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和小芸去拿衣服,她有事先走了,所以把衣服交給我。謝學姐剛好看見我一個人拿不動,就過來幫我拿。”
“這樣啊……”姚如冬恍然大悟,又覺得哪裡不太對,“但是她為什麽會過來幫你呢?”
虞悄:“因為你女神心地善良。”
姚如冬搖搖頭:“不對不對,肯定不是這麽簡單而已!你是不知道,有很多人為了引起謝不菲的注意,故意假裝自己遇到各種困難博得她的關注……但女神高冷得不行,通常都不理會。”
“謝不菲很高冷嗎?”
虞悄一怔,感覺和自己印象中那個愛笑的女孩子有很大出入。
姚如冬狠狠地揉捏了幾下她軟乎乎的臉頰,終於戀戀不舍地放開:“不然怎麽叫她高嶺之花啊。”
虞悄揉了揉發麻的臉,誠實地說:“或許是因為這幾天我遇見過她很多次,彼此都漸漸熟悉了。”
“遇見很多次?!”姚如冬睜大眼睛,神色逐漸變得古怪,“你、你都是在哪遇見的?能帶我一個嗎?”
虞悄便一一如實稟告,看見對方的表情越來越猙獰……
她尖聲道:“臥槽,所以你就是那個製止徐傑的Alpha?你不是還沒分化嗎!”
兜兜轉轉,原來八卦對象竟在我身邊!
虞悄搖搖頭:“沒有,是那個女生誤會了,她以為我是Alpha。”
姚如冬無言以對,良久後一臉羨慕地看著她:“真好,我也好想要到女神的微信啊……”
虞悄想了想,友善地拍拍她的肩膀,比了個握拳的姿勢:“你可以的,加油。”
姚如冬目光幽怨,下巴枕在手臂上,滄桑道:“並沒有被安慰到。不過萬萬沒想到,在我們301宿舍裡,悄悄竟然是最悶聲發大財的那一個。”
虞悄搖搖頭,不置可否。
謝不菲對她來說,確實像一筆從天而降的意外之財,從借紙、解圍到搬衣服,一點一滴零零碎碎的小事積攢起來,欠下的人情就像滾雪球一樣慢慢地變大。
而今天,她又欠了謝不菲一個人情。
虞悄有些苦惱地蹙眉,這下子又得想辦法還清了。
她的目光落在小熊水杯上,窗外的陽光把杯身照得透亮,杯沿像染了一圈融融金邊,上面一抹淡淡的口紅印尤為顯眼。
是謝不菲留下的痕跡,招搖放肆地展示著自己曾經來過。
每一處她觸碰過的東西,都會留下甜蜜的香味,像冬日森林裡朦朧的白霧,很淡,卻讓人難以忽視。
虞悄至今不知道這是什麽植物的氣味。
她抿了一下嘴唇,隨口問:“你聞到謝學姐留下的香水味了嗎?是什麽味道?”
“香水味?”姚如冬用力吸了吸鼻子,鼻翼誇張地翕動,臉上卻浮現出茫然神色,“有嗎,我什麽都聞不到呀。”
虞悄端著杯子湊近她,疑惑道:“你再聞聞看?”
姚如冬低頭嗅了半天,還是搖搖頭:“沒有呀,什麽味道都沒有。悄悄,會不會是你的錯覺啊?”
虞悄一怔,神色變得古怪。每當謝不菲出現在她身邊的時候,那股香氣便如影隨形,沒有理由每一次聞到都是錯覺。
她低頭湊近那抹淡紅,清淡的香氣如潮水般湧上鼻尖,縈繞不散。
虞悄頓時感覺有些荒謬,揉了揉眉心,將杯子放在一邊,香味也飄遠了些。
她和姚如冬之間一定有個人出現了問題。
隔了不過兩天,還沒等虞悄找謝不菲驗證清楚,大一新生為期一周的軍訓就正式開始了。
集合時間在早上七點半,要求著裝規整、寢室乾淨,這意味著六點半左右就要起床整理。
陸芸放暑假以來第一次這麽早起,整個人抱著被子接連不斷地打哈欠。
姚如冬暴躁地擺弄著皮帶,在廁所裡高聲呼喚:“這玩意兒怎麽穿啊?給我整不會了!”
虞悄低頭扣上帽子,抬眼看見鏡子裡身著迷彩服的少女膚如霜雪,皮帶勒出瘦削流暢的腰身,長發束進軍帽裡,露出一段纖細的脖頸。
姚如冬好不容易扣上皮帶,松松垮垮地走出來,朝著她們賺了一圈:“你們看行嗎?”
“你得把衣擺塞進褲腰裡。”虞悄走過去幫她弄好,“頭髮扎起來,塞帽子裡去。”
“麻煩死了麻煩死了!”姚如冬亂發起床氣,暴言,“搞那麽麻煩幹嘛呀!大學生就該取消軍訓和體測!”
虞悄失笑,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腰:“好啦,就幾天時間,忍忍就過去了。”
姚如冬哼了一聲,回頭看陸芸:“芸芸,你還不穿衣服嗎?等會兒來不及了。”
陸芸耷拉著眼睛,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我有點難受。”
虞悄擔憂道:“怎麽了?是生病了嗎?”
“不是。”陸芸揉了揉小腹,神色痛苦,“我痛經……第一天。”
兩人頓時露出了然的表情,紛紛表示同情:“要不然給你請個假吧?”
陸芸搖搖頭,咬著下唇:“軍訓第一天就請假,不太好吧?而且還要痛七天,我總不能七天都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