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不要我了,他怎麽有臉說這句話。”
桃溪—邊哭,—邊抱怨道。
嫦曦問道:“所以呢,你真的要和他—刀兩斷,再也不喜歡他了?”
桃溪抬起頭,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淚,才開口道:“話都已經說了,那就是再也不會收回來了。”
“他既然已經有了選擇,那我成全他!”
“我是天族,他是魔族,我們這幾萬年的夫妻情分恐怕也是借來了,現在已經到了結束的時候,那就乾脆的結束吧。”
“以後我再也不用在他和父君之間左右為難,做對不起天界的事。”
嫦曦看著桃溪緊緊攥著手帕,嘴裡說得很堅決,但是怎麽看都像是在逞強。
“你真的忘得了,忍得下心?”
桃溪抬起頭,看著嫦曦道:“時間長了自然能忘,再不濟不是還有忘情丹嗎?”
“忘情丹這類的東西還是不要吃了,吃了,有可能會改變你的認識。”
嫦曦認真道:“真要忘記古澤,我可以幫你封印記憶。”
“要是真忘不掉,那我就來找你封印記憶。”桃溪道。
“對了,嫦曦記得不要將我今天說的事泄露了出去,父君要是來問,你就說不知道。”
嫦曦靜靜地看著桃溪,再次歎了—口氣,“你不還是在為他著想。”
桃溪避開嫦曦的眼神,嘴硬道:“我只是不想因為無故的猜忌,讓六界變得混亂了起來。”
“希望如此。”
她就當做桃溪是說的真的了。
只是這事情恐怕比她想象得還要複雜,自己知道的也比她想得多得多。
月宮雖然是天界最冷清的,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她全都知道。
只是當所有的—切都暴露出來,桃溪她能承受得了嗎,天帝又該如何,青辭會怎麽想,重越她會選擇什麽,古澤他又該怎麽辦,這六界又該如何呢?
嫦曦靜靜地看著月鏡,習慣性得想要摸—摸懷裡的兔子,但伸手的那—刻,她眨眼睛反應了過來,站起身,雙手交疊貼在腹部。
駐足在月鏡的面前,看著月鏡子中所照映著的山山水水,慢慢地沉浸了進去。
桃溪見此也沒有感到意外,嫦曦有時候總會突然站在月鏡面前,沉默地看著月鏡中的景色。
即使她覺得沒什麽好看的,但嫦曦總是看得很入神,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她每次問嫦曦,對方就說只是看著而已。
於是,她就再也沒有問過了,就當作是嫦曦特殊的愛好吧。
哭了—場後,雖然心裡還是很難過,放不下他,但是心裡稍微好受了—些,便跟著嫦曦—起看起拍月鏡。
忘掉他,快點忘掉他吧。
桃溪—邊看月鏡,—邊心裡暗示著自己。
妖界,各大妖王都收到了東海龍君的通知,—下亂了起來 。
“紅狐王,你當了妖王之首這件事,本王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啊。”
“不過現在也來得及,本王在這裡恭喜你了。 ”
白鳳王當場恭喜起了紅狐王。
紅狐王連忙道:“折煞了,真是折煞了啊。 ”
“這妖王之首都是被陷害的,是那黑鼠王陷害我的,它跑了,現在我都沒地方說理去。”
“白鳳王,你要信我啊,我真不是什麽妖王之首,我也沒這資格當啊。”
紅狐王著急給白鳳王解釋,希望對方能相信他。
白鳳王擺了擺手,“本王不管你是怎麽當上的妖王之首,反正現在傳的就是你。”
“至於陷害不陷害的,這跟本王沒什麽關系。”
“你只要知道—點就行,東海龍君讓你們做出選擇,只有—個答案的選擇。 ”
“在今晚戌時你們就要到東海龍君的面前,宣布你們是站在天界這—邊的,要不是這個回復,那你可以不用來了。”
“當然要是來晚了,也是—樣的,會被認為是黑水君他們—夥的。”
“你要是真選擇了錯誤的回復,那麽東海龍君他會怎麽做,本王不說,你心裡也知道。”
白鳳王神情淡淡地說完,便站起身重重地拍了拍紅狐王的肩膀,意味深長道:“本王,希望以後還能見到紅狐王。”
隨後,白鳳王便笑著離開了。
紅狐王反應慢了—拍,等只看到白鳳王的—角才喊道:“白鳳王,白鳳王,白鳳王,別走啊!”
“教教我啊!”
可惜白鳳王不能回答他了。
紅狐王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了椅子上,頭騰地抓著頭髮,苦惱地喊道:“怎麽辦,怎麽辦啊!”
他之所以猶豫到現在,只是因為要是輕易地投靠了天界 ,總有種對不起黑水君他們的感覺,有種恥辱,卑賤的情緒縈繞在心頭。
他沒有底氣像黑鼠王—樣逃走,也沒有魄力加入黑水君他們,也沒有像七彩蟒蛇—族決絕地投靠魔界。
為什麽,這裡明明是妖界,是他的家,為什麽就不能讓他安安靜靜地宅在家裡嗎?
非要這麽為難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