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吃椰子了,想喝椰子雞湯,過幾天閑下來找章蜜去吃吧。
顧菀寧一邊想著一邊陪花生玩遊戲,玩了幾個來回,她拿出牽引繩帶它出去玩。
於笙目送她離開,抱起吉他練起來。
她爬格子已經練得很好了,指尖長出一層薄繭,左手壓琴弦時不會變得像之前那樣又痛又腫。
練了半個小時,她拿出店家贈送的書,自己嘗試著彈《小星星》。
調是沒錯,但是怎麽聽怎麽別扭……
她又試了幾次,嘗試著跟上節拍,竟然真練得有模有樣了。
等顧菀寧回來,她故意湊到門邊彈了一遍。
聲音這麽大,寧寧應該能聽見吧?於笙這麽想著,沒過幾秒,果然等到了寧寧的微信。
寧:不錯,節奏感掌握得很好。
她咧嘴笑起來,戴上口罩走出去道:“我自己瞎練的,也不知道對不對。”
顧菀寧下意識想建議她出去找個老師,想到她的情況,把話咽下去,轉而道:“我買了琴弦,一會兒給舊琴換上,我們要不要一起練練?”
“嗯!”
熟悉的小雞啄米畫面出現,顧菀寧轉轉今天化妝到酸痛的肩膀,進屋取琴。
於笙盯著她肩膀,想說什麽,又忍了下去。
其實她會按摩的,以前在家經常給父母按肩膀。
但是突然提出給寧寧按肩膀,以寧寧的性格肯定會拒絕吧。
於笙也回去取了吉他,在客廳陪寧寧換琴弦。
將吉他調好音,顧菀寧輕輕掃了遍弦,側過頭看於笙:“我們來練節拍,《兩隻老虎》會吧?”
於笙點頭。
顧菀寧突然生出一點惡趣味,抿唇笑了下,說:“我彈你唱,來。”
“……”於笙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聽她彈了起來,下意識跟著唱,“兩隻老虎,兩隻老虎……”
為了維持跑調人設,她還唱錯幾個音。顧菀寧被她帶得都要找不到調了,最後一句“真奇怪、真奇怪”跟她一起唱完,勉強給這首歌收了個正常的尾。
於笙做作地低頭說:“我唱歌跑調。”
心裡十分後悔讓她唱歌的顧菀寧安慰道:“沒事,你聲音好聽。”
於笙又松了口氣,看來寧寧以後更不會把她和那個唱歌主播“鹹魚擺尾”聯系到一起了。
內心安全感十足的於笙開始乖乖跟著顧老師學習,學得差不多了,顧菀寧放下吉他搓著指尖道:“你先練著,我還要給客人化妝,手指不能長繭。”
於笙也跟著放下吉他,大起膽子站起身道:“顧老師,你是不是累到肩膀了,我給你按按吧!”
顧菀寧笑看她一眼,擺擺手:“不用,你去練吧,我洗個澡準備睡覺了。”
“就當交學費了!”於笙不死心地說,眼睛緊緊盯著顧菀寧。
沒辦法,顧菀寧隻好讓她按了。
於笙將手放在她肩膀上,體溫透過薄薄的網紗傳遞到她的手指上,讓她不禁做出吞咽的動作。
咳……好像有一點變態。
她溫柔地捏揉寧寧的肩膀,寧寧很瘦,捏起來沒多少肉,一手按下去,多是硬硬的骨頭。於笙便用大拇指去揉肩井穴,為她舒緩疲勞酸痛。
顧菀寧沒想到她真有兩下子,但是她畢竟不是喜歡麻煩別人的性格,被舒舒服服地按了幾分鍾便道:“謝謝於同學,我好多了。”
於笙又將手放在她肩後:“我……我再給你揉揉這裡。”
她不聲不響地按了一會兒,最後在寧寧肩上敲了幾下說:“好啦。”
顧菀寧和她道了聲謝,轉轉肩膀,真的舒服多了。
“你和誰學的手法?”她問。
“我爸媽肩頸不好,我總給他們按,自學的……”
於笙說完暗叫一聲不好,果然,寧寧眼神變了變。
顧菀寧想到她之前說的“和家裡不合”,心裡不想管閑事,嘴唇動了動,仍是勸了句:“有空和家人好好溝通,有些事說說話就能解決,沒必要鬧得不愉快。”
於笙糯糯地“嗯”了聲,抱起吉他說:“我一會兒給我媽打個電話。”
見她回屋,顧菀寧歎了聲氣,招過被吉他聲折磨了一個小時的花生。
“你說,我姥姥還在世嗎?”她揉揉它的腦袋,“她從來都不在乎我,可我們畢竟一起生活過幾年,我這麽多年沒回過家,你說她有沒有想起過我?”
她不是小孩子了,不再渴望家人的關注和疼愛,但有些東西始終是長在她心裡的刺,不狠心拔出來,它就永遠長在那裡。
顧菀寧剛還勸於笙和家人溝通,其實她自己根本沒和家人好好溝通過。不過她的情況應該和於笙不一樣,畢竟她真的沒有感受過親情,從於笙會為了父母學習按摩手法的事情上看,她和家人還是有感情的。
而顧菀寧自己已經記不清家人的臉了。
她甚至不記得父親的名字。
顧菀寧拿起手機翻了翻,打開了她一直屏蔽的初中同學群。
群裡很久沒有人說過話了,她掃了眼大家的名字,大部分人即使用了真名備注,她也不記得誰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