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晚了一步,木棍打在了omega的手臂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紀紜疏聽見江枝洛痛得叫了一聲之後,身體朝著她的方向倒過來。
她趕緊把站立不穩的omega摟進了自己的懷裡,而後快速抬腳踢了上去,穿著高跟鞋的腳正踢在了周姀的腹部。
周姀全靠著出其不意才能打中江枝洛,她被紀紜疏的信息素壓得連站穩都很困難,更別說躲開紀紜疏的這一腳了。
紀紜疏沒有收著力度,高跟鞋的跟又很尖銳,這一腳用力踹在周姀的腹部,周姀悶哼了一聲之後,身體控制不住地往後退了兩步,竟然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她的手臂脫力,木棍便砸在了地上,砰的一聲響之後,又往前滾了幾下,在紀紜疏的腳邊停下了。
酒吧的後門是一條昏暗的小巷子,看過這條小巷子之後,外面便是熱鬧繁華的街道。
遠處甚至還能聽見行人的說話聲,以及車輛飛馳而過的轟鳴聲。
可這些聲音都好像被昏暗的光線分割開來,小巷子裡安靜無比,只能聽見幾人急促的呼吸聲。
江枝洛作為omega,又是從小養在溫室裡的名貴花朵,身嬌體弱的,根本承受不住周姀用力揮過來的這一棍。
她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嘴唇被她咬的泛起了白,身體還在不停地發抖。
紀紜疏隻用一隻手虛虛地扶著她的腰枝,根本不敢觸碰她受傷的那條胳膊。
她不確定江枝洛是否骨折了。
紀紜疏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憤怒過!
omega當著她的面受了這麽重的傷,還是因為保護她!
周姀承受了紀紜疏瘋狂冰冷的怒意,洶湧的信息素好像利刃一樣,撕割著她的皮膚,像是要把她的身體一寸寸割裂開來。
千刀萬剮的痛也不過如此吧?
不僅如此,周姀每呼吸一次,都感覺自己的呼吸道要裂開了,她想屏住自己的呼吸,卻又因為缺乏氧氣而泛起了窒息的疼痛。
這種無處可躲的痛苦,讓周姀恨不得砸暈自己。
她跌坐在地上,背靠著堅硬的牆壁,渾身都是灰黑色的髒汙,模樣狼狽不堪。
可周姀早已沒空去管自己此刻究竟有多狼狽,她用力抓扯著自己的頭髮,硬生生地扯掉了好多根。
可那股讓人痛不欲生的感覺還是沒有減輕,周姀猛地向後仰頭,後腦杓重重地砸在了牆壁上。
“啊啊啊啊!”
她的喉嚨裡發出了一陣嘶吼聲,卻因為身體太疼,聲音並不大,更像是瀕臨死亡的人發出的哀鳴聲。
紀紜疏冷眼看著周姀痛苦到用頭砸牆的模樣,alpha早已不複剛才的強勢,她張大嘴巴嘶吼著,壓根顧不上周圍是否還有其他人在圍觀。
周姀向來喜歡用信息素壓製別人,因為s級的高等級,她幾乎沒有遇到過對手。
周姀很喜歡看著別人被信息素逼得痛苦翻滾的樣子,那模樣比毒癮發作還要猙獰可怖,她全當一場好戲來看。
可大概就連周姀自己都沒有想到,有一天她自己也會陷入這樣的境地。
這大概就是風水輪流轉吧。
紀紜疏仍是有些不解氣,可江枝洛的傷勢耽擱不得,她只能用力剜了周姀一眼,心想真是便宜她了。
不著急,她以後再慢慢跟周姀算帳!
紀紜疏扶著江枝洛,見她痛得都快昏迷了,便只能小心翼翼地彎腰,手臂穿過omega的腿彎,身體使力將她抱了起來。
江枝洛痛得嗚咽了一聲,她滿臉的淚水,因為太痛了,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勉強睜眼看了一眼紀紜疏,隨後又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肯發出一點兒聲音來。
紀紜疏抿了抿唇,下頜線緊繃著,牙齒都快咬碎了。
她知道江枝洛痛,此刻任何一個小小的動作都會讓江枝洛的痛苦加劇,可她別無他法,必須盡快送江枝洛去醫院。
剛才帶著omega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紀紜疏就給自己的司機打了電話。
她抱著omega出了巷子之後,往右拐走了幾步,就見司機把車停在了不遠處,正站在門邊等她們。
紀家的司機向來都很有分寸,即使看見自家小姐抱著一個面生的omega從酒吧後門裡出來,他也面不改色,只是動作迅速地打開了後車門。
紀紜疏小心翼翼地把江枝洛放在了座位上,盡管她的動作已經萬分小心,卻還是牽扯到了江枝洛手臂上的傷口。
omega或許是害怕她擔心,明明已經痛得臉色蒼白的不行了,卻還要死死地咬緊牙關,不肯發出一點聲音來。
紀紜疏知道這會兒自己無論說什麽都是蒼白的,她催促著司機趕緊開車去醫院,自己則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江枝洛,不錯過omega的任何一個細小反應。
江枝洛痛得厲害,根本不想說話,可想到紀紜疏還在擔心她,江枝洛又轉頭看著身旁的女人,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姐姐,別擔心。”
紀紜疏抿緊嘴唇,幾秒鍾之後才回答道:“我知道,痛的話就別說話。”
江枝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似有許多話想說,最後也只是很輕地吐出一句:“對不起。”
她明知道周姀不是什麽好人,卻還想利用周姀來刺激紀紜疏,這是江枝洛做錯的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則是,她既然選擇了利用周姀,就應該做好萬全的準備,而不是等到事發突然,才慌忙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