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菀寧解釋說:“嗯, 我不是不信任你家臧天月,我就是……”
“哎呀我懂, 關心則亂……”章蜜打斷她, 剛說兩句,塗腳趾甲的手忽然頓住, “等等,你說什麽,我家的誰?!”
顧菀寧笑道:“沒誰, 那就這麽定了。”
“OK, 我上午開車去接你,你就在家等著吧!”
話是這麽說,結果第二天章蜜起晚了兩個小時, 等她趕過來, 距離飛機起飛已經不足三個小時。
從顧菀寧家到臧天月的小區要開二十多分鍾, 從她小區到機場要一個多小時。顧菀寧覺得時間不太夠, 提議直接去機場,章蜜卻說:“走吧, 不差這幾十分鍾,我怕不讓你親眼看看花生, 你這一路都得惦記它。”
顧菀寧隻好由著她開車去找臧天月,開出十分鍾,她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 是我惦記花生, 還是你惦記臧……”
“呸!”章蜜迅速否認三連,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顧菀寧在旁邊曖昧地笑,章蜜要不是忙著開車,肯定要狠剮她一眼。
一路暢通,車子開到小區門口,早有臧天月牽著狗在路邊等著。
章蜜遠遠看見她,不知道怎麽回事,嘴角它自己上揚起來,等她意識到這點已經遲了——顧菀寧又開始笑話她了!
“……”章大小姐深感丟人,欲蓋彌彰地說,“我想花生了。”
顧菀寧裝出嚴肅的樣子:“嗯,我懂。”
她推開車門出去,花生似乎在空氣中聞到了屬於主人的味道,“汪汪”兩聲,向顧菀寧奔去。
臧天月拽著牽引繩跟它往前跑,眼睛盯著車子前方的車窗。章蜜也沒矯情,熄火後走下來和她打招呼。
那邊小情侶聊得火熱,顧菀寧這邊則抱著薩摩耶,伏在它身上聞味。
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麽覺得花生身上有淡淡的椰香沐浴露味道?
而且和於笙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於笙搬走幾天后,她帶花生去洗過一次澡,家裡也請過阿姨來徹底打掃過,按理來說,花生身上不應該再出現於笙的味道。
顧菀寧又用力聞了聞花生身上的味道,抬頭看向臧天月,發現對方也在看她。
章蜜也在看她,臉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五個大字。
她還痛心疾首地說:“顧菀寧同志,你是不是單身久了,看條狗都眉清目秀的?”
顧菀寧:“……”
她們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顧菀寧站起身問道:“花生身上有椰香味,臧小姐給它洗澡了嗎?”
臧天月道:“沒,我查過資料,知道狗不用天天洗澡。你送來的時候很乾淨,感覺這幾天應該都不用洗。”
“嗯,對……”顧菀寧點點頭,剩下的話有點問不出口。
她總不能問閨蜜女朋友:你用椰子味的沐浴露嗎?
聽起來太變態了,章蜜不打她才怪。
不過換個角度想……她心裡隱約冒出一個猜測,也許是臧天月把花生來她家的事告訴了於笙,然後於笙過來找花生玩,把身上的味道沾在了花生身上。
有沒有可能,於笙現在還在臧天月家裡??
可是,距離飛機起飛只有兩個多小時,她現在找理由去臧天月家裡坐坐好像不太現實。
顧菀寧忽然想到什麽,故意裝出一副恍然的模樣,說:“哦我想起來了,是我前兩天把做蛋糕的椰子粉不小心灑在花生身上了。”
臧天月輕輕點頭:“嗯,我不會亂給它喂東西和洗澡,你們放心去吧。”
時間確實不早了,再耽誤下去肯定要誤機,顧菀寧沒再猶豫,迅速把牽引繩交到臧天月手上,和章蜜匆匆上車。
目送車子離開,臧天月回家,進門給花生擦了擦爪子,然後對屋裡躲著的人道:“只有我和花生,出來吧。”
於笙覺得自己怪丟人的,輕咳兩聲走了出去:“怎麽樣,她說什麽了嗎?”
臧天月猶豫著要不要把顧菀寧當街抱狗狂聞味道的事告訴她,但是,想到顧菀寧後來說是她自己把椰子粉灑在花生身上,仔細想了想,覺得這件烏龍事沒必要告訴於笙。
於是她道:“她隻說不要給花生洗澡。”
“還好還好……”於笙松了口氣,沒多想。
她跑到花生身邊,輕輕給它順毛。
剛才寧寧也是這樣給她順毛的吧?於笙抿起嘴笑笑,忽然覺得自己和寧寧的距離還不算遠。
差不多到了吃午飯的時候,臧天月走進廚房,於笙跟在她身後說:“我從今天早上開始聞不到味道了,今天要麻煩你來做飯啦。”
“好。”臧天月頓了頓,回頭問她,“烤竹鼠吃嗎?”
於笙只在網上的視頻裡看過這種小動物,搖搖頭說:“沒吃過。”
臧天月取出一整隻冷凍竹鼠,把於笙嚇了一大跳。
“你進去等著吧,我做好叫你。”臧天月淡定地說。
“好……謝謝……”於笙看著竹鼠呲出來的長牙,覺得自己可能確實受不住這場面,老老實實回了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