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了那扇宏麗大門外。
樂清怡委婉勸退對方:“學姐,時間也不早了,你們趕快回家休息吧。”
方歲歡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她剛想開口,垂落在一側的手掌就被鄭妍輕握住,唇邊的話便及時止住。
鄭妍有分寸感的回復:“行,我們就送到這裡了,麻煩你今晚照顧沁音了。”
“今晚謝謝你。”
樂清怡看著鄭妍。
目光誠懇的再次感謝。
鄭妍笑著點頭,沒有再多言語。
在她與方歲歡的幫助下,柳沁音柔軟的身軀倚上樂清怡的脊背部,看著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夜裡,她和方歲歡這才放心的驅車離去。
綿綿細雨停了下來。
彌漫的風帶著濃鬱寒意,還是刺骨。
樂清怡步態穩健的行走在月色下,她腳底的白襪早已濕潤,緊勾在柳沁音腿彎後的右手,像上次來時一樣,拎著那雙漂亮又磨腳的高靴。
期間,她的脖頸挺了又挺,盡可能支起一個舒適的弧度,撐起肩頭上正低垂倚靠的頭部。
她怕她脖子酸。
——叮。
電梯門打開。
樂清怡回憶柳沁音之前的步驟,她把自己的鞋與長靴放到鞋櫃中,再從中拿出居家拖鞋,一眼掃過去。
誒?
灰色的軟毛拖鞋旁,擱置一雙同款式的淡黃色軟毛拖鞋,樂清怡沒多想,她單拎出那雙熟悉的灰色拖鞋。
刷卡開門。
屋內的溫煦撲面而來。
隨之而來還有一絲淺淡的,隻屬於柳沁音身上獨有的清香味,樂清怡赤著腳,細嫩的腳尖抬起,虛掩的門被輕抵開。
她背著柳沁音走進裡屋,彎腰肢,手上一點一點松力,小心翼翼將人放置在柔軟大床上,冬季的外套,難免會浸了冷空氣中的濕潤。
她想把柳沁音的大衣外套脫去,好讓睡的更舒適些。
一顆,兩顆,三顆紐扣的解…
怎麽還不見打底的貼身衣物?
衣下只有一片白潤肌膚,鎖骨處更是泛著透亮勾人的光澤,波光瀲灩,只是看,樂清怡已經滿臉羞紅。
她僵了下,下意識做個吞咽動作。
通透明亮的心。
隻一眼,便全亂了。
她猜到柳沁音外套下的衣物,或許是件低v領的禮裙,而第四顆紐扣後,可能就是胸/口前的最低點,解的時候,手或多或少都會蹭到。
而且她不確定,是否能收斂住自己的眼睛。
想到衣下的柔/軟溫潤,樂清怡熱血便瞬間湧上腦中,衝昏了頭腦,她兩手貪戀的停留在第四顆紐扣前,指尖有些控制不住的蜷縮。
心中對柳沁音近乎瘋狂的渴望與愛戀,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她想解開。
她想佔有。
“啪!”
樂清怡重重的扇了自己一記大嘴巴子。
她猛的回過眸,不再去看那誘人處,驚慌的緊閉雙眼,念咒般的自言自語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樂清怡,你腦子在想什麽齷齪事啊!”
一句話重複了數遍。
似是緩解不了燃起的燎原之火。
她立馬起身衝進衛生間,冰涼刺骨的水不斷打濕面龐,那顆滾燙不安分的心,這才逐漸趨於冷靜,看著鏡中窘迫的自己,重重的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躁動,重新走出去,她輕手輕腳,彎曲著膝蓋半跪下,紅著臉,有些內疚的輕趴在床簷前,像個做盡錯事的孩童。
“朵朵,你可以自己把外套脫了嗎?這個紐扣的位置,我有些不方便。”
明知不會被答覆。
她還是執著的與對方商討。
要不就算了吧?因為有地暖,房間內溫暖如春,就算穿著潮濕的外套也不會冷吧…
想到這,樂清怡猶猶豫豫的站起身,把一旁的被子拉扯過來,細心的蓋在柳沁音身上,掖住被角,照顧妥當後,隻留下床頭一盞小燈。
她退了幾步,縮到衣櫃前的角落裡,坐在板凳上癡癡凝望著熟睡中的那人,生怕柳沁音一會哪裡不舒服,她注意不到。
時間流逝。
屋內靜悄悄的。
或許是太過暖和,樂清怡不知不覺,上下眼皮便開始打架,她輕倚在身後的衣櫃上,搖搖晃晃的打起了盹。
突然「咚」的一聲。
樂清怡長腿一邁,便及時支住向左側傾斜的身體,當下立馬困意全無,她迷糊的眸子望向床邊,不知剛才的動靜是否擾了對方。
還好,柳沁音紅潤的兩唇,依舊像個孩子微嘟著,睡的很香。
非禮勿視,收斂目光。
樂清怡閑下來,才注意到床頭擱置了一本書,書中還夾著一支筆,似是閱讀的很仔細,有認真標記。
她有些好奇。
好奇柳沁音這樣的人私下會看什麽內容的書,在她的精神世界中,個人偏重的喜好會是什麽,科學、歷史、藝術又或亦是愛情故事?
抱著強烈想了解柳沁音內心的目的,她起身一步步走到跟前。
拿起書的那一刻,她懵然的站在原地,呆愣的看著封皮那異常顯眼的幾字。
《性取向疏導谘詢法》。
樂清怡眼尾一抹嫣紅快速壓過,她心中漫起無限酸楚,控制不住的去猜測,柳沁音買這本書是為了確認,還是為了疏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