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又覺得自己管得太多,於笙已經不是那個戴口罩的乖巧小雞崽了,很多想法不會和自己說。
比如她參加唱歌比賽的事,真是一個字都沒給自己提過。
顧菀寧招來花生,在它臉上揉了兩把。
無話不談的人開始藏起小秘密,這感覺有點糟糕啊。
片刻後手機震動,她拿起來看了看。
魚暴富:我在雁唐開的工作室學習聲樂,剛才看到她本人了!
魚暴富:她剛到F市,回工作室辦事,順便看了我一眼,讓我好好努力,我……我沒忍住哭出來了QAQ魚暴富:休息時間到,我繼續上課啦……
顧菀寧剛開始出來打拚的時候,雁唐只是個在網絡上小有名氣的歌手,現在卻成為了上一代人的情懷歌手,以及這一代粉絲眼中的全能女神。
顧菀寧隱約記得自己幾年前和師父去做造型外包,在現場遇見過這位才華橫溢了十幾年的女神,是個溫和有禮的人。
不過,雁唐是松糖公司的元老董事,於笙去參加松糖公司的比賽,卻在雁老師的工作室學習聲樂?
顧菀寧覺得這些人的關系有點怪怪的。
她回復了一句“加油”,突然想到什麽,立刻打開瀏覽器,搜索“松糖公司音樂製作人”。
董倩……
顧菀寧恍然,原來她上次看到那個開車送臧天月的女人,是金牌製作人董倩!
臧家兄妹一個作曲編曲,一個作詞,再聯系上今天吃飯時有朋友提到臧天洋的媽媽,董倩估計就是這兄妹倆的媽媽了。
於笙跟著金牌製作人的孩子一起做組合……
顧菀寧眼睛亮了亮,看來於笙以後的路不會過於坎坷。
她自己一路磕磕絆絆地走來,輝煌的時候見過太多娛樂圈裡的醜事和肮髒交易,知道於笙參加比賽時其實有些擔心。
於笙有心機,但她的心機沒有惡意,她本人也是簡單善良的。然而這條路充斥著各色交易,隻憑實力很難順順當當走下去。
現在有董倩和臧天月她們,她倒是放心多了。
她想得入神,直到肚子咕嚕嚕地叫,她才從沙發上起來做飯。
晚上洗完澡已是十點,天色沉如濃墨,顧菀寧看著手機不知道該不該催於笙。
……等等,她怎麽覺得自己養了個孩子呢?
她擦著頭髮從臥室出來,花生好不容易等到她臉上沒有化妝品,開心地舔個不停。
顧菀寧把毛巾搭在肩膀上,陪過於熱情的花生玩鬧。玩了幾分鍾,大門傳來動靜,她轉過頭,看見一個小心試探的小腦袋。
於笙第一次回來這麽晚,心裡莫名有點心虛,正伸著腦袋觀察形勢,冷不丁和寧寧對上視線,嚇了她一跳。
她硬著頭皮進門,見寧寧起身向她走來,她連忙舉起在工作室附近買的草莓蛋糕。
“給你……”於笙小聲說,“臧天洋說他家蛋糕很好吃。”
顧菀寧擦擦頭髮,接過蛋糕說:“謝謝,不過現在太晚了,我明天吃。”
於笙覺得現在是個溜走的好時機:“嗯,那我……”
“等等,我們要不要聊一下。”
“……”溜走失敗,於笙緊張地咽了下口水,“聊什麽?”
顧菀寧笑笑:“聊聊你的未來發展啊,你以為是什麽?”
於笙:“……”
可是你的表情不像是要和我聊未來聊人生聊理想!
她在心裡憤憤吐槽,然後很慫地坐到沙發上。
顧菀寧給她接了杯水,陪她坐下:“聲樂培訓是臧天月給你聯系的嗎?”
聽她確實在問正事,於笙冷靜下來道:“嗯,她媽媽是音樂製作人,手頭有些聲樂老師的資源。這半個月我每隔兩天去一次錄音棚,有專業老師在練聲教室給我做培訓。”
“挺好的,”顧菀寧想了想,問,“以後你會說自己主播的身份嗎?”
於笙輕輕摳著抱枕,答道:“我沒想過這個,不過我不會主動提,有人認出來再說吧。”
顧菀寧點頭:“好,你有自己的想法就行。下個月錄初賽節目,你們的歌準備得怎麽樣了?”
“臧天月說曲子和詞作完成了,現在在編曲。”
一問一答,有板有眼。顧菀寧被她這裝傻充愣的樣子搞得都快沒脾氣了,深吸一口氣,直截了當地說:“於笙,你裝傻的能耐不比你撒謊差。”
於笙心頭一跳,緊張四處亂瞟,結果看見正對她們兩個傻笑的花生。
它笑得又憨又傻,於笙總覺得它在笑話自己慫。
於是她轉回頭和寧寧對視,企圖證明自己沒那麽慫。
顧菀寧以為她又要逃避,沒想到她最後還是將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剛要說話,卻聽於笙說道:“寧寧,你是不是單身太久,看我都眉清目秀的?”
顧菀寧:“……”
上次聽到這個句式,是章蜜說她看花生眉清目秀,生怕她把花生當成另一半。
她活活被於笙氣笑了:“我在網上認識的小魚,不說是自信吧,但也不至於把自己貶低到這種程度。”
於笙低下頭:“網上的我只需要用聲音和別人交流,現實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