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香面露為難之色,想了想道,“沒請府醫,只需歇歇就好。”
“沒請?!”唐虞年聲音提高了幾分,“沒請府醫你怎麽就知道歇歇就好了。”這簡直是太荒繆了,唐虞年提衣角就要往主院去,一直站在一旁的秋月聽到這則是恍然大悟,連忙喊住了唐虞年。
“我去看看公主。”唐虞年面露急色,皺眉道,“你攔著我做什麽?”
看看雲香再看看駙馬,秋月湊到唐虞年身邊小聲說道,“駙馬,雲香指得應該是那幾天。”
“哪幾天?”唐虞年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就是……”秋月只能更具體地小聲解釋,“就是每個月都有幾日的,女子都有那麽幾天。”
唐虞年扶額。語冰是來月事了,虧她自己還是個女子呢,盡然都沒想到。
見駙馬終於明白過來秋月和雲香連忙回避,唐虞年懂她們的尷尬,畢竟在她們眼中自己這一個男子聽這些……
“那,”唐虞年的腳磨了磨地面,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又問道,“公主還好嗎?”
“?”雲香和秋月集體愣神。
“不是來那個嘛。”唐虞年目光直面她們,“我聽說來那個時會很疼,公主她還好嗎?”
“駙馬原來是想說這個。”短暫怔愣後雲香就反應過來了,心裡一暖,真為公主感到高興,沒想到駙馬爺一個大男人還會關心此事。
“駙馬有所不知,這種情況是分人而論,公主她身子很好。”
“嗯嗯。”唐虞年點點頭,看來公主來月事時和她以前一樣,不疼就好,上次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天,可她真是切切實實感受到了疼痛,太難受了。
“駙馬不必憂心,公主還說,駙馬這兩日奔波,今日且好好休息,明日還要上早朝。”
“好。”唐虞年目送她離開。想象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現,松一口氣是真的,可是心裡……唐虞年一下子做回了椅子上。
“駙馬要是想找公主,何必趁此機會去看看?”秋月摸著她的心思小聲翼翼問道。
“再看吧。”唐虞年扶著頭,有些疲倦地回了屋。隻留下秋月一個人在外疑惑。
明明想去看公主,為什麽不去呢?秋月滿腦子疑問,仔細回想了一遍,忽然捂住了嘴。駙馬不會是因為她剛才的話吧?她不是故意的啊!
其實平日裡閑來無事,偶爾就有些小丫頭念叨著公主和駙馬的感情真好,念著念著就不由說起來別的駙馬和公主。先帝並沒有什麽長成的女兒,自然更不存在什麽駙馬,可先帝的姐妹有。
有一位駙馬因為自己的妻子常年寵信伶人直接自殺了。可能是面子上受不了,還可以是長時間受公主冷落吧。所以作為唐虞年這位駙馬的婢女,她自然希望公主和駙馬和和睦睦,畢竟按著駙馬和公主這身份差距,想必公主真養了什麽人駙馬也只有受到冷落的份了。
回屋後的唐虞年哪裡有半點睡意,一會兒想想淩柔郡主和凝雨,一會兒腦海中又浮現出公主殿下面對她們二人時的淡定態度。
公主殿下願意嫁人,這不就說明公主殿下對女孩子是沒興趣的!唐虞年傷腦子地想著,那自己這還能拯救回來嗎?不過,唐虞年又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在遇見公主之前也沒這心思,這是不是說明還可以改一改?
不管到底能不能改,語冰現在來那個,身體上不疼,行動上也會有些不方便吧?自己先去看看,唐虞年努力說服自己。片刻後她出了房門,到了公主院子裡卻發現公主書房跳動著燭火。
不是說已經處理完了嗎?唐虞年給守門的雲香和白芷比了個“噤聲”,她們二人離開後唐虞年挪移到了窗戶前。
門關著,窗戶並沒有關,唐虞年站在窗前見魏語冰拿著筆似乎是在寫什麽。仔細一看,好像是帳本。原來處理完了是騙自己的啊,唐虞年背靠在窗前怔怔地想著。
語冰這麽為自己打算,可是自己卻連一句實話都沒告訴她。讓她雖然成了親,但和一個人過也沒什麽區別,還要負擔自己。
“夫君。”
唐虞年一扭頭,魏語冰不知何時站在了窗前。
“夫君既然過來,怎麽不讓雲香她們喊喊我,或者直接進來也好。”魏語冰笑著把窗戶全推開。
“我看你在理事情,就想著在這外面站一會兒,正好我也坐了一下午了,我不累。”
“夫君還是先進來吧。”魏語冰邁步向門的方向走去。聽到她清晰的腳步聲,唐虞年也不知不覺間加快了步子往門前趕去。
簾子是被二人一同拉開的。
四目相對,唐虞年的手先放下了簾子。魏語冰笑道,“外面熱,夫君快進來吧。”
“還好,外面有風。”唐虞年跟著她一起進門。一轉身就看見了書桌上一小摞的帳本。唐虞年到底沒忍住,先問了出來,“語冰不是說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嗎?”
“夫君還惦記著這件事呢。”魏語冰無奈地攤手,“我讓雲香和你說時是處理完了,誰知道剛坐下白芷抱著這些進來了。”
“都很要緊嗎?”唐虞年問。
“不急,左不過是封地裡的一些瑣碎事罷了。”魏語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