“不去。不當電燈泡。”
岸小真走過去,坐在她旁邊。
“可她不一定答應。”
白希之笑容更甚,她從果盤裡拿出一瓣蘋果,送進口裡的時候說:“是你認識她時間長還是我認識她時間長啊?她會答應的,哪怕是為了和我賭氣。”
邵沫和岸小真訴說的過去,白希之也曾和岸小真提過,但遠不及邵沫那時說得詳細,說得動情。白希之一筆就帶過了那些歲月,好像它並不重要。
岸小真看看白希之,她突然說:“也許是真喜歡。”
白希之瞟了她一眼,然後就開始笑。她湊過去捏住岸小真的肩膀搖晃起來:“你是不是就要杠我?記仇是吧,下次來教室不允許你使用明火!……不過,你說得對,也許是真喜歡。”
這話的尾巴接著一聲歎息,倆人沉默著坐在沙發上。這邊的包廂隔音不是很好,她們一起聽著朱宗遠唱完了歌,那邊反而變得更加吵鬧。
在這份不屬於她們的吵鬧之中,岸小真突然開口問:“……是那種喜歡嗎?”
“嗯?”
岸小清了清嗓子:“你對邵沫,是我理解的那種喜歡嗎?”
白希之只是笑,她一口喝幹了桌上酒杯裡的酒,抬起手來問:“要來點?”
岸小真厭酒,原因顯而易見。所以她搖了搖頭。
隔壁變得更加吵鬧了。
也許是太無聊了,也許是空空的背景音樂顯得很單調。岸小真站起來拿起了麥克風,然後遞給了白希之。
“有點醉了,跑調。而且隔壁會聽見。”
很沒說服力的借口,岸小真晃了晃手裡的麥克風:“試試看。”
不是唱唱看,而是試試看。要試什麽呢?白希之接過了麥克風,隨手點了首歌,是那種誰都會唱的金曲。
她開口,白希之嗓音本就有點沙啞,喝了酒就更甚。唱的時候也確實有點跑調,好在這歌很歡快,所以未曾落淚。
一曲唱畢,隔壁熱鬧依舊,沒發生什麽變化。白希之對此狡猾地眨眨眼:“邵沫可從來沒聽過我唱歌。”
岸小真的反應平淡,白希之撇撇嘴,她猛地站起來說:“走吧!不太想在這待著了,我還想喝點,你陪我?”
岸小真想了想,輕輕點頭:“嗯。”
白希之聞言就走過去,用力攬住她肩笑了起來:“太可靠了吧岸小真,我都快喜歡上你了。”
答應是答應了,但岸小真卻沒想到她會和白希之一起待到凌晨一點。而這個時候白希之已經喝了幾輪酒——就酒量來說她比沈石漬可好太多了。
岸小真好幾次都以為白希之快喝不下了,結果又眼見著她咕嘟咕嘟灌進去好幾杯,看得她一陣膽戰心驚。
岸小真不喝酒,她看著白希之喝的時候心裡本來還沒覺得什麽,等白希之喝得醉醺醺的,都快走不動路的時候,她這才遲遲意識到自己就是那個要負責帶白希之回家的倒霉蛋。
難怪說我很可靠。
岸小真歎口氣,拖著白希之上了輛出租車,還好路途不遠,不然她可沒那個力氣拖著比她還高的白希之回她家裡。
當她背著白希之來到小區門口時,發現有一個人正站在那裡。
走近了才能看清,邵沫正無奈地張開手臂說:
“交換。”
岸小真於是就把白希之“扔”到她懷裡,白希之蒙矓地抬了下眼,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而一把抱住她的邵沫立馬就開始抱怨道:“真臭。”
接著她扭頭就對岸小真說:“謝啦。”
昏昏欲睡的白希之捏了把邵沫的臉,喃喃道:“這夢怎麽這麽真實?”
邵沫立刻“嘖”了一聲:“別動。”
白希之哼唧了幾下,隨後就安靜了下來。
“以後要是有類似的情況發生,記得也告訴我一聲。”
岸小真點點頭,她正打算走,想起什麽又問:“你答應他了嗎?”
邵沫聽到這個問題有些驚訝,然後她吐了吐舌頭:“收到你發來的消息以後我就立刻出去了,朱宗遠好像喝醉了,完全忘了這回事,我估計他之後也不好意思提起了。”
隨後邵沫抬起下巴說:“共享車我停那了,你用那個回家吧,安全點。”
岸小真說好,因為平時睡很早她現在已經困得要命了,離開之前她回頭最後看了一眼很勉強地抱著一米八白希之的嬌小邵沫,她騎車的時候還想著那幅畫面,想起白希之還沒怎麽醉的時候和她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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