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洗澡的將生又覺得這事兒詭異，賀薔一攪合，就再次把她拉入了更激烈的漩渦，陳將生到頭來還是無法做到斬斷情絲。

　　賀薔淡定，回復說你急什麽?我不要開店賺錢吃飯的啊?等著啊。

　　將生就去藥店買了藥膏繼續抹，抹得自己滑溜溜像泥鰍，又歎氣：像泥鰍有什麽用?還不是被賀薔幾根手指頭死死扣住?

　　她叫外賣，睡大覺，醒來翻翻手機，翻完繼續睡大覺。睡到窗外夕陽正紅、車笛不絕時，將生才意識到下班高峰期才來。離賀薔說的七點還有兩個小時。

　　陳將生只剩下兩小時去思考究竟要不要徹底逃離，不再受賀薔糖衣炮彈地蠱惑。她盤腿學潘文秋跏趺坐，一條腿架了半天都塞不到指定位置，還扭到筋的將生“嗷”出一聲時，門外敲門聲氣定神閑。

　　賀薔壓根都沒給她這兩小時做複盤思考，進門就撲上來，抱著站不穩的將生那腦袋吸溜舌頭。將生開始是抗拒的，腦袋是偏著的，表情是痛苦的，被賀薔強行掰正，雙手拍她兩頰，眼神灼熱專注，“將生，我想你主動些。”

　　殺魚小妹愣了僅兩秒，毫不客氣地回敬賀薔的舌頭，叮叮啄啄，嘬嘬呷呷，咬咬吮吮，終於，被賀薔的訓練達成效果，將生聽到賀薔嚶嚶哼哼，也就一兩聲，但將生非常受用，要說的話都丟盡。

　　這時候千萬別開口吵架，千萬別。將生提醒自己，她看著賀薔的臉，很快就想不進去別的事，因為她才發現，自己這些天非常想賀薔。賀薔有弧度的眉近在眼底，非常秀美。那雙含笑的雙眼皮眼睛此時藏著些惱火，也可能是害羞。將生不確定，湊近看眼睛，賀薔閉眼，又含住了將生的唇。

　　她們接吻的次數不太多，確定泡友的那天在車裡算是頭一遭，但是時間沒今天久。實踐泡友的前奏有幾回，親得沒今天這麽黏。情緒很快到達，泥鰍般地將生已經在賀薔身上，任賀薔摸著自己身上的紅點子。

　　“你這像不像得了出血病的魚?”賀薔問將生。

　　將生不說話，怕自己嘴巴一個忍不住又被賀薔當面拉黑，畢竟從她穿衣服到出門也就兩分鍾。賀薔抱著將生的頭在胸前，將生聽到她心臟跳得比往常用力。

　　“你不是脾氣不小嗎?怎麽回來了?”賀薔又問。

　　“到嘴邊的肉不吃還是覺得虧。”將生終於說話，一開口還是想捶自己腦袋——怎麽還是這麽勢利眼，還是這麽庸俗?又想加一句，“我真不嫌棄你。”但這話有點悲憫意味，她怕賀薔不喜歡。

　　“想明白就好嘛。”賀薔抓著將生的手，大拇指順著將生的虎口摸到腕骨，又如此往返幾次，將生看著她，像在問，“真的?”

　　賀薔笑著閉眼，帶著將生直奔目的地。

　　將生才和賀薔調換角色完成一回交流，開始明白了賀薔為什麽一開始堅持做1，因為她0起來就沒勁。不是無法投入的沒勁，而是投入後就忘我了，忘我了就累了，累了當然就沒勁。

　　殺魚小妹還以為自己技術多好，還不是依賴人家賀薔逢迎有方，帶節奏帶得風起雲湧。將生甩著腦門的汗看著到了的賀薔，被豆腐西施瞪一眼，“你要命吧。”

　　殺魚殺了這麽久，總被潘文秋念要遭報應，原來報應就是被賀薔從身到心擀得軟滑，又要拿出殺魚幾小時的持久體力伺候得賀薔罵出來。這種報應多來點呀。將生看著賀薔笑，差點說出來，“我真的好喜歡你。”

　　但不能說，將生眼神慘然收起，賀薔卻拉著她換到乾床單的那側，“想說什麽?”

　　“不想說什麽。”將生替賀薔將額頭的發絲撥開，看著賀薔的眼睛，覺得那天被派出所嚇出來的深深一眼又回來了。多好看的眼睛啊，多乾淨的眼神，將生親了親賀薔的左眼，賀薔微笑著偏臉，送上右眼。手在將生脖子和背部的紅點上慢慢滑行。

　　兩個人此時不說話都是對的，身體已經開始了寂靜卻膠著的交流，賀薔的腿用力，纏得將生腦門一熱，二話不說，再三再四，幫助賀薔到達了一次又一次。

　　晚上八點半時，兩人洗好澡穿上衣服，賀薔沒打算立即走，將生也不想回家。

　　豆腐西施拉著將生的手掌心走出酒店，將生覺得這姿勢力道過於纏綿，有點不好意思。賀薔不管，一直沒松開。到了停車場，賀薔說我回家了，你要在這待幾天?

　　如果天天都這樣，將生想天天待在這，可最現實的是，“明天行不行?”

　　“不行啊，明天關店後我要去你四舅公那裡看看。你陪陪我嘛。”賀薔捏將生的手指撒嬌。

　　“我就搞不明白，為什麽要和他摻和?”將生覺得她這麽一個本來就不愛說話的清爽人，被賀薔逼成了活生生怨婦。

　　“賺錢啊，總不能一個個得罪光吧。”賀薔說你四舅公請我去的地方是民宿，有私房菜，我想看看人家怎麽經營的。

　　“哦，我還要誇你善於學習對吧。”將生看向別處，卻對賀薔無可奈何。

　　賀薔飛快香了她一記面孔，再湊上自己的左臉，“還不還?”

　　還還，將生臉色立刻緩了，親親賀薔的臉，“盜亦有道對不對?咱們能不能再約定一件事?”

　　賀薔點頭，將生咽口水，“不干涉對方是自然，只不過，我希望我們這樣的關系在保持時，彼此都不要出去沾花惹草了。”說到這裡本來就夠了，但是將生面對賀薔的溫柔又多嘴了句，“這樣，我們的身體也都不會得傳染病是不是?”將生這一身疹子還讓她懷疑是不是民宿裡有什麽病原，她甚至都想到了浴缸裡的菜花病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