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沈歲抬手撥開她眼前的碎發,有些無奈,但語氣又輕緩:“那也不行。”
“鈴鈴鈴……”
下一秒鈴聲響起來。
課堂上,沈歲還是會幫助靈犀,教給她解題的思路。
沈歲握著筆一絲不苟的樣子,也會帶動靈犀。
唯一不同的是,做錯了題,沈歲會用指尖輕點她的題目,示意她再看題,做對了,會看著她笑。
似是一種新的獎懲機制,來推動靈犀學習。
偶爾語文老師會臨時有事,便會讓沈歲來組織早自習默寫。
沈歲站在講台上,眼睛掃向整個教室,監督默寫,但不論她的眼睛掃幾回,停留在靈犀的身上的時間仍然是最多的。
就算走進過道,轉著巡視,圈頭和圈尾也仍然會以靈犀結束。
下早自習,沈歲會把課桌上收過來滿滿的語文作業抱去辦公室,但每次她手還沒碰到,就被搶走。
靈犀抱著作業站在門口,高高的一摞作業上,露出一個腦袋來歪頭看她。
沈歲會上前伸手去接,但靈犀即使抱著這麽多作業也依然靈活,巧妙的避開沈歲,先跑上了樓梯。
等著沈歲追上時,作業已經放在了語文老師的辦公桌上,而“始作俑者”正向她走來接她。
靈犀的成績逐漸上升,進入年級前十後一路向前,後終於躍居第二,倆人牢牢的佔住了第一和第二的名頭。
高三聖誕節的夜晚,靈犀帶著沈歲去她布置好的聖誕樹前過聖誕,周邊彩燈閃爍,樹下有靈犀準備好的禮物,靈犀吹響玉笛作為她許願的背景音。
沈歲拆開禮物的包裝除開一支嶄新的鋼筆外,還收到了一支玉笛。
笛身通透白皙,似乎有些像靈犀手裡的那支。
“我記得你說你喜歡它。”
沈歲微怔回憶倒轉,又一起湧現出來,她想起站在樂器店透明的櫥窗外,遠遠的看著她喜歡的東西,但是她只能看著的無力感。
眼前的人和玉笛泛著柔光,讓她有些恍惚。
“現在,你擁有了它。”
靈犀淺淺的笑上前把笛子雙手遞給她,但下一秒沈歲越過她的手抱住了她。
溫暖的觸感從裸露在外的肌膚導向身體四肢,周圍能喝出白霧的冰涼,刹那間消失殆盡。
靈犀看著沈歲身後的多彩的聖誕樹,心裡似是有什麽在發芽生根,漸漸的圍在靈犀脖頸上的圍脖,也沾上了原主人的溫度。
燈光的照耀下,能依稀的看見圍巾上面凸出來的“S”,靈犀的指尖撫在上面,輕柔又小心。
春節那一天,天空紛紛揚揚的飄著雪花,沈歲看著窗外在想靈犀在做什麽,但緊接著窗外傳來的笛聲讓她走到了陽台。
靈犀戴著她做的圍脖,站在漫天遍野白色的雪地上向她吹奏玉笛,笛聲悠揚婉轉,傳過來時,像是絢麗的追光,獨獨打在她一個人的身上。
隻屬於她一般,那種感覺很奇妙。
冬季原來也不這麽冷,那時沈歲這麽的想到。
後來,她們在忙碌又充實的高三下半段學習中,迎來了高考。
短短兩天,就結束了整個高中生涯。
沈歲站在學校門口等她,萬千考生中,她一眼看見走在人潮中,分外醒目的人。
她和她說:
“我一眼就看見了你。”
“為什麽。”
“因為只有你會遠遠的就看著我笑。”
“因為你的眼中只有我。”
高考結束的暑假,漫長又放肆,靈犀一整天的都陪著沈歲,她們一起打工一起吃飯一起踏著日落的余暉走遍街道小巷,之後她們迎來了大學生活。
大學靈犀堅持要和她報一個學校,但沈歲無論如何也沒有同意。
沈歲問她志願的時候,靈犀說要學醫,沈歲有些詫異。
“因為我曾經手受傷的那次,你和我說要我做了醫生再來和你說。”
“我那次不是你要擅自拆繃帶,我怕你感染才說的麽。”沈歲回她。
“所以我後面想,那我做個醫生好了,也能更好的照顧你。”
“……”
沈歲一時不知道說什麽,眼前的這個人說的那麽認真。
學醫自然是要報醫科大的,老師自然是師范大學。
綜合性大學都不適合她們的專業性。
報大學時,倆人先查地址,最後選擇在一個城市,相距又不遠的學校。
大學周末或者節假日時,沈歲都會去找靈犀,倆人在外吃了飯,夏季的熱風還有些悶熱,靈犀會騎著自行車載著沈歲兜風。
熱風吹在臉頰,牽起碎發,撓著靈犀有些癢,沈歲坐在她的身後,攬著她的腰,近距離靠近沈歲的心臟跳動,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的臉好紅,這麽熱麽。”沈歲也學著高中時的她以手作扇給她降溫。
“沒、沒事,那邊還有好玩的,去看看嗎?”靈犀避開她的目光,轉移她的注意力。
局促又呆板。
沈歲看著她輕輕的笑:“好。”
大學畢業後,沈歲想去旅遊,靈犀租了車,按照倆人制定的線路開始了一次自駕遊。
靈犀的生日恰好就在那次自駕遊的規劃裡,當然了,是沈歲自己計劃的,靈犀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