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堯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哈?我怎麽可能是女主,我第一世死的時候……”
她說著說著,突然就卡殼了,第一世她偷聽到了褚清可能是女主的對話,但是在那之後,整個基地也是一起死的。那麽她也是在那時候死的,應該也和褚清一起死的。
那麽她有記憶的兩次世界重啟,都是她和褚清一起死亡,但她先入為主的觀念,從別人那裡聽來褚清是女主,便認定了褚清是女主。因為作為一個覺醒的人,覺醒記憶對於一個人來說,是很有衝擊力的,甚至會產生懷疑世界的念頭,她根本沒把自己往女主那方面想。
又不是什麽中二病,沒有覺醒記憶前,懷堯也是世界上萬千普通人之一。就像褚清就算聽懷堯說她是女主,她也不肯相信自己就是女主。更別說懷堯還沒人告訴她,她也有可能是女主。
懷堯遲疑地說:“我第一世死的時候,也是和很多人一起死的,其中應該也有你。”
寧南趕緊問:“那我呢?你的第一世,我也是一起死的嗎?何歡呢?”
懷堯搖頭:“第一世我不認識你,我隻認識褚清,而且我也只見過褚清一面,就是因為她們提起你是女主,我才跟蹤她們,得以見過你長什麽樣子。”
“如果每一次世界重啟的時間點差不多,那麽那個時候我應該和寧南在同一座城市工作,時不時會約出來吃飯逛街。就像上一世一樣,甚至在病毒爆發的時候,我們倆都在一起,那麽你的第一世我和寧南在一起的可能也很大,寧南也可能是一起死的。”
“也就是說,前世,船上爆炸時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女主,包括你,懷堯。”褚清指著懷堯說。
懷堯沉默了,她沒辦法反駁,因為她也只是從別人口中聽來了一部分消息,是真是假尚且沒辦法驗證,但上一世船上的爆炸是真的。如果真要驗證,只有一個辦法,她們所有可能是女主的人,都死一遍,世界重啟了,就知道誰是女主了。
但是死在女主之前的那個人,肯定虧死。這時候,大家都沉默了,只剩下發電機的轟鳴聲。
誰都不想死在前面,但寧南和褚清是一夥的,懷堯是單獨的一個人。她看這幾人的眼神一下就變了,以至於都感覺她們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褚清翻了個白眼:“你現在才知道怕?當初信誓旦旦咬定我是女主,來找我時的得意氣勢呢?”
不知道為什麽,當褚清說話打破沉默的時候,懷堯松了口氣,只要這樣的褚清,才是她熟悉的褚清,才是讓她感覺安心的褚清。
懷堯笑著說:“我哪會自戀到在別人認定你是女主的情況下,反而懷疑自己會不會是女主。”
褚清一把拽過懷堯,推她上樓:“好了,誰是女主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去。就算結束了這個末世,但是誰又能保證下一個末世會比這個末世更簡單呢?”
寧南點頭:“確實,這個末世比上一個末世難多了,對了,懷堯,你第一個末世是什麽世界?”
懷堯反手抓住褚清的手,褚清的手總是比她的暖和一些,總是讓人覺得心安,她回想了一下說:“我第一個末世,是病毒世界,疫情遍布全球,傳染性極強,被傳染就會死。但是不會變成喪屍,就還好,只是大家人人都怕死,政府為了保證健康人的安全,想要把感染者和普通人隔離開,但是很多感染者躲了起來。所以政府沒辦法,選擇了將普通人集中起來,也算是和感染者隔離開了。我第一世所在的基地也發生了爆炸,不過是人為,因為普通人和感染者被隔開之後,兩種人之間發生了很大的矛盾。我猜測最後基地被炸毀,可能是感染者的報復行為。”
“那麽以懷堯的記憶來看,第一世是傳染性極強會死人的病毒末世,第二世是不僅會死人還會異變的喪屍末世,第三世是沒有病毒,但是全球出現異常低溫的環境末世。”
“那第四世呢?”何歡問。
褚清搖頭:“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從我自己感官來分析,這一世比上一世更難生存。上一世好歹我們還能活個一兩年,最後是因為喪屍群集中,然後6號船發生爆炸而死,和第一世一樣,屬於意外吧。”
“但這一世,如果沒有意外,我們反而會活不過一個月。”
大家聽了不由得沉默,褚清想她們在這兒討論半天,人都快凍傻了,趕緊催促大家回到樓上去取暖,這件事暫且不提。現在當務之急是活下來,而不是去考慮下一個世界。
四人回到了樓上,因為柴沒了,取暖就只能靠電取暖,大家主張不要炒菜了。就著罐頭和一些囤積好的素食吃了了事,食物還算充足,不至於餓死,所以也沒有人反對這個意見。
多活八天,已經很幸運了,但暴風雪還是沒停,如果真的相信了所謂的暴風雪持續一周,只怕是她們屍骨都凍成冰了。一開始還有人以為也許只是比專家估計的要多持續一兩天,但現在都第十五天了,再也沒人敢猜測暴風雪什麽時候停,甚至有人悲觀地想,這個世界會永遠持續低溫。
有人情緒出問題,甚至想要自殺,大家只能幫著勸,然後互相鼓勵,不敢去想任何一點絕望的東西。這種狀況下,人的心理真的很容易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