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孩詞不達意的笨拙,還有那落荒而逃的慌張步伐。
柳沁音暈乎的胡思亂想終於停止。
她朦朧誘人的眼裡,莫名多出幾分動心。
她如死水般平靜的生活,在細膩的溫柔相待下,到底還是泛起了圈圈漣漪。
——
樂清怡紅著臉將廚房的窗開個小縫,看著道路兩側的華燈,窗外的寒風順勢吹進,不自覺的抖擻,臉頰上的刺骨寒意暫時穩住她的思緒,勉強靜心後,才顧得上轉身在廚房忙活,光是台面上的高端進口電器,她都在搜索引擎上研究好一會。
在等水煮沸的期間,她開始尋找蜂蜜與大棗。
冰箱打開的一瞬,樂清怡的心當下就軟了,她垂下的眼睫開始不可控的發抖,一臉的難以置信。
框內擺放的東西與周圍的輕食沙拉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一個藍色的小框內,井然有序的擺放著已經切割好的牛肉條,未切分開的牛肉,被打開的各種料汁包,還有一個小型的真空封口機。
她緊咬著唇,呆愣許久。
隨後,才伸手顫顫巍巍的拿下了貼在框外的便利貼。
上面標記的序號,整齊的規列出製作的每一步,詳細至級。
樂清怡開始猶豫不決的猜測,細想一些,距離上次柳沁音給她帶去的牛肉干,天數至今已經跨度太久,柳沁音當時說的保質期是兩周,給她的時候已經不到一個星期,如果是之前柳沁音媽媽做出來的牛肉干,按時間來說根本放不到現在。
所以說,柳沁音現在冰箱裡出現的這些,是她自己在做?又或者是周末柳沁音的媽媽來看她了?
退一步繼續猜測。
如果是柳沁音在學怎麽做牛肉干,那她只是做給她吃的嗎?
那有沒有可能是做給自己的..
樂清怡好不容易靜下的思緒,又一次亂如麻。
在等紅棗湯煮好的空隙,她兩手懷胸輕倚在桌前,清澈如湖水的小鹿眼落向臥室的那扇門,猶猶豫豫反覆斟酌。
她知曉自己做不到柳沁音的及時止損,但她卻心甘情願的自擔風險。
盈也好,損也罷。
她依舊期待。
——
樂清怡將煮好的紅棗湯舀到小碗內,把關掉的廚房電器重新檢查一遍,確定沒有安全隱患後,她才端著湯小心翼翼的進了房間。
那盞做工精致的古雅水晶燈泛出一層朦朧的黃暈暖光。
縷縷明漪散落在柳沁音冷豔柔媚的面頰上,她如乖巧的小貓咪一般安靜的側躺在床上,垂著媚嫵的眸望向女孩。
她是刻意的在等。
但不經意間,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等了這麽久。
四目相對,柳沁音仿佛能聽見樂清怡唇間那聲無可奈何的歎息聲,似是在努力壓下心頭的悸動。
她走過來輕坐在床邊,卻低頭不言語,只有手中的湯杓在不斷攪動,嘴唇微嘟,細心的吹拂。
柳沁音眸光輕飄飄的落在樂清怡的臉上。
她一時看的入了迷,醉意上頭,情不自禁的抬手撫上樂清怡的臉頰,細嫩的拇指在細膩的肌膚上憐惜地撫摸著。
樂清怡的手隨著臉上的柔軟覆蓋,悠地一下便頓住了,手上的碗差點落地。
她清澈的眸中閃出壓抑不下的驚慌失措,她呆愣的看著柳沁音,整個人僵在原地。
昏暗中,柳沁音的薄唇微動。
她慵懶冷禦的嗓音中,夾雜著難以發現的自責與內疚:“因為我,你已經很累了。”
樂清怡臉上帶著淡淡的軟笑,她滿心溫軟的回望著柳沁音,左手覆上對方因酒精而泛紅的手背,同樣有些留戀不舍的撫摸著。
她啟唇輕聲安哄著:“不累呢,照顧你我一點都不覺得累,先把這個喝了呢,晚上就能睡個安穩覺了。”
她總是笨笨的,不明白柳沁音話語下的所指。
說完後,樂清怡站起來,把另一個枕頭墊了上去,柳沁音起身往上挪身時,她注意到對方竟然閉著眼睛不看她?柳沁音蹙眉,突然遲緩的嬌怒一句:“你怎麽閉著眼睛,我的身材在你眼裡很沒吸引力嗎?”
知道柳沁音喝的迷糊不清醒,樂清怡低笑安哄著:“有有有,正是因為你身材太好了,我看了我自卑,所以我才閉著眼睛不看呢。”
她一邊附和,手上一邊把被子緊緊圍在對方身上。
不知是她胳膊細長,還是柳沁音過於單薄,總覺得兩手輕輕一圈,柳沁音就被棉被嚴實包裹住了。
怕她冷,也怕自己的眼睛不聽使喚。
安頓妥當後,樂清怡這才睜開了眼,發現柳沁音醉紅的眸,正似笑非笑的望著她,頗有些可愛。
她嘴角提起,寵溺的笑了笑,手中的湯杓繼續攪動,指尖微微曲回,注意力又到了小碗上:“你先試一下燙不燙呢,燙嘴了我在吹吹呢。”她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將杓遞到唇邊。”
柳沁音紅著臉靠在床背上,乖乖的啟唇,一杓接一杓。
她的視線並未偏離,依舊癡癡的停留在女孩秀氣的面頰上,很快碗內就見了底。
如同哄幼兒一般,樂清怡臉上的笑意根本收攏不住,她眉眼彎彎的看著對方微垂腦袋的模樣,溫聲道:“朵朵,今晚真乖——”
喝醉酒的人,一般睡醒後都不太記得清發生的事吧?那她可以摸摸柳沁音的小腦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