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駱昕剛簽約天籟的時候,謝伊問過駱昕,她對夏安然很感興趣。駱昕當時才受過飛羽的坑,自然不願意把夏安然牽扯進來,沒有跟夏安然說,單方面替人回拒了。
現在回想,她其實是害怕的。
害怕什麽呢?
助理小佳見駱昕有些不高興,遞給她熱水杯,關心地問:“昕昕,怎麽了?”
駱昕抱在飲料瓶怔怔地說:“小佳,我是不是個壞人?”
小佳不太理解她為什麽會這麽問,倒也如實說了:“怎麽會?你對所有人都很好。”
“可我覺得我很壞。”
“瞎說什麽呢?你從不耍大牌,每次拍戲再苦再累都不吭聲,誰有事找你你也沒有不幫的。莫說在娛樂圈這種功利性的人清場了,就算是普通人有幾個能比你做得更好的。怎麽突然說自己是壞人呢?”
駱昕不說話了,她才發現,她的所有壞與任性都只針對夏安然一人。她最對不起的,是她最愛也是對她最好的人。
小佳感覺她體溫有些低,默默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些。她不太理解駱昕所說的意思,盡量讓駱昕舒服些,不要影響之後的活動。
晚宴上駱昕收斂了所有的負面情緒,每一句話每一個笑容都恰到好處。小佳松了口氣,回頭把編輯在對話欄裡的話全部刪除了。
只要沒有耽誤工作,這點小事就不需要麻煩謝伊姐了。
FOX的合約即將到期,九個成員全部選擇單飛。她們現在都轉型成功了,再聚一起只會影響對方。好聚好散,在圈內也是不易的美談。駱昕繼續簽約天籟,現在是力捧的藝人。她和天籟簽的是最頂級的合同,有自己百分百注資公司,可以說未來一片大好。
夏安然在家裡和老師網絡會議,埃及的偽紀錄片劇集她已經改好了,安德烈挺滿意的,但幾個地方還有得商量。師徒兩個聊了半宿,幹了兩大瓶咖啡。
“我要休息了。”安德烈一本正經地說,“要是再不休息,我晚上會睡不著的。”
“那老師你有沒有想過我這邊正是晚上呢?”夏安然又灌了口咖啡,亢奮地喊道,“時差啊!時差!今天必須把這個掰完!必須!”
遠在大洋彼岸的安德烈在小徒弟的威逼下還是配合下去,以免小徒弟突然變異從視頻裡鑽過去找他乾架。又過了好幾個小時,安德烈在旁邊意大利徒弟的死亡眼神中點了份菠蘿披薩。
很好,夏安然給他點了個讚,看得出來工作室的人現在都不是很清醒。
鏖戰了整宿後終於定稿,下線之前幾個人還為加班費翻倍的問題吵了一架,然後成功翻兩倍。
相當完美。
夏安然打開冰箱,從裡面取了幾片吐司放進烤麵包機。牛奶在昨夜兌咖啡用完了,夏安然拿些果醬就著麵包直接吃了。填飽肚子後她迷迷糊糊地進臥室趴到床上,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設了個鬧鍾,然後投降,直接睡著。
小貓悄悄跑進臥室,它跳到床上,嗅了嗅夏安然,縮到她頸窩裡乖乖躺好。
駱昕回到家看到的就是這一大一小睡死的樣子,她拿被子給她們蓋上。夏安然睡眠淺,一動就醒了,她揉揉眼睛,傻傻地坐起來,腦袋上還翹了根雜毛。
駱昕被逗笑了,給她順了順頭髮,溫柔地問,“再睡一會兒吧?”
“不了,今天下午還有工作呢。”
夏安然拍拍臉頰,搖搖晃晃的走到衛生間,她拿清水洗了洗臉,這才清醒些。
下午的時光很安靜,夏安然有幾篇線上采訪,她一一答了,又接到不少邀請。海外那邊的邀請夏安然一一拒了,國內夏安然折中選了不少。
在駱昕家裡住的日子,夏安然沒出房租,她現在喜歡做飯和調酒,便宜了駱昕的嘴。夏安然入駐之後有駱昕盯著,吃藥也固定下來。心理醫生給夏安然打過電話,夏安然讓她給自己減輕了藥效,換了其他的藥物。不過心理醫生還是讓她在國內去看看,最好有專家照顧。
“安,有些話說出來作為心理醫生是逾據不專業的。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在生活裡能夠開心,適當的放松自己,讓自己從禁錮中解脫出來。”
“我會的,謝謝你。”
夏安然沒打算壓抑自己,該吃吃該喝喝,日子逍遙得很。
徐晨在她搬進駱昕家後就沒有聯系過她,許久之後才跟她發消息,告訴她娛樂圈快變天了。夏安然並不意外,甚至這個風向她也在其中渾水摸魚。
飛羽傳媒爆出偷稅漏稅、陰陽合同、強迫藝人□□等大新聞。飛羽旗下第一大股東陳飛正是天籟的股東之一,同時還是盛樂傳媒的幕後老板。這件事情涉及人口拐賣、黃賭毒、器官買賣等違法犯罪活動。
這件事情的起因是一個網紅在飛羽旗下一哥齊木公開戀愛後在平台喊話,聲稱齊木睡完就跑不負責任,並將他們認識的經過詳細發表出來。
對於娛樂圈而言,這原本只是很普通的睡粉事件。年年都有,層出不窮,大不了隻封殺這一個人。
然而那個女孩爆出自己是在十六歲的活動上和齊飛見面的,並且是由飛羽官方的工作室牽線。細心的網友發現女孩在提到工作室的時候提到“將星”兩個字,那是幾年前社會事件的一處銷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