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道,我沒所謂。
她從小到大都十分安靜,內斂。周圍的人也認定了她就是普通的beta,不是beta,也應該是個omega。
姚如冬歎氣:“如果能有個系花似的女朋友就好了。”
陸芸:“夢裡應該會有。”
“那我做夢去了。”姚如冬往後倒在床上,陸芸拉住她的胳膊往上拽,斥道:“你起來,這是我的床!”
虞悄不自覺地笑了笑,她看著畫面上的狐狸眼睛,問,“她叫謝不菲?”
“對啊。”
虞悄點點頭:“我見過她。”
姚如冬從床上蹭地爬了起來,陸芸瞪大眼睛,兩人不約而同地問:“見過?什麽時候?在哪裡?”
“今天送外賣的時候。”虞悄說。
“慕了,我還沒親眼見過她呢!好不好看啊?”姚如冬迫不及待地問,“是不是和傳說中的一樣高冷?”
高冷?虞悄想了想,沒感覺出來。
“好看。當時湯灑了,她借我紙巾。”
陸芸喃喃:“沒想到她這麽熱心……”
“你豔福不淺。”姚如冬一臉豔羨,抓住虞悄的手一頓猛搓,“借我一點歐氣,我也要下樓偶遇她!”
虞悄被她拉得東倒西歪,扶正了頭上的毛巾,無奈地笑了笑。
她看著電腦屏幕,又想起褲兜裡的那包紙巾,忽而感覺貼著的皮膚都跟著熱了起來。
第2章
謝不菲站在鏡子前塗抹唇膏。
淡紅的膏體淺淺勾勒過飽滿的唇形,她張合嘴唇,上下輕輕一抿,對著鏡子露出一個淡笑。
鏡中的桃花眼彎作月牙,細眉下朱唇皓齒,相映生輝。
滿意地挑挑眉,謝不菲撈起頸邊長發,將梳妝台旁的信息素抑製貼下壓,按在腺體上。
空氣中淡淡的信息素香氣變得微不可聞。
她洗漱完畢,穿戴好衣裙,推開宿舍的門。
五六點的晨光映入眼簾,清風拂面,一股摻雜著潮濕泥土的氣息撲來。
謝不菲從走廊向外望,整片校園都染上了抹不掉的鬱灰色,水泥地上還殘留著大片落雨的痕跡。
雨或許剛停。
八月的燥熱被方才的小雨驅走了些,不再那麽悶。
謝不菲往樓梯下走,拐角處撞上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
她停下腳步,打量片刻,挑眉:“白漪?”
那身影頓住,歪歪扭扭地站著,一手扒在欄杆上,口齒不清:“靴、靴不灰?”
謝不菲走近,濃鬱的酒氣刺鼻難聞。她蹙起眉,面不改色地站遠:“你喝了多少?”
白漪笑了笑,紅著臉豎起一根手指,大舌頭:“山、山瓶!”還頗為自豪的樣子。
謝不菲十分無語:“你醉得不輕。”
白漪一臉天真:“麻油呀,我、很清醒。”她看著謝不菲,後知後覺,“唉,你是要粗門嗎?”
“嗯。”
白漪擺擺手:“那你肘吧,我回去睡覺惹。”
謝不菲看著她:“你自己一個人走得回去嗎?”
“當然可以!”白漪為證明自己,連忙急哄哄地站好,為證明自己十分清醒,卻不慎滑了一跤,差點後空翻滾下樓梯。
她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哇!”絲毫沒有自己差點就出意外的自覺。
謝不菲低歎一聲,出於做了兩年室友的不忍和無奈,上前一步架住她的胳膊,將她帶上三樓。
期間,白漪多次很不老實地想要掙脫桎梏再次證明自己,謝不菲忍無可忍地給了她一手刀:“閉嘴。”
白漪安靜了。
打開宿舍門,她耐心地將白漪放在床上,脫掉皺巴巴的外套和運動鞋,撈起旁邊的被子給白漪蓋上。
那一手刀並沒有劈昏白漪,她不知不覺地睡著了,表情香甜。
謝不菲拿出醒酒茶,重新燒開水泡了一壺,放在白漪床下的桌子上。
安頓好一切,謝不菲輕輕關上門,再次走出宿舍。
天色稍微明亮了些,能看見太陽悄悄撥開暗淡的雲霧探出頭來,照亮灰色的人間。
她從宿舍區走到操場時,看見空曠的跑道上有一道人影由遠及近。
那人穿著黑色的短袖運動裝,露出白皙流暢的小臂。笨重的黑框眼鏡架在纖細鼻梁上,過了一段時間便要往下滑。
謝不菲停下了腳步。
她駐足看了一會兒,走近紅色跑道。
虞悄有晨跑的習慣。
早晨五點多的操場通常見不到學生,不會有人把足球踢到跑道上,也不會有前來散步的人擋路。
一路避開跑道上的小水窪,六圈快要到底,她向終點跑去,遠遠看見一個身穿湖藍色衣裙的人站在終點旁。
來跑步的?
虞悄很快否決了自己:穿裙子應該不方便吧。
距離越近,那人的身形便越是清晰。
那股淡香也隨著微風向她奔來,溫柔地縈繞在鼻尖上。
虞悄的喉嚨一瞬間燒了起來,平穩的呼吸被打亂節奏。
她大腦空白地跑向終點,雙腳觸及白線,虞悄隨著慣性向前跑了幾步,面紅耳赤地停下來,扶著膝蓋喘息。
喉嚨裡的血腥味彌漫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