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笙此時很難熬。
寧寧的手指劃過頭皮,緊接著又有溫熱的水灑來,那手指不輕不重地揉著她的頭皮,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有些呼吸困難。
當那隻手托住她的後腦杓,她倏地睜開眼睛,見寧寧正望著她。
於笙的咽喉像是被人扼住,發不出聲音,隻眼睜睜地看著寧寧靠近自己。
“咚!”
忽然,不知何時關上的花灑從手中脫落,重重撞在浴缸底部。
於笙的眼睛猛然睜大。
唇瓣貼近時,她慌張地坐起身,腦袋卻被鉗製住,坐在浴缸邊上的人力氣很大,直接將她帶到自己身上。
於笙還沒搞清楚狀況,人已經坐在寧寧腿上了。
誰知對方惡人先告狀:“怎麽突然投懷送抱呢?”
“……”於笙又羞又氣,“你……”
她剛冒出一個字,顧菀寧把她壓向自己,吻上她剛剛便想下嘴的地方。
口感果然不錯。
於笙驚得一動不動,心跳如擂鼓。
頭髮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在她的肩上、寧寧的腿上,她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時,身子微微一動,立刻感受到寧寧睡裙上的濕潤。
她想提醒寧寧,衣服濕了容易著涼,可是唇齒間帶來的快感讓她逐漸沉溺其中。
片刻後,顧菀寧松開她,見那本就飽滿的唇瓣如今像是剛剛采擷的鮮嫩漿果,忍不住又啄了一口。
於笙被親得有點懵,愣了兩秒,她連忙從寧寧身上跳起來:“你衣服都濕了!”
“嗯?哪濕了?”
她帶著淡淡的鼻音反問過來,於笙一秒想歪,恨不得當場面壁。
於笙一把扯過毛巾,抱著頭跑出去,邊跑邊說:“你欺負我!我就不信你給別人洗頭髮也這樣!”
顧菀寧笑著擦地,又換了件睡衣,而後拿著當初裝修剩下的報紙出來。
於笙羞歸羞,氣歸氣,開心的心情卻一點都不少。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她看著寧寧在地上鋪報紙的樣子,也想撲過去把她摁在地上親一親。
“……”
不對,這個發展不對。
於笙的臉有點疼,她恍惚間記起之前和橘子聊天時,自己曾下過“堅定”的決心——
將來她要是追到寧寧,她們一定細水長流、平平淡淡。
現在看來,她們沒有細水,倒是有過一次“戲水”了。
大概是剛剛的曖昧氣氛還沒有完全過去,兩人一時都沒說話。於笙默默坐下,顧菀寧站在她身後,為她圍上一次性罩衫。
花生不知道她們兩個在做什麽,覺得新鮮便跑了過來。顧菀寧怕它一會兒把碎頭髮帶的到處都是,乾脆把它關進了陽台。
雪白的薩摩耶站在陽台門前,表情肅穆。
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錯覺,從前天開始,這兩個人一直黏黏糊糊的,眼睛裡只有彼此,對它的關愛少了很多。
花生不服地撓撓門,見真的沒人搭理它,低聲嗚咽一會兒,趴在地上曬太陽去了。
它委屈巴巴地曬著太陽,於笙忐忑地等待她的新髮型。寧寧剪頭髮時沒有再做什麽事,隻問了幾句她想要的髮型,聽她沒有想法,便自己專心動手剪了。
濕漉漉的頭髮在修剪中漸漸晾乾,等顧菀寧剪好,她的頭髮已經半幹了。
顧菀寧又讓她去洗頭,不過這次是於笙自己把腦袋扎進盆裡洗的。洗完出來,顧菀寧給她抹上精油吹乾頭髮,最後用卷發棒將發尾夾出自然的弧度。
“好了。”她拉起於笙,將她帶到自己屋裡的落地穿衣鏡前。
於笙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睛一亮。
齊耳短發好可愛!
但是為什麽……她看起來受裡受氣的呢?!
不過總體來說,她還是很喜歡這個髮型的,現在可以說是她迄今為止的人生中頭髮最好看的一刻了。
於笙滿意地豎起拇指:“你手藝果然不錯。”
說話間,一隻手伸到她面前。
“那麽這位客人,你的報酬呢?”顧菀寧笑道。
“……”於笙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頓了頓,把手交了過去,“以身抵債,行嗎?”
顧菀寧上下掃她一眼,說:“行吧,就這麽定了。”
說完,兩人一起笑起來,於笙去收拾客廳的地板,顧菀寧收拾工具。
差不多到了晚飯的時候,兩人一起在廚房準備晚餐,吃飽後帶著幽怨的花生出門遛彎。
她們今天出來得早,公園裡遛狗的人不少,花生泄憤似的找了隻帥氣金毛一起玩,不過沒玩多久,另一隻母金毛過來,不客氣地趕走了它。
於笙和顧菀寧看得哈哈直笑,趕緊給狗主人賠不是。
花生頓時更喪了,尾巴耷拉著,頭也耷拉著。
於笙碰了碰寧寧:“是不是該給花生找個男朋友啦?”
“它有喜歡的狗,”顧菀寧笑笑,“你認識的。”
於笙隻認識花生和大黃,於是驚訝地問:“難道是毛彥彥家的大黃?”
顧菀寧道:“嗯,它們玩得很好,可惜我最近很少遇見大黃。”
於笙掏出手機說:“不如我現在去找彥彥,給它們定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