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燕趕緊把棍子遞過來,這棍子其實就是根晾衣杆,下面圓潤,上端分叉。褚清無語,結果晾衣杆,這打人都打不死的吧?
褚清歎了口氣,借著桌子把晾衣杆掰斷,然後斷口處還算比較不規則,稍微鋒利了些。她拿著斷掉的棍子,讓齊燕把浴室門打開。
齊燕小心翼翼打開門,裡面傳來一股難聞的臭味,褚清忍不住皺眉。她往裡探進去半個腦袋,發現屍體還躺在地上,不過確實腳和手都時不時地抽搐一下,頭也開始扭動。
褚清咬牙,看來屍體異變的時間比她預想的還要短,不過兩三天時間就要異變了,這具屍體是不能再關在浴室了。她打量了一下浴室,左邊是洗手池和鏡子,右邊是浴缸和花灑,屍體就躺在右邊。
浴缸之上,是天花板和浴霸,靠右邊牆的那一處,有一扇窗,褚清房間也是差不多的布局。這扇窗連接的是外面的走廊,外面的走廊平時會有人來往,不過現在是晚上,沒什麽人走動。
因為害怕屍體臭味散出去,所以浴室的窗戶和客廳的窗戶都是關上的。褚清明白,這具屍體不能再藏下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異變,她們必須馬上解決這具屍體。
齊燕是孟子軒老婆,想來很多孟子軒認識的人都知道,當孟子軒的屍體在2號船被發現,不管是以死屍還是喪屍的形式被發現。首先要盤問的肯定是齊燕,那麽齊燕的房間應該會有更多的人來,那麽裝滿□□的行李箱就不能繼續放在齊燕房間。
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是也才九點多,外面守夜的肯定還沒困,搬一個行李箱出去,太明顯了。所以褚清決定把行李箱暫時藏到懷堯的房間去,懷堯房間就在對面,一條走廊也才兩步距離,只要不是運氣太差剛好被人撞上,幾秒鍾足夠她們把行李箱轉移到對面房間了。
所以說乾就乾,把浴室門重新鎖上,行李箱就搬到了懷堯房間。
齊燕還在自己房間守著,褚清和懷堯在對面商量箱子藏在哪裡。按理來說,懷堯房間比較安全,隨便找個地方藏就行了。所以褚清把箱子往懷堯床底下一塞,然後又和懷堯回到了齊燕房間。
現在就是要讓屍體出現在眾人面前了,褚清再次打開浴室的門,發現就這麽十幾分鍾的時間,屍體的動靜更大了。不再是動動手指頭了,而是整個手掌已經在胡亂地抓東西,腦袋開始動彈,嘴巴上下開合,發出一些低聲的吼叫。
齊燕就站在褚清身後,看到這一幕,嚇得捂住嘴巴。褚清回頭一看她們倆,懷堯還算鎮定的,就是齊燕太膽小了。她知道,指望齊燕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於是她一抬手,指著懷堯說:“你跟我進來,把喪屍按住,最好用手按住,不要用衣服什麽的。萬一它開始掙扎了,會留下痕跡。”
懷堯慘白著小臉,老實點頭。
兩人一進到浴室,浴室就瞬間變得擁擠,褚清打算在孟子軒小腿上搞一些抓傷。於是她讓懷堯注意屍體的動靜,以防屍體突然撲向褚清。
懷堯緊張地拿著褚清給她的半截棍子,緊張到肌肉都開始顫抖了,死死盯著屍體。
褚清撩起屍體的褲腳,露出長滿毛發的小腿,她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後伸進去。褚清用力五指抓在屍體小腿上,像是要生生扯下它整隻腿一樣。
這和用武器殺喪屍的感覺不一樣,褚清伸手可觸碰到的是人的肌膚,冰涼的溫度,手底下是人肉的觸感。褚清感覺自己快吐了,但是她還是生生從屍體腿上抓下幾塊肉。
將要異變的屍體與普通屍體不一樣,褚清抓下的肉裡,血都成暗色,她看著自己指甲縫裡都卡著一些血肉和皮膚組織,感覺自己胃裡一陣翻湧。趕緊起身去洗手池洗手,然後一邊洗一邊對懷堯說:“等會兒我和齊燕把喪屍引出去,你就趕緊回來齊燕房間清理痕跡,尤其是血跡之類的,千萬不能留下,之前擦過血跡的毛巾什麽的也檢查一下。”
懷堯點頭,她複雜的眼神落在褚清的手上,問了句:“你不害怕嗎?”
褚清正洗手呢,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怕啊,不然能怎麽辦,比起害怕這些血腥惡心的東西,我更怕死。”
說起這個,褚清看向懷堯:“你要不還是加入搜尋隊吧,就算再害怕,你也得跟我們一樣出去搜物資吧。不然這樣下去,食物更難買,要是真害怕,你進入搜尋隊了,你大不了躲在別人身後,就做些搬東西的雜事。”
懷堯沒有直接拒絕,也沒有立馬答應,她隻說:“我考慮一下吧。”
褚清點頭,既然懷堯肯考慮一下,說明她也是能夠做出改變的。說實話,雖然褚清覺得她和寧南偶爾接濟一下懷堯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憑什麽?
她們的錢是靠她們在外面拿命換來的,憑什麽懷堯在船上待著,每天這裡做點事,那裡幫點忙,也能和她們吃的差不多。雖然作為朋友,幫一下懷堯不是不可以,但是懷堯明明有可以努力的機會,為什麽要等別人施舍。
褚清不得不說,她有時候,就是有點看不慣懷堯的柔弱姿態。看不慣懷堯那麽隨便地信任別人,看不慣她那麽善良地對待別人,看不慣她柔弱的性子。
人總是要做出改變的,尤其是在這樣的危險末世裡。褚清可以幫她一段時間,但不可能永遠幫她。褚清其實很想和懷堯當朋友,但是懷堯的性格總是讓褚清恨鐵不成鋼,但凡她能硬氣一點,褚清對她,也能和對寧南一樣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