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黎芙也得到消息,當年殺她父母的就是鐵騎王爺。目的是為了奪得藏在鴛鴦雙劍裡的《相宜劍法》獻給皇上,以籠絡江湖人士。
黎芙自是做足了準備要去報仇,那魏照天卻跳出來擋住黎芙去路。竟是勸黎芙放下恩怨,上一輩的事,他們不要耿耿於懷,還表示只要黎芙願意投降,他就娶了她,這樣黎芙就不會被皇上砍頭。
黎芙當然不願意,和魏照天纏鬥在一起。動靜太大出動了禁衛軍,禁衛軍都是皇帝組織江湖人士組成的,黎芙自是敵不過,只能飲恨自殺。
魏照天卻記恨上皇帝,他本可以保護心愛之人,到頭來隻得到一具死屍。魏照天步步為謀,最後竟然改朝換代自己做了皇帝,還封了蓮華皇后的諡號給黎芙,以此紀念。
蘇長翎再次睜開眼時,眸底醞釀開一團金光。金光如同水龍在瞳孔裡嘶鳴,片刻後金光如霧般散開沒入瞳孔深處。
這個世界雖然沒有靈氣,但勝在人們信仰很純粹,她能從中抽取到所需要的靈力。
蘇長翎搬開木板,從被破開的窗戶離開米倉。
夜色已深,月亮被濃霧虛掩透出影影綽綽的微光。落在地上晃蕩不已,比蠟燭還要跳動得厲害。
“噗——”
利劍沒入□□的聲音清晰地傳進蘇長翎的耳朵,她順著聲音撥開比她腦袋都要大的芭蕉葉,一眼就看到倒在血泊裡的魏荷。
魏荷身邊站著一黑衣少女,黑衣少女身姿修長,穿著輕便的夜行衣,戴著黑色面具。
整個人如同和黑夜融為一體的妖冶鬼魅,面具下的一雙眼睛晶瑩得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引人注目。
蘇長翎和黑衣少女對視,徑直望進那墨綠色的瞳孔深處。
“看到了?”少女聲音輕柔動聽,又帶著一點低沉喑啞。隨著風傳進耳朵裡,蘇長翎隻覺得耳廓都要燒著了。
“是你啊,蘇家那個可憐的女兒。”少女似是輕笑了兩聲,笑意裡有不加掩飾的憐憫。
蘇長翎:“姑娘知道我?”
少女沒有搭理她,從魏荷的心臟裡猛得拔出長劍。鮮血“噗”地一聲噴發而出,淅淅瀝瀝地如同突如其來的一場小雨。
“你看到我殺人了,我是不是該殺人滅口呢?”
少女撕開魏荷衣袖一角,慢條斯理地擦著染血長劍。用輕快俏皮的語氣,考慮要不要取人性命。
蘇長翎上前兩步,朝少女行了一禮:“實不相瞞,姑娘的身份我大致已經猜到。”
“哦?那你說說本姑娘是誰?”少女來了興致,撇開魏荷的屍體走到蘇長翎面前。
隨著少女的靠近,蘇長翎鼻腔間的冷香愈濃。
“你是山陰神教的聖女,黎芙。”
隨著蘇長翎話音一落,一柄長劍正好橫在她的喉間。只要稍一使力,蘇長翎的頭就會被輕易砍掉。
“你是怎麽知道的?”
黎芙自認藏得很好,她自裝扮成商會少女后幾乎沒人發現過她的身份。
這蘇長翎不過一介普通人,既不會武性格也是軟趴趴的。一個被大伯和外人欺壓得喘不過氣的少女,是怎麽知道她的身份的?
難道她背後有人?
念及此處,黎芙略微使力,蘇長翎脆弱的脖子立刻滲出血珠:“說,是誰告訴你的。”
蘇長翎全然不顧脖子上的傷痕:“沒有人告訴我,我自己看出來的。”
黎芙冷哼:“就憑你?再不說實話,我這劍可不長眼。”
蘇長翎仰著脖子,她能感覺到粘膩的帶著鐵鏽味的液體順著脖頸劃下隱入她的衣領。
“我說!”蘇長翎隻得隨意胡編了個借口:“我有一處情報網,能收羅到江湖各種消息。只要我想,就沒有消息能完全隱藏。”
蘇長翎知道黎芙要找殺她父母的凶手,於是就亮出自己有情報網。
黎芙猶豫了片刻,又抵上蘇長翎的脖頸:“你要是真有那麽大能耐,能被你大伯夥同外人欺負?”
生死關頭蘇長翎勾起一抹笑:“我要是想,他們活不過今晚。”
蘇長翎的眼神太過篤定,黎芙從這雙眼睛裡看到了目空一切的傲氣,這絕不會是個懦弱少女會有的眼神。
“黎姑娘,我……想申請加入山陰神教。”
黎芙眼裡劃過意外,她沒料到蘇長翎會說這話。神色古怪地看著她,隨即笑聲透過面具帶著甕氣:“那麽你能帶給我教什麽東西?”
蘇長翎:“蘇家酒樓的五成利潤怎麽樣?我想就算是聞名江湖的山陰神教,也應該不會拒絕送上門來的錢財。”
“你倒是會說。我現在殺了你,搶了你家酒樓不也一樣?”黎芙有些得意,她突然很想看到眼前這個冷靜少女驚慌失措的模樣。
“我家酒樓自然是只有在我手上,才能發揮最大價值。換做是誰,我敢說不出三年必然倒閉。”
黎芙驀地收起劍,似笑非笑看著她。半晌朝蘇長翎丟過來一塊銀質扳指:“這扳指你拿好,一周後自是有人會來接引你。當然,這是有條件的。”
黎芙抱著劍,做出要離開的姿態:“一周內,你要把蘇家所有酒店掌握在自己手裡。否則到時候就不是來接引你,而是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