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真的沒睜眼, 也沒有再聽見別的什麽聲音,沉沉的睡去了。
再次醒來,靈犀眼睛沒有焦點的望著一角, 半晌才緩緩地回了神。
靈犀微眯著眼,感受手機透出來刺眼的光, 好不容易才看清時間, 但同時也被一股腦冒出來的無數工作消息,以及夾雜在中間虞桃的消息淹沒了。
靈犀半撐著身體坐起來,目光飛速的掠過,點進了秦歲的消息。
【我到劇組了, 沒忍心叫醒你】
【醒了和我說一聲, 我讓人給你送吃的】
【你好可愛】
消息跳出來,爭先恐後的。
不知道為什麽, 靈犀看見最後一句的可愛兩個字,臉上有些熱。
明明昨晚也只是淺嘗輒止,那一息又像是刻進心底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秦歲說:“你……”
不行。
靈犀打斷了腦海裡將要跳出來的畫面,低低地吐出熱氣。
【我醒了】
【過點了,不是很餓】
【你還在拍戲嗎】
靈犀最後一條消息發過去的瞬間,秦歲撥了電話過來。
靈犀接通:“喂?”
秦歲輕輕地笑了一聲:“我讓人給你送吃的。”
靈犀搖了搖頭,動作停下來,才想起秦歲看不見,又說:“我還不想起來。”
“很累嗎?”
“倒也還好。”靈犀想了想說:“你怎麽這麽熟練?”
秦歲又笑了一下,語調拉長了些:“因為我是你的金絲雀啊,得時刻為你服務。”
怎麽會有人說自己是金絲雀說的這麽的自然啊,靈犀也笑了聲順著她的話說:“金絲雀不是應該躺著嗎?”
“怎麽,嫌我技術不好?”
靈犀有些無奈,微抵著額角笑:“歲歲你還在劇組呢。”
秦歲一本正經地說:“在劇組就不能說我技術好了?”
靈犀笑著聳了聳肩:“可是你是德藝雙馨的秦老師。”
秦歲重複她的話:“德藝雙馨的秦老師?”
“是啊。”
“那你昨晚在床上怎麽不這麽叫我?”
靈犀被她噎住,半晌又笑不出來。
這次輪到秦歲笑了,聲音輕輕的,像是羽毛撥過心弦。
秦歲說:“寶貝你怎麽不說話了,再不說話,我又要去拍戲了。”
靈犀好一會兒才說:“下次這麽叫。”
秦歲笑聲低低地傳過來,靈犀聽見她說:“乖。”
而後掛了電話,緊接著靈犀就接到了已經在酒店大堂等了靈犀兩個小時的助理的電話。
於是靈犀被迫起了床,又回到自己的房間,直到現在,靈犀還在工作,全靠手邊的咖啡提神。
終於把工作處理完,揮手讓助理走了,靈犀撩開窗簾才發現天黑的望不到邊。
不久後,門被敲響,靈犀吹乾頭髮,發尾松松的散在肩後,拉開了門。
秦歲套著件外套,虛掩著,微靠在門邊,懶懶地看著她笑:“怎麽這麽慢。”
靈犀欠身把她讓進來:“吹頭髮。”
但秦歲往前走的時候,靈犀才聽見滾輪滑過的聲音,秦歲身後還拉著個小餐車,上面擺了滿滿當當的吃的。
靈犀笑著說:“是不是太多了。”
秦歲看著她,等著靈犀關了門才說:“我怕你沒暈在床上,先暈在你那堆文件裡。”
靈犀無奈:“歲歲,你……”
秦歲先一秒說:“現在可沒在劇組。”
靈犀說:“行。”
秦歲笑起來,把靈犀手裡的餐盤接過來,又把剩下菜品的擺在桌上,拉著靈犀的手,把她帶過來,又是給她夾這個,又是給她夾那個,最後差點要喂到她的嘴邊。
秦歲說:“啊,張嘴。”
靈犀看著她,眨了眨眼睛:“你這樣,我會覺得我好像小朋友。”
“本來就是小朋友。”
靈犀說:“秦老師,我們也只差一歲。”
秦歲說:“一歲也是小朋友。”頓了頓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補上一句:“還是個冷漠的小朋友。”
“冷漠?發生過什麽嗎?”
秦歲很淺的笑了笑:“也沒什麽。”
靈犀想了想,問她:“和你做我的金絲雀有關?”
秦歲說:“算是吧。”
靈犀坐直了些:“那你說給我聽。”
秦歲看著靈犀認真的樣子,好一會兒才說:“三年前我演了個心理缺陷的患者前期為了入戲,感受角色,特地找了個醫院和這類患者一起相處了三個月。”
“後來戲拍的很成功,”秦歲頓了頓:“只是我出戲費了點時間。”
靈犀皺了皺眉,握住了秦歲的手。
秦歲笑了笑,拍著她的手寬慰的說:“沒事已經過去了,而且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後來我遇見了你。”
靈犀重複著說:“遇見了我?”
“嗯,那個時候,朋友怕我出不來,為了幫我轉移注意力,邀請我去了個私人宴會。”
“我原本是拒絕的,說是私人聚會,無非又是酒桌和人際關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