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還沒收拾好,”恨也沒用,章蜜不甘地回去往背包裡裝了幾樣東西,然後回頭問,“我們去哪吃?”
“我家。”
“……”章蜜明顯聽見那幾個店員發出了起哄聲,強作鎮定道,“那我不去。”
聽到這話,臧天月把本就是一條直線的唇角抿得更直了,停頓半晌,她說:“是我自己住的房子,沒有別人。我準備了很久,可不可以賞臉來試試?”
是她自己做的?章蜜有點心動,她可從來沒在前任那裡吃過人家自己做的飯。
看在她這麽用心的份上,章蜜決定還是去一趟。
到了地方,她發現臧天月準備得確實很用心。
臧天月將她安置在餐桌前玩手機,自己用準備好的材料做出一桌菜肴,然後眼巴巴地等章蜜品嘗。
章蜜舉起筷子,偏過頭看她一眼,忍不住笑出聲。
她這副樣子哪還是什麽面癱高冷藏狐,分明就是可愛粘人的小狗嘛。
章蜜心裡驀地甜了起來,夾起一口菜放進嘴裡,腦袋裡想好的誇獎卻說不出口了。
……我靠!好酸!
她五官皺成一團,臧天月愣了下問:“你不能吃酸的?”
“是啊,”章蜜喝了一大口飲料,把酸意壓下去,“不然我怎麽叫‘章蜜’呢。”
蜜是甜,醋是酸,確實不對頭。
臧天月忽然想到什麽,把兩道加了醋的菜移到一旁,說:“那我以後也不吃醋了。”
章蜜奇怪:“為什麽啊?”
臧天月的嘴角上翹了下,說:“還是蜜好吃。”
章蜜:“……”
靠!被撩了!
她心裡有點高興,但很快,她意識到這種高興有點危險。
這不是她得到名貴包包和漂亮衣服的高興,是一種填補她情感中空白處的高興。
越是平時不會說甜言蜜語的人,偶爾說出一句,越是讓人開心。
章蜜愣了幾秒,夾起一塊雞肉塞進臧天月嘴裡。見她鼓著嘴巴看自己,章蜜低下頭,開始吃其他東西。
晚飯吃完,她主動要求洗碗,卻被趕去錄音棚。
臧天月拿起耳機給她戴上:“都是我最近的作品,你聽聽看。”
晚上回家前,章蜜腦子一抽,站在門口問她:“你想不想讓我留下來?”
她精準地捕捉到臧天月的表情變了一瞬,但是她對自己說:“婚前再同居比較好,現在太早。”
這天,章蜜回家找到個八輩子沒聊過天的基礎班同學,在網上拉著人家問問題。
她這同學號稱百事通,章蜜象征性地和他寒暄了兩句,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他:“你認識藏狐族的類人嗎?”
對方答:“有個遠房親戚是藏狐族的,不過這一支人特別少,我見過的都不多。”
章蜜又問:“那他們和其他狐族有什麽不一樣嗎?”
“非說不一樣的話,藏狐族的顏值比較一般吧,估計配不上你,你當年可是我們班班花啊。”
章蜜不死心地問:“還有呢?比如擇偶方面……”
對方打趣道:“班花這是有情況啊~~”
章蜜拉出“朋友”背鍋:“不是,我有個朋友遇上藏狐族的人了,但是又有點擔心狐族那個……嗯你懂的。”
對方了然:“懂,不就是花心麽。我還沒見過不忠貞的藏狐族類人,全是從一而終,特別癡情,讓你朋友放心吧。”
章蜜:“……”
說實話,她不太放心呢。
憂心忡忡的章蜜準備給顧菀寧打電話訴苦,又猛地想起來自己不能和她說類人方面的事。
怪不得別的類人都喜歡和同類抱團玩,章蜜這時候也有點希望顧菀寧是類人了。
有苦無處訴,章蜜隻好喝酒消愁。
一個人乾掉三罐啤酒,她發現自己挺想臧天月的。
才幾個小時不見,她怎麽就想她了呢?
章蜜愁得又打開一罐啤酒,納悶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然把臧天月真真正正地放在了心上。
明明她們之間沒有那麽多風花雪月,可她就是一點點地重視起這隻呆頭鵝了。
真奇怪啊,這人顏值忽高忽低,不會說討人喜歡的話,性格悶悶的,偏偏每一點都符合章蜜的喜好。
之前章蜜決定和她認真走一段路,心裡是抱著僥幸的。她覺得臧天月畢竟是狐族的,嘴上說得再好,看起來和別人再不一樣,也是靠不住的。到時候兩人分道揚鑣,她心裡不會有什麽愧疚感。
可是現在她問了同學,知道藏狐族和其他狐族不一樣……
章蜜心態有點變了,她開始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這種有N個前任的人該怎麽和這種忠貞不渝的人相處。
更何況,她嘴上說要和她媽媽對著乾,實際上從來沒想過在她媽媽在世的時候違背她的意願、和別族類人結婚。
要不然,及時折損吧。
章蜜琢磨琢磨,給臧天月打去電話。
電話接通,她猛灌一口啤酒,然後說:“臧天月,有件事想告訴你。”
臧天月聽出她喝了酒,立刻丟下電子琴問:“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