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身顯腰線的深灰大衣。
順著秀長美腿垂落下的衣擺,隨風飄動。
“朵朵,你再想想,還有什麽需要帶的嗎?”
頂著被拽紅的兩耳。
樂清怡老實巴交的抱著一個紙箱子。
柳沁音兩手懷胸,墨鏡遮住半張精致容顏,樂清怡一面對她,她就原地轉角度,就是故意不面對面,她一轉,樂清怡也要跟著繞圈轉。
“我都和你道一路的歉了,怎麽還生氣嘛。”
“下次我就記住了,保證不那樣親你了,好不好嘛——”
因為抱著紙箱子,樂清怡沒法做出自己那標志性的手勢,只能歪著個腦袋,原地絮絮叨叨著。
“那你就永遠別親。”
柳沁音的臉更黑了。
乾脆直接將妖嬈的身段背過去,這下連側臉都不給樂清怡看了。
“怎麽回事嘛,親你你生氣,我說不親你,你也生氣。”樂清怡無奈的笑了出來,還真是有點哭笑不得,她又繞幾步,想要面對面:“而且我剛說保證不那樣親你,是指不吃了小龍蝦親你。所以你為什麽還要生氣嘛,我哪裡錯了你告訴我,我改。”
“你沒錯,你怎麽會錯,是我吃飽了撐的。”
柳沁音的眼是標準的美人眼。
就連笑時,都會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壓迫感。
更別說此時她生著氣,臉上那十足的清冷疏離勁。即使墨鏡遮眼,仍然讓人渾身情不自禁的跟著打冷顫。
樂清怡被噎的難受。
她看向柳沁音的眼神。
就像在看考卷後面解不開的那道大題一般。
遲遲無從下手。
“哎呦,誰來救救我。”她仰天長歎一聲,垂眸委屈巴巴的看著:“朵朵,我真的知道錯了,那我寫一千五百字的檢討給你,可不可以?”
誰來救救她?
怎麽?哄她是一件很難的事?
柳沁音冷冷一笑:“勉強的,我不需要。”
“沒有勉強!我是發自真心,真的不能再真的想給你寫。”樂清怡立馬站直身體,眼睛瞪的圓嘟嘟地看著對方,恨不得把真摯二字寫在臉上。
柳沁音瞥了眼站的筆直的那人:“你就是勉強的。”
還是冷若冰霜。
儼然一副沒被哄好的悶氣樣。
樂清怡漲紅著臉,她剛把紙箱子換到左肘窩固定住,解釋的嘴皮子還沒來得及動,柳沁音又提前噎住她:“你說什麽我都不信,我看你就是勉強。”
“我..我..”
樂清怡無奈的原地直跺腳。
右手叉腰,好讓胸前那口氣下的更順些。
柳沁音忽地轉過身,摘下墨鏡,一臉明豔嬌縱:“你你你什麽?你沒發現你現在對我就沒有一點耐心嗎?”
腦袋都要被搞懵。
樂清怡被柳沁音拿捏的死死。
全方位,任何一個角度都沒遺漏。
她把掛在右手上,屬於柳沁音的挎包往肘上拎了拎,帶著情緒抬手,氣不過的在柳沁音屁股上輕柔拍打兩下:“你就是欺負我不會說話,我這麽喜歡你,怎麽會沒有耐心對你。”
力度輕到不能再輕。
這一拍。
生氣中又帶著不少寵溺。
柳沁音剛還緊繃的神情,立馬輕緩不少,清冷的鳳眼逐漸有些細微笑意,她冷不丁的甩出兩字:“流氓。”
這一笑。
意思不言而喻。
樂清怡這才舒了口氣,抱著箱子又緊跟在身後,步伐輕盈,彎彎的桃花眼看向女人好看的側臉:“不生氣了?”
“哪敢生氣,怕你打我。”
墨鏡下的紅唇。
勾唇一笑。
再怎麽拽清冷,柳沁音也架不住樂清怡剛說的那句話,聽的她心直發軟。
“才不會,我寶貝著你呢,寶貝..”
樂清怡扭過頭青澀的笑著。
她這一句聲音不大。
音量小到她自己都不確定柳沁音到底有沒有聽到。
她的臉因為這句話而發紅發燙,心砰砰砰直跳。
本來是一前一後的走,柳沁音忽地就慢了步伐,那雙細白柔軟的兩手,逐漸攀附在樂清怡的右肘上,將半個左肩藏在了對方肩後,輕倚在女孩身側。
幾乎同時側頭望別處。
可眸中都泛出對彼此的喜歡。
一個抿唇偷笑,一個害羞紅臉。
她們當下的每個動作,每個細膩的微表情,都透出初戀獨有的青澀懵懂感。
在最單純的年紀。
遇見對方。
捧著赤誠的真心,談一場隻憑愛意,就願意心甘情願陪對方成長進步的真摯情感。
——
樂清怡寒假回到青浦後,先去看了溫奶奶,溫碧玉的腿是老毛病,還是坐在輪椅上,生活起居大部分都靠著子孫照顧。
她是被溫碧玉領養的。
剛開始,生活的還算融洽。
後面,溫碧玉的兒子李晨成了家,娶回家的媳婦算是個潑辣性格。
李嬌最初還會有所收斂,後面溫碧玉腿腳不方便,自然就開始不滿意家裡這個「額外」負擔,沒少給臉色看,樂清怡一向敏感,不想溫奶奶左右為難,又主動搬回了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