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
“誒?那個……你能不能現場來兩句讓我聽聽呀?我還沒在現實裡聽過歌手唱歌呢。”
“……”
不必了吧!
於笙和助手尬聊了十幾分鍾,忽然想起第一次和臧天月見面,她們也是在抽血室裡躺著尬聊。
只不過那時候話多的是她自己,現在她變成了那個被迫說話的。
檢查結束,她目前的狀態也不再需要注射誘導劑,等她狀態恢復過來,便直接離開了。
一上出租車,於笙立刻給臧天月打報告。
對方回了個“嗯謝謝”,便沒有下文。
什麽嘛。
於笙撅撅嘴,臧天月太不懂事了,也不知道說請她吃頓飯。
這樣怎麽討丈母娘歡心!
回家收拾一番,下午,於笙和兩個夥伴來到練歌房排練新歌。
排練太辛苦,結束以後於笙累得不想講話,連八卦臧天月的力氣都沒有,隻想趕緊回家抱女朋友加擼狗。
搭車回家的時候,倒是臧天月主動提起了章蜜的事,說她們可能還需要在比賽結束後好好談一談。
兩個人的問題,不該各自瞎想,或者無視問題的存在,而是應該一起面對、溝通解決。
臧天月在年齡上是個妹妹,實際上卻比大她六歲的章蜜有更多考量。
於笙提起最後一分力氣給她加油鼓勁,然後癱在座位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她今天太累了,上午抽血,本來就虛弱不少,下午又進行了高強度練習。
臧天月知道她累,叫司機開車慢一點,然後發信息給顧菀寧,讓她到小區門口接於笙。
收到消息的顧菀寧算著時間差不多,將最後一道菜擺好,脫下圍裙出門。等臧天月他們到了,車門一開,便見到小魚窩在車座裡,睡得正熟。
今天累成這樣了嗎?
顧菀寧有點心疼,輕聲謝過臧天月,彎腰把座位上的於笙抱了起來。
即使她的動作很輕,於笙還是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發現自己是在寧寧懷裡,她下意識地撒嬌抱住她,又昏沉地閉上眼睛。
顧菀寧調整姿勢把她抱得更穩了些,然而走到樓前,她發現自己這樣沒法刷卡進門。
這就很尷尬了。
本來打算把人抱回去直接放床上睡覺的,現在看來計劃很難實施,要在這裡把她叫醒了。
但是低頭看看小魚熟睡的臉,她又有點舍不得。
於笙之前被人抱著往前走,晃晃悠悠很助眠。那人忽然停下,她倒是覺得有點不舒服了,打著哈欠睜開眼睛,看到寧寧抱著自己站在樓門口,忙自己往下跳:“天啊,我怎麽被你抱著還能睡著,你胳膊累不累?”
說實話,有點累。但是顧菀寧在這件事上莫名要強,搖搖頭說:“你很輕,不累。”
於笙翻出自己的鑰匙,刷卡進門,回頭牽起寧寧的手:“你怎麽不直接叫醒我,多睡這一小段路又不能怎樣。”
“你太累了,多休息一小會也是好的。”顧菀寧上電梯後替於笙捋了捋睡亂的頭髮,柔聲說,“飯已經做好了,回去吃一口趕緊洗澡睡覺。”
“嗯……寧寧你辛苦啦。”
於笙有氣無力地應答著,小腦袋在寧寧手心上蹭了蹭。
她確實沒力氣再做別的事情了。
明天還要去松糖公司接受導師集訓,想到鄒廣的魔鬼式訓練法,於笙打了個哆嗦,決定今天晚上吃飽點,明天好上路。
不出她所料,第二天到松糖公司,導師鄒廣聽完他們昨天排練的新歌,直接把他們的新作品從編曲作詞到演唱批了個一無是處,然後起身去了其他選手的屋子。
臧天月看著樂譜,一向淡定的臉上,兩道眉毛難得湊到了一起。
她覺得自己的編曲沒有鄒廣說的那些問題。
臧天洋也覺得他的詞沒有那麽大的問題,甚至懷疑鄒廣這老頭在找茬。
只有於笙聽導師說完一直在反思自己的唱功,畢竟她不是專業的。
等鄒廣指導完其他組選手回來,一進門,臧天月便沉聲對他道:“我覺得我們的作品沒有您剛才說的問題。”
鄒廣挑眉,饒有興致地坐到對面問:“怎麽說?”
臧天月冷靜地將他剛才指責的點一一反擊回去,然後道:“我知道沒有完美到所有人都喜歡的作品,但是您剛才的批評毫無理由,我們不接受。”
“哦——”鄒廣拖長聲音,轉過頭看於笙,問她道,“你怎麽看?”
於笙想了想,慢慢說:“我……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沒有系統地學習過唱歌,可能不是他們的問題,是我的唱功不足。”
鄒廣敲了敲桌面:“看,這才是你們隊伍的問題。”
他一改剛才完全無理取鬧式的挑毛病,雖然表情還是嚴肅嚇人,但這次,他確實指出了日月笙歌最大的問題。
其實鄒廣很欣賞於笙這種天然的唱法,在他看來,唱歌這件事是人類表達情緒的本能,所謂的唱法技巧,只能算是錦上添花。於笙已經有了最好的錦,她的花並不是那麽重要,作為天賦型歌手,她要做的是在唱歌時進入情緒,將自己代入歌曲,用最真摯的情感去演繹一首歌,而不是想著怎麽運用花裡胡哨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