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余光撇到唐虞年連站都站不穩了,魏語冰趕緊衝了過來,扶住她坐在椅子後也顧不上斥責了,“雲香,去……”
“別,”唐虞年一把子拉住了她,身體上是疼,可腦子還是在的。
聽說厲害的大夫只需切一下脈就知道是男是女,而現在自己來這個,就算是不厲害的大夫也能通過病症推算一二吧。再說,這種事情,大夫來了也沒什麽用。
“你……”魏語冰的耐心是徹底沒剩下幾分了,人都額頭冒虛汗卻還是堅持不肯請大夫,難道就是為了隱瞞自己的身份?
對,額頭冒虛汗,捂著小肚,仔細一想唐虞年在公主府已經待了一月多,幾點一通魏語冰瞬間明了,是來了月事。
“語冰,”唐虞年忍著陣陣刺痛,小手一步步去扯魏語冰的袖子,忍著疼笑道,“好吧,我承認,我是體虛,昨天李嬤嬤……我是被人看出來惱羞成怒了,語冰,是個人都要面子,你就別拉我去看府醫了好嗎?”
魏語冰不語。
“語冰?”唐虞年歪頭,雙手合十,哀求道,“公主,好不好?人真的不能社死,我在這公主府都夠沒面子的,公主,你就給留一點點面子唄?”
明明是在胡謅,連什麽‘社死’都鬼扯出來,可魏語冰卻真的看出來她眼裡的恐懼,若是自己現在告訴她自己早就知道,罷了……
魏語冰起身,轉頭去倒了杯水,自己又嘗了一口,然後遞到了唐虞年的嘴邊,“先喝點水。”
唐虞年想自己來,對上魏語冰面無表情的臉色卻是一個字都崩不出來了。坐下來乖乖地喝完一杯熱水,又緩了半天唐虞年總算感覺到了舒服,抬頭看魏語冰還是剛才的神色,“公主,你還是笑笑好看。”
現在這樣子也太嚴肅了,平日裡溫柔的笑容蕩然無存讓唐虞年都有些不適應了。
“是誰說過本宮什麽時候都好看?”魏語冰斜了她一眼。
是她說得,唉,好吧,唐虞年認命,“公主,我真的好好地,你看……”她剛要起身給魏語冰證明一下就被魏語冰一把子抱了起來。
直到坐到了床上,唐虞年還沒能接受這一事實,公主、語冰,竟真得把她給抱起來了。
這、這不科學!
呆愣地看著公主出神,唐虞年人都傻眼了。魏語冰卻沒想那麽多,她只見過旁人因為來這個而疼得死去活來,自己又不曾真正經歷過。看唐虞年的樣子,又大致回憶了她吃的東西,魏語冰暫且定義為前幾天吃食所致。
又倒了一杯熱水,魏語冰遞到唐虞年手裡,“暖暖手。”她可不希望自己養個病秧子。
怎麽感覺哪裡怪怪的,唐虞年有一種被人用透視鏡上上下下掃了一遍的感覺,渾身不自在。她現在是需要暖暖,可從魏語冰的角度出發,“語冰,你,現在是夏天,我不冷。”
“額頭都冒虛汗了,還說不冷。”魏語冰故意問,“聽說夫君昨日看書到半夜,是不是直接睡到書上了?”
“我不讓雲香去請太醫就是了,夫君還是先好好休息。”
還有這麽好的事?唐虞年難以置信。
“夫君要是不想休息……”
“不,”唐虞年立馬拉了被子到自己面前,正色道,“我現在特別想休息。”
可是當著魏語冰的面睡下來,唐虞年還真是第一次,“語冰,不是快到午膳了嗎?你不去用飯嗎?”
“夫君是準備趕我走?”魏語冰挑眉。
小心思怎麽又被看出來了,不過唐虞年是不可能承認的,“哪有,語冰說笑了,我這不是受了寒氣怕過氣給語冰嗎?要不然我肯定陪著語冰一道用膳……”
“夫君剛才不還說是體虛,愛面子不想宣太醫嗎?”
這不是看你找的借口更合理點嗎?被子下的唐虞年就要抓狂了,笑容看起來就很假,“我這,兩者都有。”
“這樣。”魏語冰卻沒戳破她那小心思,十分配合。話一轉,卻變了樣,“對了,夫君,你剛剛說還是想陪我一起用午膳是吧?”
是啊,唐虞年忙點頭。
“既然如此,”魏語冰一笑,對著外面就喊道,“雲香,午膳擺在駙馬爺這裡。”
唐虞年的假笑就要維持不住了,偏偏魏語冰還特意問了一句,“夫君不會介意吧?”
“不會。”唐虞年徹底躺了下來,滿臉黑線。更讓她無語的還在後面。
午膳雖是擺在外間,但和唐虞年這床也不過是一屏風之隔。視線都還能隱隱約約看到,更別提濃鬱的香味了。
啊,好勾人,唐虞年往床沿挪了挪,她的蒸鴨,她的排骨……實在是太可惜了,唐虞年咂咂嘴,欲哭無淚,可惜都不能吃。
像她現在的情況,辛辣刺激生冷之物都不可以觸碰。偏偏她平日裡無辣不歡,偏愛的基本上都是辣菜。
算了,唐虞年捂上被子憤憤地想,等過幾天還是她的,不遲,今天的沒了,還有明天的!
這麽想著,心裡覺得安慰不少,身體上的疼痛似乎是漸漸散去,迷迷糊糊就要睡著時,從外面伸來的一隻手給被子扯開了。