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發情期中的omega的確很需要alpha。
即使這個阿爾法於她來說是陌生人,甚至是彼此討厭的人,但在信息素的作用下,a和o之間都會產生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這也是為什麽紀紜疏覺得這個世界對omega實在是不公平。
omega會對alpha產生依賴臣服的心理。
在發情期的時候,如果能有一個alpha陪在她的身邊,omega會感到莫大的安心。
紀紜疏不無諷刺地在心裡想著。
omega一旦被alpha標記了,將很難清洗掉這種標記,可alpha卻可以標記很多個omega。
ao之間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
盡管ao平等已經被列入了法律,可真正的平等始終很難實現。
但這樣的事情不是她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能解決的,自有政府的人來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紀紜疏的思緒漸漸飄遠了,絲毫不知道身旁的omega仰頭看著她時,究竟是怎樣依戀渴望的目光。
姐姐沒走。
江枝洛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只有淡淡的茶香,她並沒有聞到那股誘人的甜桃香。
也對,紀紜疏明知道她的信息素對自己的吸引力有多大,絕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散發信息素。
姐姐絕不會衝動行事。
江枝洛既感到安心,又有些懊惱。紀紜疏表現得太冷靜了,好像自己的信息素對她來說沒有半點吸引力。
即使是剛才最情動的時候,紀紜疏也沒有失去理智,她甚至還給自己打了一針。
江枝洛動了動指尖,將手中的那一小片衣角攥得更緊,唇邊漾起了一點兒向上的弧度。
只要姐姐沒走就好,說明她對自己並不是全然的討厭。
至少在這個時候,姐姐對她是有著片刻的憐惜,或者說是同情的,對吧?
紀紜疏回過神來,低頭仔細觀察著omega的臉色,見她臉頰上的紅暈逐漸消退,眼神也恢復了清明,便低聲問道:“好點了嗎?”
江枝洛知道自己不能再裝作不清醒了,她松開了紀紜疏的衣角,見那一片被自己揉得皺巴巴的,臉頰上的紅暈又掛了回來。
“對不起,姐姐。”
江枝洛那張秀麗的臉臊得通紅,連耳垂都變得粉撲撲的,睫毛上還帶著點點的淚珠,看向紀紜疏的那一眼,有著說不出的情意。
她說話時的聲音向來溫柔,染上了哭腔之後,更是變得像撒嬌一樣,尾音向上揚,跌宕起伏。
紀紜疏聽得有些不自然。
她見江枝洛的面色正常,仿佛是真的在為麻煩了自己這件事情感到愧疚,便只能在心裡暗暗唾棄自己。
人家在跟你道歉,你都在想些什麽?
紀紜疏把這一切都歸結於信息素的影響。
否則她怎麽每回見江枝洛的時候,腦子裡都總想些不該想的東西?
“沒事。”紀紜疏站起身來,朝著江枝洛伸出了手,“都是我的錯。”
江枝洛估計是被她的信息素引誘,才會進入發情期,畢竟距離江枝洛上一次發情期也不過才大半個月。
幸好她還年輕,沒有經歷過幾次發情期,所以僅靠抑製劑就能度過。
這也是omega要面臨的一大難題,雖然她們能夠通過抑製劑度過發情期,可隨著年齡的增長,抑製劑的效果也會變得越來越弱。
抑製劑的作用,其實更像是將翻湧的欲望壓在了身體裡,身體變成了一個容器,不斷盛放著無處釋放的欲望。
當這個容器被裝滿了的時候,過多的欲望將會全面爆發,徹底反撲。
那時的發情期,會比以往的每一次發情期都要厲害。
這個道理在alpha身上同樣適用,但區別只在於,alpha可以通過標記別的omega,將自身無處釋放的信息素釋放出去。
畢竟他們不受該死的標記的影響。
紀紜疏想到這裡,頓時又有些不爽。
雖然她現在已經分化成了alpha,但她還是更能跟omega感同身受。
這也是為什麽,紀紜疏在面對江枝洛時,總會下意識地心軟。
不僅僅是因為她被江枝洛的信息素影響,還因為她知道,omega有多不容易。
只要江枝洛沒有真的傷害她,損害她的利益,紀紜疏都能對她保持溫和的態度。
江枝洛將自己的手放在紀紜疏的手心裡,她眼眸濕潤地看著紀紜疏,借著對方的力度站了起來。
因為坐得太久,這一下又站得又太猛,江枝洛的眼前一黑,身體踉蹌了兩下,站不穩地往旁邊倒去。
紀紜疏感覺扶住了她的肩膀,兩人肩抵著肩,彼此的發絲纏繞在一起,不分你我。
江枝洛身嬌腿軟地靠在紀紜疏懷裡,緊閉的雙眼擠出了兩滴眼淚,連帶著睫毛都在輕顫。
紀紜疏從她身上聞到一股暖暖的香味,跟那股清淡的信息素又略有不同,這股香被江枝洛的體溫給暖得更加溫柔甘甜。
她很適合這種雅淡綿長的香水。
紀紜疏抿了抿唇,扶著江枝洛胳膊的手指忍不住緊了緊,又在下一秒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將懷中的omega放開了。
“謝謝姐姐。”
江枝洛微微仰頭看著她,視線從紀紜疏幽深平靜的眼眸一路看向了對方顏色微紅的薄唇。
親起來肯定很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